蕙貴妃身形微僵,回頭看着東陽紅腫的臉頰,眸中不由泛出了絲絲心疼之色,有些怨懟的道:“皇上,千錯萬錯都是妾身的錯,是妾身沒有教導好東陽,你責罰妾身便是,何苦打了東陽呢?東陽的母妃過世的早,妾身細心呵護着她長大,若是東陽出了什麼事,妾身可如何向黃泉的良妃妹妹交待?”
容涵聞言一怔,原來冷硬的臉色也不由的緩和了一些,只是如今事情走到了這一步,東陽是非罰不可的。
蕙貴妃一邊護着東陽公主,一邊不滿的睨着簡蘇,沉聲道:“睿王妃,東陽還小,你何必跟她計較呢,今日一早,你就打了柳毅,如今進宮又打了東陽,東陽可是公主,便是責罰,也是本宮的事,不敢勞煩睿王妃!”
這話中隱隱的意思,是在說她心狠手辣,慣會惹事吧?
簡蘇目光淡淡的從面前三人身上掃過,心中冷然一笑,上前一步道:“蕙貴妃娘娘,您這是什麼話,您掌管後官,自當知道凡事都講究真憑實據,不可隨意論斷。”
“柳公子騎馬在街上橫衝直撞,險些傷了本王妃和百姓的性命,其後又言語譏諷,難道本王妃不該教育一番,給在場百姓一個交待麼?千里之堤,毀於蟻穴,柳公子如此草菅人命,蕙貴妃認爲不該罰麼?”
簡蘇目光清明,聲音卻是恍若寒冰,“東陽公主身爲大公主,滿口污言穢語,本王妃不過小懲大誡,何曾責罰?責罰的命令乃是皇上所下,難道蕙貴妃認爲皇上做錯了麼?”
蕙貴妃聞言一怔,一時間被簡蘇身上的氣勢震懾的說不出話來。
“蕙貴妃認爲本王妃說的可有錯麼?”簡蘇極淡的勾了一下脣角,神色淡然的問道。
蕙貴妃聞言陡然間回過神來,看着面前的簡蘇,眼神中不由閃過了一抹暗色,冷聲道:“睿王妃這是在強詞奪理!”
簡蘇微微勾脣,直接轉向了一側的容涵,道:“那不知皇上如何看?”
容涵雙眼微眯,定定的看了一眼簡蘇,沉聲道:“睿王妃說得有理,朕是皇上,徐國百姓都是朕的子民,柳毅行事魯莽險些傷人性命,柳丞相回家一定要好好教導,給朕一個交待。至於東陽,還不拉下去!”
“微臣遵旨,微臣教子無方,回去定然好好教訓孽子,還望皇上恕罪。”柳丞相聞言連忙從人羣中走了出來,連聲說道。
周圍的侍衛也應了一聲,立刻上前重新將東陽公主抓在了手中,直接朝着慎刑司走了過去。
“蕙貴妃,你也莫要多言,朕還有事,這裡就交給你了。”容涵淡淡的看了一眼蕙貴妃,沉聲說了一番話,然後就帶着身後的大臣繼續朝着前面走了去。
容銘路過簡蘇身側,用只有兩個人的聽見的聲音道:“好好照顧自己。”
簡蘇挑眉,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容銘就已經被人推着走開了。
蕙貴妃站在原處,目光幽冷的睨着簡蘇,譏諷道:“睿王妃還真是個伶牙俐齒的。”
簡蘇微微揚起脣角,含笑道:“蕙貴妃娘娘謬讚了,本王妃這點小本事,可是不及蕙貴妃娘娘您萬分之一。”
“你!”蕙貴妃何時被人這麼數落過,眼神中當即就閃過了一抹兇狠之意,但是礙於人前,只能強忍了下去,冷聲道:“睿王妃,我們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