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一大盆髒水從頭到腳把他澆了個透心涼,尉遲雲臻辯駁道:“兒臣從未與她私奔,何來退卻責任之說?”
尉遲佑玄沒想到尉遲雲臻如此堅持,在他看來娶妻就如同換身衣裳,即便舊衣裳依舊合身,也不妨礙再換一套新衣裳,大不了衣櫃做得大些,多藏幾套罷了。誰知尉遲雲臻還跟他較上真了,讓他龍顏大大不悅。“顧蓁蓁在兜率寺與你私奔,你們二人在東越國中苟且多日,難道還不足以讓你娶她爲妃?”
尉遲雲臻義正言辭道:“兒臣與她並無苟且!”
尉遲佑玄一掌拍在龍椅扶手上,怒道:“你且與朕說說,若不是與她去東越國苟且,你跟她去東越國做什麼?”
這是將了他一軍,讓他無話可說。難道直言相告,說他得到府上養的死侍的消息,追蹤顧夭夭至東越國,之後破壞御龍山祭祀大典,再與顧夭夭逃亡到南海邊上乘舟而回,期間九死一生。
這些都不能說,尉遲佑玄是個聰明人,尉遲雲璟更是有過之無不及。一旦暴露他養死侍,在東越國有地下賭場之事,那麼所有事情就像扯線的棉球一樣,只會越扯越多,那麼他多年苦心經營下來,刻意營造的與世無爭的模樣,只會暴露人眼功虧一簣。
尉遲雲臻垂首,幸虧顧蓁蓁不聰明,被胡非劫持下去,並不知道劫持的目的,跟他相處了一路連住在賭坊後院都渾然不知,只是一心一意想嫁給他當王妃,真是好笑,當初有多不待見他,不願意嫁給他,現在就有多好笑。
尉遲雲臻不能細細辯駁,只好說道:“顧蓁蓁與人私奔,與兒臣無關,兒臣不過碰巧路過。”
尉遲佑玄懶得聽他辯解,要是與別人私奔,怎麼非要嫁給尉遲雲臻不可。他肅然問道:“這麼說你是要抗旨?”
尉遲佑玄的聖旨還沒有頒下來就用抗旨來壓他,這麼說來尉遲佑玄是鐵了心要撮合他和顧蓁蓁了。尉遲雲臻心裡只有顧夭夭一人,再把顧蓁蓁娶回去算什麼事,說出去也是荒天下之大謬。
尉遲雲臻不依不饒,但臉上還是端着恭敬,道:“兒臣已經有了正妃,亦是顧相之女,再娶顧相嫡女,不知位份如何安置,不如作罷。”
話題扯到顧博文的女兒,尉遲雲璟心覺不妙,站在此處心神不寧,尉遲佑玄看過來,道:“璟兒,你覺得此事可不可行?”
尉遲雲璟拱手道:“父皇的意思是,平妻?”
尉遲佑玄陰兮兮的笑了笑,道:“老七,休了顧夭夭,迎娶顧蓁蓁爲正妻,”尉遲雲臻和尉遲雲璟十分詫異,兩人相視一看,摸不清尉遲佑玄的路數。尉遲佑玄的話鋒天馬行空,轉而看向尉遲雲璟,道:“顧夭夭舉止行爲難當王妃之位,充入二王府中,任由璟兒自行發落。璟兒,你看可好?”
殿上的兩位王爺聽着瞠目結舌,紛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大江國數百年,沒聽說哪個皇帝下過這樣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