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聽聞,今日你和貴妃在屋內單獨聊了一刻鐘,難道什麼都沒有說麼?”容涵眼神中閃過了一抹危險的暗芒,沉聲說道。
“貴妃娘娘也是爲了皇上好,過來問了簡蘇幾個問題罷了,並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簡蘇神色平靜,語氣極淡的說道。
“蘇兒,朕既然封你爲和靜郡主,便會好好護着你的,你不必爲別的事情煩心。”容涵目光復雜的看着簡蘇,驀地走了溫情的路線,開口說道。
簡蘇眸色一閃,擡眸看着容涵,輕聲道:“多謝皇上。”
“夜深了,朕先走了,這天涼的很,日後若是無事,萬不可深夜出門散步了。”容涵緩緩站起身來,沉聲說道。
簡蘇點頭,神情溫婉,輕聲道:“多謝皇上關懷。”
簡蘇並沒有想到容涵會如此簡單的放過她剛剛出去的問題,簡單的說了幾句話之後,就離開了這裡。
看着容涵的背影,簡蘇的眼神中滿是複雜之色,等着容涵的身影徹底消失,簡蘇才轉身回了房間。
夜當真是深了,簡蘇舒舒服服的泡了溫泉,然後就換了寢衣倒在了牀上,目光淡淡的看着牀頂,心中驀地掠過了一絲涼意,好似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已經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簡蘇皺了皺眉,等着心中的感覺慢慢散去,才輕嘆了一聲,今日發生的事情有些繁雜,便是她放下了所有的一切跑去找聞人遲,卻也什麼都沒有看見,所有的事情涌來,簡蘇心中驀地生出了些無力感。
自從來到這個異世,在睿王府時,容銘給了她很大的自由,她可以自由的出入,自由的得到各種消息,如今來到宮中,卻感覺處處被桎梏,不管做什麼都要小心翼翼的,還什麼消息都得不到。
她不喜歡這種被人掌控命運的感覺,好似前面的每一步都已經被人安排好了,煩悶的厲害。
而現在對於她的評價,應該也好不到哪裡去吧。
簡蘇驀地輕嘆一聲,有些疲憊的閉上了眼睛,真是煩人的很……罷了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是會有辦法的。
宮外的事情很難傳進來,宮內的事情卻是很容易就傳了出去,今日蕙貴妃和容涵接連去看簡蘇的消息,瞬間就在整個京都內傳了開來。
所有人都對簡蘇議論紛紛,一時之間,簡蘇的名聲變成了狠心,無情無義,愛慕虛榮……
更有甚者,慢慢的猜出了簡蘇的母妃和容涵之間的關係,一個個揣測着簡蘇在容涵心中的地位,琢磨着是不是要跟簡蘇打好關係,是不是要向容涵求娶這位郡主。
要知道簡蘇剛剛與容銘和離,整個京都怕是沒有人會願意娶她,但是如今容涵待簡蘇卻是很不一般……
自古以來,人爲財死,鳥爲食亡,權力,金錢,誘惑真的是太大了一些。
而今夜,註定了會有許多人難以入眠。
千里之外,一處軍營駐紮地隱藏在大雪中,篝火在一處空地微小的閃動着。
“王爺,多少吃點東西吧。”君杉穿着一身黑色的鎧甲,拿了食物走到容銘的身邊,開口勸道。
容銘擺了擺手,目光復雜的看着前面,沉聲道:“不必。”
“王爺……”君杉皺眉,又要開口相勸。
容銘卻是轉身看着君杉,淡淡道:“大雪封山,便是狩獵,食物也撐不過半個月,你們吃吧,不必管我。”
“王爺,你若是累壞了身子,我們又該如何?”君杉握緊了手中的吃的,也知道的如今的現狀,眼神中滿是擔憂之色。
容銘卻是根本就沒有將君杉的話聽到耳中,沉聲道:“樸將軍帶着容家軍到何處了?”
“回王爺,樸將軍昨日送來消息,皇上已經發現了樸將軍的動作,派兵去阻攔了。”君杉搖了搖頭,低聲說道。
“嗯。”容銘並沒有一點意外,神色淡淡的點了點頭,開口道:“傳信給樸將軍,讓他好好守着安邑,不必過來了。”
“是。”君杉點頭。
容銘點了點頭,揮手讓君杉回去,君杉有些猶豫的看了一眼容銘,沉默了一會,還是開口道:“王爺,京都傳來消息,皇上封王妃爲和靜郡主。”
容銘身子驀地一僵,眼神中的暗色也陡然深了一些,轉過身子看着君杉,沉聲道:“王妃如今在何處?”
“王妃深夜被皇上宣進宮中,封爲和靜郡主之後,就住在了宮中,再也沒有出來。”君杉低頭看着地面,也不知道自己爲何要提起簡蘇,眼神複雜,沉聲說道。
“君倓何在?”容銘稍稍握緊了手掌,眸底滿是擔心之色,沉聲問道。
“屬下不知。”君杉沉聲說道。
“不知……”容銘的眼神中有着絲絲冷意,想着簡蘇如今獨自一人在京都,還被宣進了宮中,隨時隨地都會受到刁難,容銘的心中就抑制不住的生出些疼痛感來。
“王爺……恕屬下多言,你如今已經與王妃和離,王妃,不,和靜郡主如今如何,實在是與王爺你沒有什麼關係。”君杉擡眸正視着容銘,沉聲勸道。
容銘聞言目光陡然一冷,睨着君杉的眼神中滿是寒意,當即逼近君杉一步,沉聲道:“君杉,本王做什麼,何時需要你還置喙了。”
“屬下知錯,屬下只是不希望王爺在如此沉迷,簡蘇公主的心本就不在王爺身上,王爺便是爲簡蘇公主考慮再多,簡蘇公主也不會放在心裡,王爺你又何必……”君杉面色一暗,卻依舊沒有放棄自己的想法,沉聲說道。
只是君杉的話還沒有說完,容銘就驀地擡手朝着君杉拍了一掌,君杉猝不及防的被容銘打中,當即朝着後面退了幾步,一口鮮血當即從口中吐了出來。
“君杉,你該慶幸,本王答應過蘇兒,不殺了你……”容銘冷冷的掃了他一眼,眼神中滿是冷色,聲音更是冷的厲害。
“王爺……”君杉面上含着絲絲悲色,跟着容銘多年,君杉深知容銘是個什麼樣的人,便是在殘疾的那一段時間內,溫文爾雅,在容銘的心中,狠戾和果決也從來也沒有離開過容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