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蘇聞言一怔,有些迷糊的看着外面的有些陰暗的天色,恍惚間記得那日回來的時候,好像也是這樣的天氣,她真的睡了一天麼?
她記得她那日回來的時候,身子好像還不錯,只是有一點的疲憊。
“我真的睡了一天麼?”簡蘇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冬寒,輕聲問道。
冬寒點頭,小心的扶着簡蘇起身,看着簡蘇依舊有些迷糊的神色,心中的擔心當即更深了一些,怎麼突然之間就變成了這樣虛弱的樣子。
看着冬寒擔心的眼神,簡蘇不由擡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等着自己清醒了一會之後纔開口道:“冬寒,你去吩咐人做點東西送過來,我吃點東西就去見皇上。”
冬寒聞言立刻點了點頭,當即擡手讓人去準備,然後自己扶着簡蘇去了屏風後梳洗,換衣。
等着簡蘇清理了一番,神智就清明瞭許多,坐在桌子前用着東西,簡蘇在嘴裡塞進去一塊糕點,一邊吃一邊問道:“皇上怎麼會突然召見我?可是又出了什麼事情?”
冬寒聞言面上頓時出現了些許猶豫之色,然後輕輕的點了點頭,開口道:“郡主,是睿王出事了……”
“砰!”
簡蘇剛剛拿到手中的茶杯瞬間掉到了地上,這兩日忙碌,她竟然忘了容銘還在懷州抗敵。
“郡主莫急,睿王並無大礙,只是聽傳聞說,此時情況危急,至於別的,奴婢也不清楚。”見簡蘇如此,冬寒立刻朝着簡蘇跪了下去,眼神中帶着絲絲着急之色,生怕簡蘇再出了什麼意外。
“睿王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簡蘇眸色微深,看着跪在地上的冬寒,眼神中滿是複雜之色,沉聲問道。
“郡主,奴婢真的不清楚,只知道睿王好似是被大雪所困,懷州沒有餘糧了……”冬寒緊咬着脣瓣,低聲說道。
沒有餘糧了……
冬日裡作戰,遠在荒境,沒有了糧食,那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情。
“皇上呢?皇上可有說什麼?”簡蘇不由握緊了雙手,再次問道。
冬寒輕輕的搖了搖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但是便是如此,簡蘇也能猜出容涵那個昏君的意思,不過就是想要這樣趁機弄死容銘罷了,真是過分!
簡蘇的眼神中滿是幽冷之色,想着容涵之前就想着將容銘弄死,處心積慮,用盡手段,簡直就是無所不用其極,如今這樣,倒是真的如他所願了。
宮裡蕙貴妃居大,想來對於容銘也是不壞好意,容昊就更不必多說,簡直就是虎視眈眈的在看着容銘呢。
除了這些個大人物,還有些零碎的伺機而動的小人,想來,容銘此刻的處境,應該是十分艱難。
簡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不能坐視不管,不能讓容銘出事!
簡蘇驀地擡步朝着外面走了去,直接就走到了容銘所在的宮殿。
“郡主請。”李公公擡眸掃了一眼簡蘇,恭敬的說道。
簡蘇點了點頭,緩步走進殿中,屋內縈繞着淡淡的龍涎香,容涵坐在主位之上,目光平靜的看着面前的摺子。
“見過皇上。”簡蘇福了福身子,神色平靜的行了禮。
“起來吧,聽說你昨日有些不舒服,如今可好些了?”容涵擡眸看了一眼簡蘇,放下手中的毫筆,語氣淡淡的問道。
簡蘇點頭,微笑道:“有勞皇上擔心了,簡蘇只是偶感風寒罷了,並無大礙,睡了一夜,便已經好多了。”
“當真是偶感風寒?”容涵雙眼微眯,打量的看了簡蘇一會,沉聲說道。
“大雪初停,簡蘇一時貪玩,出去的時間久了些,這纔不幸感染了風寒。”簡蘇點頭,並沒有對容涵這樣的問話有一點的疑惑,微笑着說道。
“今日一早,許多大臣向朕遞了摺子,都是爲了一件事情,你可知道是哪件事情麼?”容涵眼神中的試探之色依舊沒有消散,直勾勾的盯着簡蘇,沉聲問道。
簡蘇聞言當即擡眸看了一眼容涵,眼神中含着絲絲不解之色,輕聲道:“簡蘇不知。”
“都是爲了睿王的事情,睿王在懷州抗敵,如今糧草不足,情況兇險。”容涵輕輕的拍着面前的桌面,神色平靜的睨着簡蘇,不願意錯過簡蘇一絲一毫的表情。
簡蘇聞言面上頓時閃過了一抹驚訝之色,然後神色就微微凝重了一些,直接朝着容涵跪了下去,沉聲道:“皇上,既然睿王缺糧草,還望皇上英明決斷。”
“睿王剛剛出徵,就與你和離,你可恨他?睿王如今情況危險,此處到懷州路途遙遠,若是你恨他,朕可以藉口拖延,讓你一解心中所恨。”容涵雙眼微眯,試探的問道。
簡蘇聞言神色不變,心中卻是冷笑不止,當真是可笑,她還從未聽說,着急補充糧草,要從京都開始運出去的,難道懷州附近地方都沒有多餘的糧草了麼?每年豐收,各個地方的官府不都是會補充糧草的麼!
簡蘇輕輕垂眸,將眼神中的冷意隱去,輕聲道:“皇上說笑了,睿王和簡蘇和離,也是簡蘇和睿王沒有緣分,睿王乃是皇上的肱骨之臣,是徐國的戰神,如何能爲了簡蘇的一己之私,而斷了睿王的路。”
“你這話的意思,就是希望朕能立刻派人給睿王補充糧草了?”容涵的眼神中瞬間閃過了一抹危險之色,語氣也放的低沉了一些。
簡蘇既不點頭,也不搖頭,輕聲道:“皇上自有聖斷,簡蘇不敢妄言。”
“好一個不敢妄言,依朕看,你就是放不下睿王吧?”容涵笑了一聲,起身,緩步走到簡蘇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睨着簡蘇,沉聲問道。
“簡蘇與睿王無緣而已,談不上什麼放下放不下的……只是懷州情況緊急,若是王爺出了什麼事情,徐國懷州周圍的一州三城,便會拱手送到安國的手中了。”簡蘇不卑不亢的擡頭看着容涵,語氣極淡的說道。
“你的意思就是說,朕如今離不了睿王了,若是沒有他,朕的江山就只能拱手讓人了麼?”容涵目光中的危險之色頓時更深了一些,狠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