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那惡奴趕緊把顧蓁蓁供出來以求自保,奮力道:“顧蓁蓁不忿您得寵,王爺帶您出門遊玩,她懷恨在心,就讓她娘在三夫人的湯藥裡下毒,每日連續落毒,長期之下,這才致使三夫人失明,心力衰竭。”
夭夭恨得握拳透爪,心頭滴血,她咬牙切齒,問道:“下的是什麼毒?”
芳菲如實道:“烏頭。”
月兒憤然問道:“主子,怎麼處置她?”
夭夭靠坐在圈椅裡,瞪着芳菲出離憤怒,道:“留着她的狗命,死了便宜她了。”
芳菲連聲口頭,額頭砰砰撞在磚上,道:“多謝王妃不殺之恩。”
夭夭再不願意看到芳菲的嘴臉,多看一眼,就怕芳菲當即就死在堂中。“你回去,我會告訴你怎麼做。”
莫千亭一直沉默不語,待芳菲走後,他大惑不解,問道:“王妃,您這就放過那惡婢了?”
“她該死,卻不是主謀。孃親受過的苦,我會讓她們都嘗一嘗。”夭夭抱緊雙臂,問道,“月兒,我問你,王秀清的軟肋是什麼?”
月兒想了想,道:“是顧蓁蓁。”
“身爲人母,即便渾身銅皮鐵骨,子女卻是她不可迴避的軟肋。”夭夭目空一切,眼中空洞。“只要料理了顧蓁蓁,那就是對王秀清最大的報復。”
月兒頓覺氣氛森然,在夭夭臉色中看到了鬼魅般可怖的苦笑。“主子,您吩咐,月兒給您報仇去。”
夭夭手肘撐在案臺上,胸中恨意綿綿,她能想到許多種報復的辦法,可都不夠暢快淋漓,撕碎了顧蓁蓁不過是一時之快,那種入絲入理的痛纔夠解恨。“顧蓁蓁被你嚇昏過去了,你便去找洛君欽,讓他去給顧蓁蓁診治,開了方子就讓芳菲抓藥,不論什麼方子在裡面都給我添上一味烏頭。”
月兒覺得此計甚好,讓顧蓁蓁品一品自己釀造的苦酒到底是什麼滋味。“就讓顧蓁蓁自食其果。”
莫千亭問道:“王妃,爲什麼不乾脆殺了她們?”
夭夭擡起水漾的眸子,緩緩道:“因爲我姓顧,我的夫君是當朝七王爺,我父親是當朝丞相。身爲七王妃,我要是讓你暗殺了顧蓁蓁,你會嗎?”
莫千亭言之鑿鑿,忠心可表。“會。屬下必定會爲您效犬馬之勞。”
夭夭說道:“當朝皇帝不視朝政,朝政大權多半由二王爺和五王爺把持,二王爺推行嚴明法度,殺人償命,王秀清和顧蓁蓁該死,但是若是向大理寺告發審查,父親必定會用職權壓制下來。倘或大理寺秉公辦理,折損了王秀清和顧蓁蓁,滿朝文武人心不古,多少人覬覦着丞相之位,當朝丞相家室如此不堪,他的仕途也該終結了。”
莫千亭道:“屬下妄言了,您一片孝心,可惜丞相併不領情。”
“我已經沒有了孃親,不能連父親都沒有了。況且,顧蓁蓁是七王妃,她可以死於意外,死於疾病,卻不能明目張膽地被殺。王爺的正妃被殺,必定會驚動朝廷,到時候大理寺介入,咱們不一定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