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的話來來去去就這麼幾句,顧蓁蓁挑揀着漂亮的話都說了一遍,臨到無話可說終究要別過了,她多情地看着尉遲雲臻,可他沒有半句挽留。
顧蓁蓁自知無趣,起身要回去,尉遲雲臻這才施施然地挽留了一句。“蓁蓁小姐會下棋麼?”
顧蓁蓁自喜,含笑允道:“略通一二。”
尉遲雲臻喊壽慶進來布棋盤,半下午要與顧蓁蓁下棋,壽慶吃不準王爺的心意,可黑白冷暖玉棋子已在西廂備下了。
顧蓁蓁是顧博文的掌上明珠,琴棋書畫樣樣皆通,按照將來要送入皇室的標準來教養自家閨女,自然是樁樁件件都要講究到最好。
顧蓁蓁棋藝精湛,跟尉遲雲臻比較之下,也不過是差了一星半點。
尉遲雲臻佯裝客套,道:“蓁蓁小姐棋藝了得,你有心謙讓,本王贏得不光彩。”
“王爺,您喊我蓁蓁便好。”顧蓁蓁受寵若驚,“王爺棋藝精湛纔是,蓁蓁已經用足了看家本事。您的棋藝比父親請的教棋老師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要我說嘛,您的棋藝堪稱國手還差不多。”
尉遲雲臻好奇,問道:“顧相專門請了教棋老師教你一人?”
顧蓁蓁不虞有他,直言說道:“父親說,大家閨秀要琴棋書畫皆通,老師逢單日上午便來教我下棋,偶爾依依也會來作陪。”
尉遲雲臻笑道:“如此看來,顧相對你真是寄予厚望。”
顧蓁蓁羞澀道:“讓您見笑了。”
從顧蓁蓁口中描述不難看出,她是顧博文的掌上明珠,是顧博文一心一意培養的千金女兒,將來嫁入皇室爲他光耀門楣。言辭之間根本沒有提到顧夭夭,可見顧博文對於顧夭夭這個女兒着實不上心,既然不上心,那麼父女沆瀣一氣的猜測便不攻而破。
尉遲雲臻從顧蓁蓁入手套話,顧蓁蓁難得尋到和尉遲雲臻獨處的機會,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兩人貌似言談甚歡。
尉遲雲臻略有些內疚,他的不安定讓他審視這個世界的時候難免小心翼翼,對旁人總是帶着多一些的懷疑來看待。也許他真的不該懷疑顧夭夭,可樑子已經結下了,顧夭夭親眼看到自己的心血被他不留情面地糟蹋。他若是此時緊張地去低頭認錯,這輩子鐵定被顧夭夭牽着鼻子走了,還不知道她顧夭夭能橫到什麼程度。
顧夭夭知道顧蓁蓁去了歡喜閣中與尉遲雲臻告辭,她看着日影偏西,這一去去了一個多時辰,還真是沒完沒了。月兒機靈,她就派月兒裝作路過歡喜閣去打聽,顧蓁蓁怎麼就一去不回了。
她坐在案臺前,託着頭等着月兒回話,門簾子一閃,月兒氣喘吁吁地進來,道:“主子,王爺把人留下了,說是要下棋,棋下好了還要一起用茶,用了茶賞畫,賞了畫之後留着用晚膳。”
夭夭覺得心瞬間被凍住了,突然就不跳了。夭夭驚愕之後,便是不屑。“用了晚膳之後呢?要不要留宿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