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剛剛收拾好的房間內,炭火噼裡啪啦的燃着,簡蘇坐在窗邊,陽光灑在她的身上,冬日裡的陽光,便是這樣曬着,也沒有很暖和,但是感覺很舒服。
簡蘇動了動身子,然後滿足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臉上滿是自在舒服,吃飽的感覺真好。
“和靜郡主這是在看什麼呢?”習闌推門走進來,看到簡蘇坐在窗邊朝着外面看着,眼神中瞬間就閃過了一抹暗色,沉聲問道。
簡蘇回過頭來,目光平靜的看着習闌,微笑道:“院子裡的景緻看上去很是不錯,不知這是哪裡?世子可否解惑?”
“不過是處宅院罷了,郡主若是喜歡,本世子可以將佈置這座宅院的匠師介紹給郡主。”習闌極淡的笑了笑,在簡蘇的面前坐下,語氣平靜的揭開了這個話茬。
簡蘇也沒有打算就這麼讓習闌交待清楚,當即淡淡的笑了笑,順着習闌的話道:“那就多謝世子了。”
“郡主不必客氣,郡主背井離鄉,本世子也該盡一下地主之誼。”習闌擡手拿過一邊桌子上放的茶杯,倒了兩杯茶水,自然的遞給簡蘇,淡淡道:“郡主離開徐國這麼久,可曾知道徐國發生什麼事情了麼?”
“自然是不知道的,世子願意告知麼?”簡蘇神色不變,接過茶杯淺抿一口,並沒有因爲習闌這話有什麼情緒波動,直接開口反問道。
習闌目光淡淡的看着簡蘇,似笑非笑的道:“郡主怕是不知道,國師大人看着清心寡慾的,卻是真的將郡主放在了心上,自從郡主失蹤,徐國也就沒有太平過。”
“是麼?那安國最近可太平過麼?”簡蘇脣邊勾起一抹淡若雲煙的笑意,繼續反問道。
習闌的神色一下子變得冷凝了起來,想着這些日子安國和徐國接壤的城池不斷的被攻陷,而他的父王這些日子也被這些事情忙的焦頭爛額,他的心中就止不住的生出些怒意來。
簡蘇自然沒有忽略掉習闌瞬間變幻的神色,脣邊的笑意也不由幽深了一些,到底是年紀小,沒有燕王那麼有魄力,不過幾句話罷了,居然都變了神色。
“郡主倒是自若的很,待在本世子的宅院裡,居然還一點都不以爲意。”習闌目光陰沉的看着簡蘇,陰森森的問道。
簡蘇聞言神色不變,淡笑道:“世子這是哪裡話,世子款待本郡主,本郡主難道還要苦着一張臉不成?”
習闌怎麼會信,當即冷笑一聲,沉聲道:“郡主這麼說,心裡還真的就這麼信了麼?本世子是不是真的將郡主請來作客的,郡主心裡十分清楚吧。”
簡蘇一臉真誠的看着習闌,淡淡道:“本郡主心中自然是清楚的,若是世子不是將我請來作客的,怎麼會讓我有這麼好的待遇?”
此話一出,習闌的臉色瞬間有些扭曲,好似也找不出什麼話來反駁一般,但是很快的,習闌就又看着簡蘇笑了起來,陰陽怪氣的道:“這麼長時間了,郡主可想知道徐國的近況麼?”
簡蘇極淡的笑了笑,目光平靜的看着習闌,輕聲道:“那就不知道,世子願不願意告訴我了。”
習闌聞言頓時笑的更加陰森了一些,語氣古怪的道:“那就不知道,郡主是想知道國師的近況,還是想要知道睿王的近況了?畢竟,郡主和這兩個大人物,都是有點關係的……”
簡蘇扯了一下脣角,給了習闌一個虛僞的笑容,“世子,你到底想說不想?”
習闌笑了笑,看着簡蘇這樣,心情已經好了一些,開口道:“既然郡主不說,那本世子就都說一些好了,說起來,國師和王爺對郡主還真的都是用情至深,郡主墜崖之後,國師趕到,商王所帶的所有的兵馬,就被國師下令殺了個一乾二淨……睿王呢,則是不眠不休的在山下找了郡主整整兩日……”
“若是如此也就算了,國師派人攻打安國和徐國接壤的城池,短短一個月內,安國已經丟了三座城池了,睿王手下所有的容家軍也都出動,沒日沒夜的在找尋着郡主的下落……郡主,你這一生,能得這兩個人愛慕,也算是沒有白活吧。”習闌看着簡蘇的臉色漸漸凝重了下來,脣邊的笑意也就愈發深了起來,幽幽的說道。
簡蘇聽完,神情也已經恢復如常,淡淡道:“多謝世子告知,本郡主爲國出征,如今下落不明,王爺和國師爺,於情於理都該搜尋我,不過世子所言,本郡主也甚是感動。”
習闌聞言眼神中瞬間閃過了一抹複雜之色,沉聲道:“郡主得知這件事,就只這麼覺得麼?郡主可是汐國的公主,便是如今嫁到了徐國,也不該完全就是徐國的人,郡主難道就不會多爲汐國想想麼?”
簡蘇微微一笑,神色平靜的道:“出嫁從夫,我雖是汐國的公主,如今卻只是和靜郡主和未來的國師夫人,汐國如何,自有它的命數,強求不得。”
“和靜郡主還真是想的開!也不怕被天下人說是賣國,冷血無情!”習闌聞言先是一怔,然後神色就扭曲了起來,咬牙說道。
簡蘇笑了笑,毫不在意習闌話中的譏諷之意,淡淡道:“我本就是和親的公主,世子此言,實在不恰當,說起來,前些日子在大街上閒逛,得知安國馬上就要舉行喜事了。”
“還沒有祝賀世子,實在是本郡主的不是,不知道世子要娶的是哪家的小姐?”簡蘇微笑着看着習闌,順利的將話題繞到了習闌的身上。
習闌聞言眼神中瞬間閃過了一抹暗色,沉聲道:“有勞郡主關心了,本世子的正妃,將是何家二小姐,何雲。”
“是麼?不知這何家二小姐是何等的絕色,竟讓世子也動了心,都願意娶正妃了呢。”簡蘇脣邊含着一抹淺笑,神情並沒有什麼異常,繼續開口問道。
“這就不勞郡主操心了,大婚當日,郡主自會看到的,本世子要娶的人,自然是國色天香。”習闌盯着簡蘇看了一會,然後驀地站了起來,語氣極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