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抖了抖肩膀,胭脂紅落得力道有點足,藥效發散起來,整個人都顫抖着。她咬着脣,搖頭跟撥浪鼓似的。“夢裡也不可以,我嫁了人,怎麼能夢到其他人。”
尉遲雲璟被她糾結的小模樣逗樂了,戳了下夭夭的腦門,語氣溫和,有點像怪叔叔欺騙無知少女似的。“不會的,你只是夢到了我,你不說我不說,不會有人知道的。”
“我知道的。”夭夭咬緊牙關,抱着雙臂往牀裡縮。她心裡無比拒絕,可身體卻盪漾着難以剋制的祈望。“二王爺,您快走開,我要醒過來!”
夭夭說了好幾遍要醒過來的話,可她神志不清,連睡夢和現實都交織一起,難以區分了。尉遲雲璟想欺負她,這應該是最好的機會了。可是夭夭堅貞不屈,他還真是不忍心玷污了她。這麼好的姑娘,怎麼心裡對他上了鎖。
他無限悵惘之際,卻見夭夭拔下插在發間的簪子,右手往上一舉借力,既然猛然一擊往左手手背上紮下去。
鮮血登時飈了夭夭一臉,那血的熱度灼傷了她的眼,她納悶,道:“流了這麼多血,怎麼不疼?”
低頭往左手背上一看,尉遲雲璟的手蓋在她的手上,髮簪狠狠戳中了尉遲雲璟的手背,那四散飈飛的熱血是尉遲雲璟的,剎那間她就清醒了大半。“二王爺,真的是您?”
尉遲雲璟有想哭又想笑,豬油蒙了心肝了吧,怎麼就看上這種冒傻氣的姑娘了。“要不是我,你的手上該有個大窟窿了。”
夭夭嚇得嘴角哆嗦了下,猶猶豫豫道:“難道我不是在做夢麼?她擡手摸下了尉遲雲璟的手,您是真的?”
尉遲雲璟的表情慘白,道:“我自然是真的,大喇喇的活人站在你面前,還能作假麼?”
夭夭想起剛纔那些自言自語,又想起尉遲雲璟剛纔誘騙她的話,臉色就跟火燒雲似的,半晌褪不下去。可現在不是追究他調戲之錯的時候,她畢竟弄傷了太子,要是被人以行刺之罪論處,那就是個死字。“我……您流了這麼多血……”
她一時有些慌神,胭脂紅的藥力一時之間還有殘留,她腦子亂成了一攤漿糊。匆忙之下掏出手巾要給尉遲雲璟包紮。“王爺,您大人有大量,我真不是故意行刺您的,您萬一生氣要給我上刑,我怕疼,您千萬開恩,選個不太疼的刑罰。”
尉遲雲璟的命能從九溪溝撿回來都是她成就的,哪裡捨得真的給她上刑,別說就是髮簪往手背上扎一個窟窿,就是在他心上扎個窟窿,他也不會去懲罰她。因爲他的心早就被她刺穿了,直到現在殘缺不全的心也無法容納其他人。
他咬緊牙關拔下發簪扔在一旁,夭夭見縫插針似的把握住分寸,給他包紮傷處止血。“那你覺得罰你什麼刑罰好些?”
夭夭還真用心想了下,道:“要不罰俸吧,一年半載的。”
尉遲雲璟笑色凝固,不悅道:“你的俸祿不歸我發放,我沒有資格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