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國京都。
一匹駿馬在皇宮的面前停下,守門的侍衛正要去攔,看到那人的模樣,就立刻退了下去。
只是等到那人離開,守門的侍衛纔對視一眼,輕聲道:“皇上何時將商王召回京都了?”
“不知道,皇家的事,哪裡是咱們這些個人可以知道的。”另一個人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若是商王是擅自回來的,咱們剛剛是不是應該攔下商王?”那侍衛想了想,又問道。
“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商王乃是皇上身下最受寵的皇子,將來皇上百年之後,繼承皇位的定然是商王,你若是此時將商王攔了下來,等着將來商王登上……”另一個侍衛說到這裡,驀地頓了頓,然後壓低了聲音道:“你只需記得,剛剛商王進宮的時候,我們什麼都沒有看見就好了。”
那侍衛點了點頭,輕聲道:“好,我知道了,我們繼續值班吧。”
說罷,兩人皆是點了點頭,默契的停下了剛剛的討論,繼續守着城門,不再對剛剛的事情發表任何的評論。
而容昊大步的走進皇宮之後,看着熟悉的擺設,眼神中當即閃過了一抹愉悅之意,要知道,永安城雖然不算偏僻,但是也絕對比不得京都的繁華,而且當時他匆匆離開,在衆人的眼中,就是他惹了皇上,招了厭惡。
這些個日子裡,他以前那裡一直唯他命是從的兄弟,一個個都蠢蠢欲動了起來,看樣子,在他登上帝位之前,這些個兄弟,是一個都留不得了。
容昊走到臨華殿,崔嬤嬤已經在殿前等候了多時,看到容昊,當即就迎了上去,領着容昊走進了臨華殿。
“兒臣見過母妃。”容昊彎身行禮,神情十分的恭敬。
“昊兒,你快起來,讓母妃瞧瞧,這些日子昊兒待在永安城,定然受了不少苦,母妃瞧着昊兒你都瘦了。”蕙貴妃神情溫柔的走到容昊的面前,擡手將容昊拉起來,有些心疼的說道。
“母妃,兒臣讓你擔心了,真是兒臣的不是。”容昊聞言心中微暖,輕聲說道。
“莫要這麼說,只要你能好好的,母妃就知足了。”蕙貴妃輕輕笑了笑,拉着容昊走到一邊的桌子上坐下,示意崔嬤嬤去將已經準備好的東西端上來,輕聲道:“母妃做了你愛吃的東西,你吃一點。”
容昊點了點頭,等着崔嬤嬤將東西端了上來之後,就每一樣都吃了一點,然後纔開口道:“母妃,兒臣這次回來,可是父皇已經原諒兒臣了?”
蕙貴妃聞言一怔,眸底極快的滑劃過了一道冷意,示意崔嬤嬤帶着殿內衆人退下去,然後纔開口道:“昊兒,這次乃是母妃召你回來的,與你父皇無關。”
“母妃,你怎麼能這麼做,若是讓父皇知道了,這可該如何是好?”容昊聞言心中一驚,當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想着自己如此大搖大擺的回宮,卻是沒有經過容涵同意的,容昊的心中驀地涌起了絲絲驚慌之色,生怕自己這樣做,更加惹了容涵不悅。
豈料蕙貴妃卻是再次拉着容昊坐了下來,沉聲道:“昊兒,你莫要慌張,你不在的這段時間裡,也不知道聞人遲那個佞臣給皇上下了什麼迷魂藥,皇上如今已經服食丹藥,辟穀數日,朝堂上的事情已經都交到了那個佞臣的手中,若是母妃不將你召回來,只怕以後這徐國就不一定姓什麼了。”
“母妃,這話豈能亂說。”容昊的眼神中倏地閃過一抹震驚之色,當即開口說道。
在他的心中,容涵一直都是一個嚴厲而又權威的父皇,雖說這些年容涵漸漸變得有些昏庸,偏信聞人遲那個奸臣的話,但是在他的心中,父皇依舊是他的父皇,他還在期待着容涵重新清醒過來的那一天。
如今怎麼會又迷戀上丹藥?
丹藥自古以來就是君王的禁忌,是絕對碰不得的,一但碰得,就會萬劫不復。
“昊兒,母妃豈會對你胡言亂語,今日乃是皇上辟穀的最後一日,想來下午時分,皇上就會出來了,到時候,母妃就帶着你去見皇上,母妃倒要看看,皇上到底是要做什麼?這徐國的天下,他到底是要還是不要了!”蕙貴妃跟着容昊站起身來,寬慰了容昊一句後,想着容涵如今的樣子,語氣頓時又陰冷了幾分。
容昊聞言眸色也不由幽暗了起來,看着蕙貴妃眼神中的冷意,沉聲道:“母妃,父皇如今當真把所有的朝政大事都交到了國師的手中?”
“這是自然,難道母妃還會騙你不成。”蕙貴妃當即點頭,沉聲說道。
“父皇怎麼會這麼做呢,雖說父皇一直寵信國師,但是從來沒有如此衝動過,這定然是國師對父皇做了什麼!”容昊搖了搖頭,沉聲說道。
“那個奸佞的國師,在讓皇上辟穀之後,自己也就整日的帶着自己的院子裡,除了每日的摺子按時送進去,從來都沒有見到聞人遲那個奸臣再出來!”蕙貴妃冷笑一聲,想她聽到這個消息時,心中也是十分的震驚。
蕙貴妃說罷,眼神中的冷意依舊沒有散去,沉聲道:“不僅如此,皇上還派了簡蘇那個賤丫頭帶兵出征,去救睿王,當真是笑話!”
“這件事竟是真的?”容昊聞言眼神中也立刻閃過了一抹複雜之色,這件事情他在來的路上也聽見了一些,本以爲是一些市井流言,不想竟然是真的。
“自然是,昊兒,這下子,你知道母妃爲何宣你回宮了吧。”蕙貴妃目光微深的看着容昊,沉聲說道。
容昊點頭,看着蕙貴妃眼神中的神色,心中驀地生出了些沉重之感,好似風雨欲來,他一定要在這場風雨之中做點什麼,若是隻隨着風雨波動,怕是會死無葬身之地。
“母妃,兒臣可以做什麼?”容昊緩步在屋內走了一會,目光中滿是暗色,喑啞的語氣好似從深夜裡傳出來的一般。
“昊兒,若是皇上如此,我們就只能先下手爲強。”蕙貴妃目光深深的看着容昊,自己的兒子,自己自然知道秉性如何,若是可以,她也不願意如此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