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遲眸色幽暗,黑暗的瞳孔中滿是詭譎的暗芒,陰測測的讓人感到害怕,聞人遲幽幽的笑了笑,語調陰冷悠長,像是煉獄中尖叫掙扎的聲音,“人生漫漫,總是無聊,多一個對手,也就多上幾分意思,丫頭,你是個妙人兒,你放心,本座不會殺了你的。”
簡蘇微微皺眉,感覺着聞人遲自內而外透出的黑暗氣息,眼神中滿是暗色,半響後才道:“好,本王妃拜你爲師,只是日後你我若是刀鋒相見,還望師父手下留情。”
“這是自然,本座等着那一日呢。”聞人遲低低的笑了笑,驀地閃身逼近簡蘇,將簡蘇壓在牆上,一手捏着她的下巴,一邊道。
簡蘇蹙眉看着面前的聞人遲,腦海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這就是傳說中的壁咚了吧……
呸呸呸!是想這個時候的麼?簡蘇搖了搖頭,擡手抵着聞人遲的肩膀,擡腳就朝着聞人遲踹了過去。
聞人遲一個側身躲過去,然後緊緊的禁錮着簡蘇的肩頭,更加逼近了簡蘇,薄涼的氣息打在簡蘇的脖頸處,幽幽道:“丫頭,剛剛拜師,你如今就要欺師滅祖了?”
“呵……師父說笑了,只是師父沒有師父的樣子,做徒弟的自然也該跟着師父學習。”簡蘇身子微僵,面上卻是笑的淺淡,佯作嫵媚的擡手,卻在下一刻按在了聞人遲的脖上的穴位。
聞人遲臉色一變,稍稍擡起頭來,看着簡蘇面容含笑,目光卻冷的厲害,心中一時之間說不出是什麼滋味,當即捏着簡蘇的下巴,狠狠的咬了下去。
“唔!”簡蘇瞬間睜大了眼睛,薄涼壓迫的氣息撲面而來,像是覓食回來的野獸,看着自己小獸張牙舞爪,就忍不住一口吞了下去。
微風順着窗縫吹進屋內,淡紫色的紗帳微微揚起,朦朦朧朧的遮擋住這一幕。
簡蘇被聞人遲壓迫着,根本動彈不得,眼睜睜的等着聞人遲結束,這可不是簡蘇的作風,簡蘇微微張嘴,故意迎了上去,看到聞人遲一瞬間驚訝的眼神,狠狠的咬了下去。
“嘶……”聞人遲鬆開簡蘇,擡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輕笑道:“丫頭,你是屬狗的麼?”
“是啊,屬狼狗。”簡蘇冷冷的睨着聞人遲,擡手擦去脣邊的血跡,沉聲道:“所以,師父以後注意些,不然徒兒哪日欺師滅祖,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呵呵……丫頭,你很好。”聞人遲眸色微暗,看着簡蘇滿是傲氣和冷意的眼神,再次湊近了簡蘇,低低的笑道。
簡蘇面色一沉,擡手一把推開擋在面前的聞人遲,大步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着,抱胸道:“時辰不早了,國師還有事麼?本王妃要休息了。”
聞人遲微微挑眉,正欲開口,卻又一頓,地地道:“丫頭,你怕是不能休息了。”
“嗯?”簡蘇心中不解,正欲開口,門外卻是響起輕輕的敲門聲,緊接着容銘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蘇兒,你睡了麼?我們好好談談。”
簡蘇心中一驚,忙不迭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正欲朝着外面走去,又回頭看了看聞人遲,壓低了聲音道:“國師,你該走了。”
聞人遲輕掃了一眼簡蘇,倏地閃身到簡蘇的身邊,一把攬住了簡蘇的腰身,在簡蘇要動手的時候,低笑道:“丫頭,你此刻動手,你猜容銘會不會猜出我們的身份?”
簡蘇的動作一僵,咬牙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聞人遲脣邊勾起了一抹薄涼的弧度,幽幽道:“怎麼?容銘一來,就忘了爲師這個姦夫麼?”
簡蘇面色一黑,十指緊握,目光冷冷的睨着聞人遲,沉聲道:“你放開我!”
容銘待她不薄,如今她還是睿王妃,容銘站在門外,她卻在裡面跟聞人遲糾纏不清,真的是作孽啊!
“蘇兒?你在做什麼?”容銘站在門前,久久得不到迴應,不由微微皺了皺眉,沉聲問道。
“蘇兒,你可是不舒服?我進去看看你!”容銘再次敲了敲門,心中莫名的有些慌張,好似什麼東西不在自己的掌控中,要離他遠去了。
簡蘇心中微慌,擡手推着聞人遲,見聞人遲始終不爲所動,當即面色一沉,低頭狠狠的咬上了聞人遲的肩膀。
“無情的丫頭。”聞人遲眸色一暗,看着簡蘇羞窘的表情,終於還是鬆開了手,幽幽的飄到屏風後的牀上躺下,淡淡道:“丫頭,你可早去早回啊。”
簡蘇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簡單的整理了一番,在容銘推門而去的時候,打開門走了纔出去。
“蘇兒,你剛剛在做什麼?”容銘雙眼微眯,打量了簡蘇一番,輕聲問道。
簡蘇笑笑,上前推着容銘朝着遠處走去,輕聲道:“沒什麼,想事情入了神,一時之間沒有聽到。”
簡蘇推着容銘走到荷花池中央的小亭中,這夜月色很好,簡蘇靠在八角亭的欄杆坐下,輕聲道:“我們在這裡休息一會吧。”
皓月當空,如水一般的月色傾瀉在荷花池周圍,荷花池邊樹影婆娑,微風吹過,樹影微晃,蓮葉也輕輕晃動着。
簡蘇微微愣神,腦海中不由想起了當年上學時背誦的課文,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彌望的是田田的葉子。
容銘輕輕的點了點頭,目光溫柔的看着簡蘇,輕聲道:“蘇兒,今天我說的話……”
簡蘇回過神來,偏頭看着容銘,目光澄澈,眸底卻有着絲絲的茫然,容銘忽的一怔,胸腔不斷的傳來如鼓的心跳聲,垂在扶手的手指也不由稍稍握緊了一些。
簡蘇看了容銘一會,然後輕輕的垂眸,該說些什麼呢,容銘對她不錯,溫柔體貼,雖說有所隱瞞和試探,卻也不失爲人之常情,但是她對容銘,又是怎麼一種感情呢……
罷了罷了,且拋開那些不談,如今又該怎麼辦,是據實以答,還是搪塞回之。
“王爺,我不知道愛情是什麼。”簡蘇驀地將目光放的很遠,飄飄忽忽,無處可落,簡蘇忽的有些不守規矩的抱膝坐在那裡,腦袋輕靠着手腕處,語氣平靜的道:“我以前所向往的生活,就是可以放下一切,回到家鄉,買一個小房子,時不時出去走走,若是懶散,就窩在家裡吃着面看……看戲,可惜,這樣的生活,我終究沒有體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