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自己琢磨了一番,眼睛忽然亮了亮,對林父說道:“老爺,那位殿下先前無故應了林家的帖子,恐怕也是有原因的,老爺不妨深想一下,究竟是爲何。我們林家最近有什麼人或者什麼事上的變化,讓那位殿下有了這樣的決定,他不應林家的私宴,卻說有意者均可參加,怕不是有什麼人,是那位殿下所圖的吧。”
“哦?你會這麼說,恐怕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了,還不快快說來。”林父說道。
林母故作高深莫測了笑了一下,對林父炫耀般的說道:“你可知你的女兒最近認識了什麼人物嗎?”
“什麼人物?”
林母繼續說道:“一個姑娘。”
“一個姑娘?”林父並不覺得這一個姑娘能有多大的能耐,但既然林母這樣說了,便肯定尋到了一些蛛絲馬跡,所以纔到他面前來炫耀,“這是什麼姑娘,有這麼大的能耐,來頭很大嗎?”
“這姑娘,我也不知道她來頭大不大,只不過,那日那位姑娘,她看了世清的病,而且給了一個古方,這古方很是厲害,世清吃了幾次之後,咳嗽之症便緩了許多。”
林母道:“當然,這僅僅只是能看出這姑娘絕對不簡單。可就是這麼巧,大概一個多月前,我曾經偶然撞見過那位殿下和這位姑娘走在一起,雖然這位姑娘眼下易了容,但一個人的眼睛和氣質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變的,所以我纔敢肯定灣灣近來認識的這位姑娘和那位殿下一個多月前走在一起的姑娘是同一個人。”
“走在一起自然不算什麼,可我觀這位殿下對那位姑娘那般愛護小心的模樣,委實不能不想到那份上。我原以爲這姑娘是那位殿下皇子妃呢,可之前也從未傳出什麼婚訊,但無論如何,這二人的關係絕對不簡單。”
林母由此猜測道:“所以我猜殿下此次的用意並不在林家,恐怕就在那位姑娘身上。”
“嗯……”林父聽了後,合掌沉吟了一會兒,“你說的確實也不無道理。如若真是如此,那這位姑娘我們林家必須要好生待着了。不過就算不是因爲那位殿下,這姑娘既然有本事治世清的病,我們也必須將她當做座上賓看待。”
“是啊……”林母認同道。
林世清的病一直是壓在林母心頭的一塊大石,倘若這位穆姑娘真的有本事治好林世清的病,那麼對林家來說便是天大的恩。
但林母這麼多年來,已經經歷了太多失望了,此時還不敢對穆習容的醫術抱有什麼期望,只希望穆習容開的那麼藥方能多見效一些,這樣的話,世清也能少一些病痛了。
.
轉眼又是幾日過去,是天,林府門口是前所未有的熱鬧。
衆多賓客上門,門外瞧見的百姓們也是議論紛紛。
“林府今日爲何如此熱鬧,是有什麼喜事嗎?”
“你沒聽說嗎?聽說是那位殿下委託林府辦的宴席,在這晉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搶着來呢,就是爲了攀上那位殿下的關係。”
“也是,要是一旦得了那位殿下的青睞,這權勢地位不什麼都有了嗎?”
“是啊是啊,要是自家女兒被這位殿下看上了,說不定還能掙個側妃的位置坐坐。”
“…………”
林灣灣院中。
“你可給那位穆姑娘發請帖了?”林母這幾日千叮嚀萬囑咐着林灣灣千萬要將那請帖送到穆習容手上,說是十分感謝穆習容爲林世清治病。
但這事林母一天就要嘮叨個三四次的,林灣灣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早就已經送到人家手上了,放心吧,人家穆姑娘已經應承了,她會來的!”林灣灣一邊給自己描着眉,一邊應付林母。
“那就好那就好。”林母聽言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但林母這過度小心的反應卻叫林灣灣有些生疑了,“孃親,你這幾日是怎麼了?像是生怕人家穆姑娘不來似的,雖說穆姑娘是緩解了世清了癆病吧,可這也不算是完全治好了呀,往日也沒見你對那些神醫那麼上心。”
“你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麼?好生拾掇拾掇自己吧,大人的事你少管。”林母輕聲訓道。
林灣灣吐了吐舌頭,俏皮地搖頭晃腦了幾下,“不管就不管,誰稀罕。”
“對了,穆姑娘好像是過一會兒就要來了,我去府門口接她。”林灣灣放下畫眉的比,提着裙子就要朝外頭走去。
林母聽言,好住她,“誒,灣灣你等等!你說,你孃親要不要和你一塊去接那位穆姑娘,這樣……這樣也顯得隆重一些。”
林灣灣聽言擺擺手道:“哎呀,不用了孃親,我一個人去就夠了,你若是去了,穆姑娘見了你怕是會不自在的。”
林母也覺得有些道理,只能作罷,“好吧好吧,聽你的,那你就快去將穆姑娘接過來吧,你可一定要好生待着人家穆姑娘啊,穆姑娘說不定會是咱們家的大恩人呢。”
“知道了娘。”林灣灣被唸叨地有些煩了,趕緊一溜煙跑遠了。
她到府門口等人,穆習容是個極爲守時的人,估計待會就會來了。
果不其然,林灣灣在府門前並未等多久,不足半刻鐘,便看到了穆習容緩緩走來的身影。
今日穆習容着了一身淡藍色的衣裳,顯得格外出塵脫俗,在人羣裡能一眼望見。
林灣灣沒有忘記自家母親的囑咐,立刻迎接上去,親熱的挽着穆習容的手道:“習容,你可算來了,你要是再不來,我可要被我孃親唸叨死了!”
“哦?怎麼了?”對於林灣灣親近的動作,穆習容也沒有顯露出太大的不適,既然已經將人看做是自己的朋友,自然不能過於疏遠對方,免得讓對方感到不適。
“前些日子你不是給舍弟開了個藥方嗎?那藥非常管用,舍弟現下情況好多了,咳嗽之症緩解了大半,我孃親現在就把你當成我們林家的大恩人看待呢。”林灣灣吐槽起自己的母親毫不留情,“這不,又是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別忘記給你請帖,又是要來親自接你入府的,若不是我攔着,恐怕人眼下已經在這裡了。不知道的,還以爲你纔是她的親生女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