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夙軒放下手中的熱茶,這才轉過身來,蘇傾暖剪剪水眸輕輕一擡,含羞帶怯的凝視着他,似乎受到驚嚇一般,又垂下了頭,問道:“原來是三皇子殿下,可是大皇子叫你來救我的?”
鳳夙軒此刻已經不需要顧忌鳳夙痕了,畢竟老大把話已經挑得那麼明白,他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強迫她往上擡,巴掌大的臉孔映入他的眼中,不得不說,蘇傾暖確實長得標緻,就是在大牢裡帶了這麼久,這一打扮起來,也沒有太過於損害她的美貌,低頭一看,貌似她的胸更豐滿了,那氣胸的抹胸裙束縛不住,要跳出來一般。
鳳夙軒喜歡豐滿的女人,他道:“蘇小姐難道不知,父皇已經下旨你和大皇兄解除婚約,大皇兄又怎麼會派我來呢?”
蘇傾暖不願意承認,可也知道他說的事實,因爲他沒必要騙自己。
心思轉得飛快,大皇子是抱不上了,那這三皇子呢?從他的眼神中,看得出是喜歡自己的,要不要投入他的懷抱?
要是以前,她定是正眼都不瞧她的,可是現在不同了,能改變她命運的,當前只有她了。
她款款起身來,大膽的坐在鳳夙軒的腿上,手指從他的頰邊滑下,然後摟着他的脖子,嬌嗔的問着他,“那三皇子爲何救我呢?”
鳳夙軒很滿意她的識趣兒,在她臉頰上香了一口,不好,一嘴的粉,不過他還是說道:“美人兒不是心知肚明嗎?”
說着說着,就往她胸前靠近,蘇傾暖壓下心頭的不喜,按捺着性子,說道:“能得三皇子青睞,是暖兒的福氣!”
“美人兒真識趣兒”,鳳夙軒掏出那耳環,說道:“這個送給美人兒!”
蘇傾暖接過來,眼裡透着詫異,“這芙蓉花耳環怎麼會在三皇子您這裡?”,難倒他以前就深愛自己?這阿q精神用得真不錯。
“這可不就是端午那晚上,美人兒你留給本皇子的,那*的滋味兒……嘖嘖,本皇子現在還懷戀呢!”
蘇傾暖的臉色可就有些僵硬了,難不成那日是他?可是自己明明是在鳳夙痕的牀上,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她腦子有些發懵,鳳夙軒見她臉色不好,心情也變得不好,掰過她的臉,問道:“怎麼,你這是不樂意?還是……”
這個時候,蘇傾暖哪裡敢表現出其他心思,她乾硬的反駁道:“沒有,暖兒只是沒想到和三皇子的緣分那麼深……”
這是不是就是後來鳳夙痕冷淡自己的原因?呵呵,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她現在能抱緊的只有鳳夙軒的大腿。
“爺,暖兒的心中,自始至終都只有你一人!”,爲表傾心,剪剪水眸蓄着眼淚,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鳳夙軒明知道她說的是謊話,也不在乎,反正對他而言,女人真心與否不重要,他看上的就得弄上牀。
伺候得舒服了,就是好女人!而蘇傾暖,就是着好女人中的佼佼者。
當下問道:“美人兒,可願意隨我回三皇子府?”,名分什麼的,半個字沒提。
蘇傾暖也不問,反正以她現在的身份,也不奢求什麼名分,害羞的點點頭,一副任憑做主的姿態,鳳夙軒當下就是大笑,這美人兒真有意思,不過這樣的毫不矜持,又帶着貴氣,玩兒起來才帶勁兒吧。
當下就找京兆尹要人,京兆尹可爲難了,這可是死犯,哪裡敢隨便放出去,能讓三皇子見一面都是例外了。
可是鳳夙軒是什麼人,京城裡的小霸王,區區一個京兆尹居然敢不聽他的話?威脅着要是不按他說的辦,就讓他好看。
京兆尹很爲難啊,倒是那牢頭開竅,他出了一個主意,換一個死人犯去蘇傾暖的大牢,再放火把那間屋子燒了,造成不小心失火的樣子,不就解決了嗎?
鳳夙軒覺得是好主意,也不敢京兆尹有多爲難,吩咐他就那麼做,如果他敢私自說出去,就滅他滿門。
後面的事情,就不是鳳夙軒管了,可憐京兆尹這把火放得還算準,只燒了一間屋子,皇上也沒有徹查,可也是發俸半年,以示警戒,他冤不冤啊。
蘇傾暖這個身份算是徹底消失了。
倒是江氏,聽到女兒被燒死了,在監獄裡鬱鬱寡歡,尋死覓活,沒幾日跟着去了。
京兆尹把這屍體送回了靖安侯府,不管怎樣,江氏就算死了,那也是靖安侯府的鬼,可是江夫人看不過去,她怪蘇靖安,若不是他,她的女兒不會一步錯步步錯,最後落得一個生身死監獄的地步。
親自帶着人去把屍體要了回來,想要安葬在江家祖墳,可惜越國公不同意,說是有罪之人,不能入祖墳,免得饒了祖宗的清淨,最後江夫人無法,自己出錢買了一塊地,草草安葬了,比起身前的分光,死後算是潦倒得很。
蘇傾泠得到消息已經是幾日之後了,她都不敢大搖大擺的去拜祭,只能偷偷再三皇子府的後院裡燒了一點紙錢,對於江氏的想念,埋藏在了心底。
她現在已經不是靖安侯府的大小姐了,沒名沒分的活着,有時候跟行屍走肉差不多,爲的是什麼呢?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不甘心,也不想死。
在三皇子府上好吃的好喝的供着,臉色的菜色沒有幾日就消失了,鳳夙軒對於得自己歡心的女人,向來不吝嗇銀錢,蘇傾暖可謂是過得順風順水。
她現在也不走所謂的淑女貴女路線了,鳳夙軒不喜歡,他喜歡女人在牀上是妖精兒,這樣神仙打架纔有味道,爲了討好自己的長期飯票,蘇傾暖在這一方面可是下了苦功夫的,甚至還研究了許多春宮圖,效果是顯著的,鳳夙軒每晚都玩得挺舒服,越發的寵愛她。
倒是三皇子府上的其他女人,恨不得把蘇傾暖這妖精兒吊起來打,沒她之前,三皇子好歹還會召她們侍寢幾次,現在可好了,被她霸佔完了,可不招人恨嗎?
蘇傾暖也不在意,對於那些侍妾不鹹不淡的諷刺,早已經免疫了,她若是計較,自己都得憋屈死了,不僅如此,穿衣打扮,行爲舉止更像青樓豔女靠近,既然她都已經委身於鳳夙軒了,還裝什麼清高?
就是因爲這份識趣兒,讓鳳夙軒更願意多寵兩分,畢竟,女人,就得認清楚自己的身份!
這樣的日子過得鳳夙軒都留戀了起來,這段時間都沒有出去尋花問柳,這就是蘇輕暖的本事!可是天下間哪裡有不透風的牆,被人知道是早晚而已。
何況鳳夙軒本來就沒有打算隱瞞,江清淺自然會得到消息,當下就在屋子裡砸了好些東西,心頭憋着一把火,想不到那個女人真的就是自己的好表妹!
姣好的面容扭曲得厲害,硬生生把一美女變成了夜叉,江清淺和蘇傾暖的交情原本就算不上好,不過是因爲表親關係,礙於情面,走得才比常人近了幾分,可是一旦發生利益的衝突,所謂的表姐表妹不過是一場笑話。
趙氏得知女兒大發脾氣,自然會過來一探究竟,在來的路上,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摸得差不多了,也是跟着惱怒。
這也太不要臉了,自己的婚事黃了,還來攪亂淺兒的,真是冤魂不散,還有那死鬼江氏也是,以前可沒少給自己臉色看。
看到趙氏過來,江清淺趕緊換上一副臉色,只是有些僵硬,眼底的慍怒也沒來得及隱藏,她輕輕道:“娘,你怎麼過來了?”,一邊說話一邊扶趙氏坐下,又遞了一杯茶給她。
趙氏象徵性的喝了一口,輕輕放下,拉着江清淺的手握着,語重心長道:“淺兒,娘知道你受委屈了,只是這個時候你不能鬧啊”,隔不了多久,就是他們大婚的日子了,再加上北方在打仗,皇上心情已然不好,要是不小心被抓了典型,可是得不償失啊。
江清淺何嘗不知,鳳夙軒喜歡知趣兒的女人,可是她就是氣不過,如果這個女人是別人,或許她咬咬牙睜隻眼閉隻眼也就過去了,可偏偏是蘇傾暖,她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本身姐妹間就存在攀比的心思,過去她一直不如蘇傾暖,好不容易蘇傾暖犯了錯事兒不得翻身了,偏偏勾搭上自己的男人,不是存心給她添堵嗎?
她如何能忍,她氣氛得道:“娘,我現在恨不得衝到三皇子府上抽她幾大巴掌!問她爲何要搶我夫君?”
“你這話跟娘說說就是了,可別去三皇子府上鬧,淺兒,你要知道,你是國公府的小姐,身份不同一般,等你嫁給三皇子,就是入了皇家玉碟的皇子妃,蘇傾暖沒有資格跟你爭,到時候後院的事情還不是你說了算嗎?你現在可得放聰明點兒!”
江清淺很是不甘,咬着脣瓣不說話,趙氏擔心她,又是講道理又是分析利弊的,好說歹說總算是暫時安撫住了。
恰巧李思派人送來請柬,邀請她參加明日的春閨閣拍賣,趙氏哄着她,讓她出去散散心也好,還貼了不少私房,江清淺不忍拂了趙氏的好意,點頭答應了,總算是沒再鬧騰。
蘇傾暖呢?自然也得知了春閨閣的拍賣,她只知道賣的是養顏聖品,卻不知道這是她的好妹妹幕後發起的,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兒,還是有些粗糙呢,而且銅鏡中的她,看起來眼圈兒地下隱隱有些青色。
美色是女人的不二法寶,何況她現在還是以色侍人,當下就去求三皇子帶她去,她自己是沒資格的,因爲沒有請柬,三皇子本身是不屑於參加這種拍賣會的,多少有些大男子主義,女人要做的是,打扮的美美的伺候他,至於中間環節,他從不屑於參與的。
可是這次不同,不僅蘇傾暖求到了他,而且他親孃瑜妃也要求他務必在拍賣會上拍到一套那養顏聖品,靜儀郡主的例子不久擺在那裡嗎?
鳳夙軒敢拒絕蘇傾暖,可是卻不敢拒絕瑜妃,他的親孃可不是普通女人,他要是不答應,煩都煩死他!
點了頭就趕緊開溜,皇后那裡,也派微雨公主去參加,九皇子跟着去,一來是保護自家妹子,而來想讓他拍上一套送給劉沁雅,這段時間相處,兩人關係總是不近不遠,小姑娘幾次見她姑媽都是欲語還休。
水靈靈的大眼總是蓄滿憂愁,搞得皇后時常想要捏住鳳夙臨的耳朵,這壞小子就是不聽話,沁雅哪裡不好了,是她最理想的兒媳婦兒。
九皇子同樣不樂意,可惜她他也沒膽子拒絕,再加上自家妹子在旁邊挽着胳膊撒嬌嬉鬧,不心軟都不行,拗不過她同意了。
京城中受到的請柬的貴女夫人都在精心的盤算着,明日帶多少錢纔算是合適?
蘇傾泠卻在盤算着明日能掙多少錢,她提供的套裝不算多,五十套,聽起來不少,可是仔細算算,除開皇宮裡的幾位娘娘公主,再除開幾位皇子的未來皇子妃,還能剩多少?滿打滿算不會超過三十套,這三十套裡面有多少競爭的,不低於一百家,這還是在那些娘娘只拍一套的情況下,這競爭自然是激烈。
蘇傾泠的目標是一百萬兩銀子,其實這每套的成本,不會超過五百兩銀子,可是天價的利潤,李思和靜儀郡主在聽到她說的時候,都以爲她瘋了,能買那麼高的價格嗎?難倒那些女人都是傻子嗎?
蘇傾泠自信一笑,她有她的考量,李思和靜儀郡主都小覷了女人愛美的心,前面的不說了,後面三十套的競爭一定會異常激烈。
二人都不信她,蘇傾泠讓她們拭目以待。
翌日清晨,作爲春閨閣的老闆,三人可是早早的就去了,都在樓上雅間,特意留的位置,能瞧清楚拍賣場上每一個角落,招呼人這種事情輪不到她們,除非是特別高貴的存在,至少在目前來看,還沒有丫鬟來說,需要她們出去招待的。
冥早已派人暗中維持着秩序,如果有人存心搗亂,不論身份,一概扔出去。好在這些千金小姐貴族夫人都自持身份,不輕易鬧事。
其中還是發生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挺狗血的,真的。
蘇傾暖早上很早就打扮起來,努力做到每一分都細緻完美,等到她出房間的時候,鳳夙軒都驚豔了一把,在她臉上偷了個香。
兩人乘着馬車而來,可是到了春閨閣門口,是不許乘車的,兩人相互挽着走了過來,好巧不巧的,趙氏和江清淺的馬車從另外一邊駛來,下車的時候,正好瞧見蘇傾暖笑靨如花的依偎在三皇子身上,可把她噁心得不淺。
更重要的是,這周圍的貴婦小姐,大家相互之間都熟識,認識二人的也多,都在邊上瞧着熱鬧,也有人在疑惑,畢竟前幾日京兆尹大牢失火也算是不大不小的事情,這蘇輕暖不是被燒死了嗎?
江清淺立馬火冒三丈,於她來說,這無疑是當面打臉,還是打得啪啪響的那種,京城中多少人都聽過,她和三皇子不睦的事情,礙於兩方的勢力,纔沒有放在明面上來說,現在可好,自己的表妹搶了自己的男人,說出去都顏面無光。
趙氏拽住她不要衝動,這是春閨閣的門口,人來人往的,各大世家都有人在,她們丟不起這個臉也不能丟這個臉,可是江清淺怒火中燒,瞧着對面的那對姦夫淫婦還在卿卿我我,她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是可忍孰不可忍,拂開趙氏的手,氣沖沖的過去,抓住蘇傾暖的手腕兒,使勁一拖,嘴裡喝道:“鳳夙軒,你太過分了!還有你蘇傾暖,太不要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