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蘇對着容銘說過話後,就直接轉身走下了城樓,一身黑衣上也沾染了一些血色,是黑色看起來更加深了一些。
回到房間,沐浴,就寢,簡蘇靠在牀上,一會的功夫就睡了過去,等着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
簡蘇伸了個懶腰,隨意的拿了一套衣服換上,簡單的用了一些膳食之後,才走出了們。
陽光暖暖的,安靜的灑在懷州城內的各個角落裡,簡蘇住在懷州城太守的院子裡,原先的太守在安國帶兵過來的時候,棄城逃跑,後來被容銘抓了回來,直接斬首示衆。
太守府內的地上還有積雪沒有融化,簡蘇踩在一邊的雪上,緩步在府中走着。
“郡主,你醒了。”
簡蘇聞言腳步一頓,回頭看着袁謀,輕輕的勾了一下脣角,輕聲道:“可有傷亡?傷亡如何?”
袁謀輕輕的點了點頭,開口道:“屬下已經將傷亡的名單送到了郡主的房間,郡主一會回去就可以看到了。”
“那便好。”簡蘇輕輕的點了點頭,想着昨夜的情形,柳陽應該是從一開始就知道了晚上會發生的事情,淡淡道:“柳監軍可來了麼?”
“還沒。”袁謀輕輕的搖了搖頭,想着昨夜的事情,眼神中也不由的閃過了一抹暗色,沉聲說道。
簡蘇極淡的勾了一下脣角,眼神中帶着絲絲冷意,寒聲道:“柳監軍倒是沉得住氣,我還以爲柳監軍昨夜會沉不住氣趕過來呢。”
“昨夜發生了什麼事情?”簡蘇話音剛落,容銘就從另一邊走了過來,目光平靜的看着簡蘇,語氣極淡的問道。
簡蘇聞言稍愣,轉身看着容銘,淡淡道:“不過是一些小事罷了,王爺不必爲此費心。”
“小事?蘇兒,你便一定要跟本王生分至此麼?”容銘聞言眼神中極快的閃過了一抹黯淡之色,負於身後的手掌也稍稍握緊了一些,淡淡問道。
“王爺哪裡的話,柳監軍身份特殊,我自己處理就好。”簡蘇輕輕的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袁謀目光復雜的從簡蘇和容銘的身上掃過,眸底閃動着絲絲猜測,驀地開口道:“王爺,郡主,你們兩人到底是從何時變成這樣的。”
此話一出,氣氛瞬間變的微妙了起來,容銘擡眸看着簡蘇,眸底滿是難以掩飾的深情和悲傷,簡蘇卻是避開了容銘的目光,輕聲道:“都已經是往事了,也不必再提了。”
隨着簡蘇話音落地,君杉也大步走了過來,看到簡蘇的時候,君杉的眼神中明顯的閃過了一抹異色,然後才拱手道:“王爺,郡主,柳監軍到了。”
“終於來了。”簡蘇輕勾了一下脣角,眼神中冷意乍現,來了就好,來了就該算賬了。
簡蘇一行人跟着君杉朝着前廳走去,簡蘇剛剛走進前廳,就看見了站在大廳裡的柳陽。
“見過王爺。”柳陽瞧見容銘走進來,心中當即閃過了一抹驚訝,想着依着容銘和簡蘇的關係,他本以爲簡蘇和容銘是不會一起出現的。
容銘淡淡的點了點頭,並沒有開口說話。
“柳監軍,你終於來了。”簡蘇輕勾了一下脣角,緩步朝着柳陽走去,沉聲說道。
柳陽擡眸看見簡蘇,眼神中當即閃過了一抹怒意,連行禮都顧不得,沉聲道:“郡主,你真是太過肆意妄爲了!帶兵出擊,怎麼能不經過本監軍的同意!”
“哦?本郡主怎麼不知道,我帶兵,還要經過柳監軍你的同意了?”簡蘇眉頭輕挑,眼眸中滿是幽深的冷意,語氣極淡的說道。
“郡主如此肆意妄爲,就不怕惹了皇上震怒麼?”柳陽冷冷的看着簡蘇,沉聲說道。
簡蘇自然的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手指有節奏的敲着扶手,淡淡道:“監軍……通俗的來說,就是監管軍隊的官員,可不是掌管軍隊的官員,柳監軍見過本郡主不行禮也就罷了,還直接指責本郡主肆意妄爲……柳監軍,到底是本郡主肆意妄爲,還是你別有用心,你自己心中應該很清楚吧。”
“郡主這是什麼意思,本監軍也是爲了整個軍隊好,昨夜郡主擅自處決了兩個士兵,而後又不與本監軍商量,直接帶兵前來,所幸睿王安然無恙,若是不小心出了什麼意外,本監軍該如何自處,郡主又該如何面對皇上的恩德!”
柳陽冷冷的看着簡蘇,想着自己昨夜好不容易接到消息,知道習冉會進攻懷州城,容銘兵力不足,若是幸運,容銘就會死在安國的手裡,到時候,容涵派他過來的目的就算是完成了。
豈料,半路闖進來一個程咬金,簡蘇又雷霆手段,直接帶着軍隊趕了過來,將他的謀劃毀的一乾二淨!
“柳監軍不提也就罷了,既然柳監軍提了,本郡主就跟你好好說道說道,軍令大於山的道理,柳監軍不會不明白吧,柳監軍的手下無視軍令,違背本郡主的命令,難道柳監軍以爲那兩人個不該罰麼?”簡蘇輕嗤一聲,語氣微冷的說道。
柳陽面色一沉,咬牙道:“那兩個人也是爲了郡主好,畢竟郡主先與睿王和離,如今又和國師定下了婚事,若是讓袁公子擅闖郡主的帳篷,傳出去,毀了郡主的聲譽,又該如何是好?”
隨着柳陽話音落地,正廳內的氣氛瞬間變的古怪了起來,袁謀目光微冷的睨着柳陽,沒有想到自己可以保守的秘密,就這樣被柳陽說了出來。
簡蘇神色極淡,刻意的避開了容銘的視線,隨意的擡手端起了一邊的茶杯,淺抿了一口茶水,世事如此,總是不盡如人意。
容銘則是眸色微深,眸底陡然閃過了一抹陰冷之色,目光從簡蘇的身上掃過,帶着絲絲心痛和複雜,然後又冷冷的落在柳陽的身上,握着扶手的手背上滿是暴起的青筋。
柳陽身子驀地一僵,擡眸看着容銘目光中的陰冷和狠意,當即朝着後面退了一步,心中不由生出了些懼意。
許久之後,就在柳陽撐不住的時候,容銘才淡淡的開了口:“柳監軍,你是在說本王身邊的人信不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