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寒芒驀地從眼前閃過,簡蘇神色平靜的看着貼着自己脖子的長劍,淡淡道:“燕世子,你這是想要做什麼?”
“夫人!”冬寒也驀地愣在了原地,剛剛看到這一幕,也本能的要朝着簡蘇撲過去,卻不想直接被簡蘇攔住,如今看到簡蘇身陷險境,眼神中不由冒出了深深的擔心之色。
“大膽狂徒,還不放開夫人!”冬寒轉身看向習闌,大聲斥道。
習闌卻是一眼都沒有看冬寒,冷冷的看着簡蘇,冬寒見狀心中更加擔心,想着撲上去將簡蘇救下來,習闌卻是驀地擡劍,要朝着冬寒砍過去,簡蘇見狀目光一沉,直接擡手捏住了習闌的劍鋒,冷冷道:“世子,你若是真的不想活着走出去了,便動手吧。”
“攝政王妃,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本世子的世子妃到底現在何處?”習闌聞言動作驀地一頓,然後目光凜然的看着簡蘇,沉聲問道。
簡蘇淡淡的笑了笑,平靜的道:“世子,本王妃也已經說過了,本王妃確實不知道世子妃去了哪裡,世子總不能因爲自己找不到世子妃,就把怒火發在本王妃的身上吧。”
說罷,簡蘇就直接擡手彈開了習闌手中的長劍,目光平靜,根本就沒有將習闌放在眼中。
習闌面色一沉,冷聲道:“王妃,你休要蒙我,若非是你,她怎麼會突然不見?”
“這可就說不定了,許是世子和世子妃的感情出現了些問題,世子妃一生氣,就跑到別的地方散心去了,世子若是擔心,不妨回去再加派一些人手,好好的在尋一次。”簡蘇淡淡的笑了笑,隨意的在一邊走了兩步,語氣極淡的說道。
“怎麼可能!”習闌的臉色依舊難看的厲害,當即開口否認道。
“爲什麼不可能?”簡蘇挑眉,轉身看着習闌,輕笑道:“怎麼本王妃說什麼,世子都說不可能,都不相信本王妃,而偏偏相信是本王妃扣了世子妃呢?”
“世子,你這樣,真是好不講道理!”簡蘇說罷,也不等習闌迴應,就再次搖着頭笑道:“本王妃倒是想知道,到底是何人跟你說本王妃扣了世子妃,什麼時間扣得,原因又是什麼?不然世子這樣當街攔下本王妃,本王妃可是萬萬不會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
“既然王妃沒有見到,那本世子再去尋就是了。”許是簡蘇說的太過強勢了一些,習闌也終於意識到簡蘇並不是他隨意的恐嚇兩句,便能嚇到的人,當即退了一步,拱手說道。
“世子倒是打的好算盤,剛剛還拿着劍指着本王妃,如今連句抱歉都沒有,人就要走了。”簡蘇低低的笑了一聲,擡眸微冷的睨着習闌,沉聲說道。
習闌聞言一怔,還未回過神來,就見簡蘇擡了擡手,緊接着墨三等人便從暗處閃了出來,直接落在了簡蘇的身邊,簡蘇淡淡的看着習闌,輕聲道:“世子,你可還有什麼想說的麼?”
習闌面色一沉,看着墨三等人,自知他們內力不差,與自己相比,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習闌握緊了雙手,沉默了半響纔開口道:“剛剛是本世子冒犯了,還望王妃見諒。”
“嗯。”簡蘇應了一聲,緩步朝着前面走去,路過習闌身側的時候,卻是不經意的放慢了一點步伐,淡淡道:“世子,衝動是魔鬼,還望你以後引以爲戒,不要再如此魯莽了,不然那就真是丟了燕王的臉面了!”
此話一出,習闌握着長劍的手掌頓時收的更緊了一些,眼神中滿是冷芒,因着燕王的戰無不勝,他自小就只能活在燕王的陰影之下,所有人都覺得他不如燕王,不配成爲燕王世子妃,他的所作所爲,都丟了燕王的顏面!
“多謝王妃賜教。”習闌面色陰沉,卻是不能再將簡蘇如何,只能隱忍着心中的怒意,一字一句好似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
“世子不必客氣。”簡蘇極淡的勾了一下脣角,眼神中極快的劃過了一抹暗色,然後就朝着前面走去。
冬寒跟在簡蘇的身後,看着習闌的眼神中也滿是不滿之色,輕哼了一聲才繼續朝着前面走去。
墨三等人也重新隱到了暗處,風過無痕,好似從來都不曾出來過一般。
傅府門前的那條大街上頓時就只剩下了習闌一人,冷風吹過,將習闌的髮絲吹得微微揚起,大街陷入了一場詭異的安靜之中,許久之後,習闌驀地擡起了手中的長劍,運着內力,不滿的在空中劈了下去。
而這邊簡蘇回到皇宮的時候,墨二立刻就迎了上來,簡蘇還以爲是出了什麼事情,神色頓時凝重了起來,墨二站在簡蘇的面前,將事情稟告了一番之後,簡蘇這才安下心來。
原來墨二順着傅清歡吐露的方向追了過去,不過半日的功夫,黑兵衛就得到了張曦的消息,那日張曦從京都離開,就在附近的小村莊中隱姓埋名,典當了簡蘇送給她的東西,買了一畝田地,過上了悠哉的農田生活。
簡蘇輕嘆一聲,知道張曦無礙,便足夠了……
“國師呢?”簡蘇心中稍稍寬慰了一些,進屋沒有看見聞人遲的身影,又見時辰已然是早朝之後,當即開口問道。
墨二微低着頭,恭敬的道:“回夫人,主子如今正在新設的書房內批閱奏摺。”
在忙啊……簡蘇心道,想着昨夜批閱奏摺的無聊,簡蘇可不願在被聞人遲拉過去做苦力,總歸着聞人遲自己是可以處理完的。
“夫人,您可要去見主子?”墨二見簡蘇有着猶豫,不由有些不解,輕聲問道。
“他不是在批閱奏摺麼?”簡蘇直接開口說道:“還是先不要去打擾他了。”
“那夫人現在可是要休息了?屬下讓人送些熱水過來。”墨二聞言一怔,然後又開口說道。
簡蘇搖了搖頭,換了方向,淡淡道:“時辰正好,睡個午覺再睡一下午,豈不是可惜了,我們還是去見一見別人吧。”
“夫人說的是。”墨二點頭,當即就跟着簡蘇朝着前面走了去,冬寒則是留了下來,去收拾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