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別怕!”,溫潤的聲音傳來,如一汪清泉滋潤着她的心,看着他臉上和煦的笑容,蘇傾暖感覺到自己的心顫,恐懼的陰影一消而散,甚至連男人搭在她胸前的手都忽略了。
“小子猖狂!不想死的,趕緊給大爺滾!”,被人打斷好事兒,作爲當事者當然心頭火大,褲襠裡灼熱如炭,像毒蛇一般陰狠的盯着鳳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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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夙痕不悅,眼裡的殺氣一閃而過,那男人的手抓着蘇傾暖的胸,一大片雪白的肌膚露了出來,那是他看中的女人,怎容得別人褻瀆?!
一晃神的功夫,男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鳳夙痕手中的摺扇尖端露出利刃,胳膊脆生生的被切斷了下來,獻血濺了幾滴在蘇傾暖的胸上,好似白雪映着紅梅,美麗妖嬈。
他順勢把她摟在懷裡,半響才放開她來。
是他?大皇子殿下,蘇傾暖驚喜,三年前的一次宮宴上,她遠遠的望着他的仙姿,從此印在心裡,沒想到他看到了最狼狽的自己,可是他沒有想起自己來。
又是遺憾又是欣慰……
“啊~”,一聲慘叫打斷蘇傾暖的思緒,男人的眼神從陰狠變成了驚懼,剛纔還耍着威風,現在恨不得有個地縫兒轉進去,以期避開這個惡魔。
他們是地痞流氓沒錯,可他們也怕死的,這男人可以一邊溫柔的笑着,一邊斬下他的一臂,這纔是真正的狠人。
欺上習秋的那人,也自動收回了爪子,兩人心下都害怕,知道碰上了硬茬子,也顧不上疼痛,撒腿就跑。
鳳夙痕也不着急,慢悠悠的在地上拾起幾顆小石子,“砰、砰”兩聲,兩人摔倒在地,小腿被石子貫穿,不知是不是傷到動脈,鮮血如噴泉般涌了出來。
鳳夙痕脫下衣裳,批着蘇傾暖的身上,溫柔的安慰道:“姑娘,沒事了,別怕!”
小臉兒上佈滿了淚痕,薰溼的睫毛一顫一顫的,貝齒咬着脣瓣兒,可憐的小模樣讓人憐愛,她擡眼看着鳳夙痕,鼻頭髮酸,“多謝公子的救命之恩!”。
打手摸摸她的頭,替她順了順發絲,很是寵愛的樣子,蘇傾暖心裡頭一暖,淚花兒又要溢出眼眶。
習秋在角落裡自己穿好衣服,她垂着眼眸,讓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恨意,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成熟了很多。她明白,就算小姐再寵愛她,該捨棄的時候還是丟棄得毫不留情,指甲扣進了手心,血花在掌中溢開,她感覺不到痛楚,因爲心早已被利刃一劍穿胸。
她不動神色的把散落在地上的物品撿起來,又從新回到蘇傾暖身邊,鳳夙痕不知道給她說了什麼,讓她破涕爲笑,漂亮的眼眸笑起來像彎彎的月牙兒。
那兩人趁着他們談情說愛的時候,強撐着身軀,慢慢的挪移,地上拖出長長的血痕。
鳳夙痕瞥了他們一眼,淡淡的問道:“姑娘想如何處置他們?”
蘇傾暖咬牙切齒,恨不得扒皮抽筋兒,一雙漂亮的眼睛似乎要在他們身上瞪出一個窟窿來,她走過去,毫不客氣的踢上幾腳,還不解氣。
鳳夙痕也沒想到這妞兒的力氣這麼大,這一下一下要是踹在他身上,也保證痛得不行,不過想到她受的委屈,也就能理解了,就是再溫柔如水的姑娘家遇到這事兒,只怕爆發起來比火山噴發還要厲害,也就隨了她去。
待她出氣得差不多,鳳夙痕才上前勸道:“姑娘,別傷着了自個兒。”
蘇傾暖也想挽救她爲數不多的形象,羞赧的說道:“讓公子見笑了!”
他優雅的搖搖摺扇,不予回答,隨即又說道:“天色已晚,在下送姑娘回家吧!”
蘇傾暖也有自己的憂慮,現在鳳夙痕明顯沒有認出自己,可若是讓他送自己回家,定然會暴露自己的身份,好害怕他知道了之後看不起自己。
可對上他執着的眼睛,她說不出拒絕的話語,思量再三後,款款一盈身,“多謝公子!”
至於這倆流氓,在離開的時候鳳夙痕點住他們的穴道,侯府的人自然不會放過他們。
三人一路上都沉默不語,夜色將近,江氏派人去了暖閣幾次,都說小姐沒回來,心隱隱着急,不由得怪上了習秋,這小丫頭連小姐都照顧不好,看她不扒了她的皮。
“哼,看你教的好女兒,越發的沒規矩了!”,蘇靖安冷哼道,江氏是有苦難言,誰讓她沒理,只能連聲認錯,蘇靖安的臉色纔好上一點兒。
夫妻二人都爲女兒在擔心,召集起人手,準備挨着街道尋去。
靖安侯府的匾額高高懸掛,蘇傾暖站定,心撲通撲通跳着,忐忑不安,她望了一眼鳳夙痕,又斂下眼眸,說道:“我到家了,公子請回吧!”
鳳夙痕淺笑,啪的一聲,合上摺扇,“原來姑娘就是蘇大小姐!”
蘇傾暖覺得他的笑聲異常刺耳,彷彿有根針紮在她的胸口,隱隱作痛,不是很明顯,卻不能忽略,她幽幽的問道:“公子可會看不起我?”,心裡忐忑極了,害怕聽到肯定的答案,面上卻沒有一絲一毫露出來。
不得不說,在關鍵時刻,蘇傾暖還是挺會裝的,從這一點來說,江氏的教育還是成功的。
鳳夙痕笑出聲來,蘇傾暖的頭垂得更低,水霧蒙上了眼睛,她悶悶的說道:“算了,公子別說!我害怕聽到不想聽得答案!”
他用摺扇挑起她的下巴,印入眼簾的是一雙楚楚水眸,柔弱的樣子讓人憐惜,“蘇大小姐何時這麼不自信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小姐不請在下進去喝杯清茶嗎?”
從他的眼睛裡,蘇傾暖沒有看到一絲一毫的鄙夷或不屑,清澈如泉水,那顆九轉女兒心更是火熱,這樣的好男人哪裡去找,要是不把握住機會,她自己都會恨死自己的。
“逆女,還不過來!”,蘇靖安站在臺階上,一張老臉臭得發黑,身旁跟着江氏,因爲天色已暗,沒看清她身旁的人,只能從身形隱隱約約判斷出是個男人。
這一判斷可不得了,蘇靖安氣得心肝發疼,額頭上的青筋歡快的跳躍着,江氏知道這是他發怒的徵兆,雖然她也生氣,卻還是顧慮着女兒的閨譽,擰着眉頭喚道:“暖兒!”
蘇傾暖擡眼看了一眼鳳夙痕,他點點頭,蘇傾暖才提着裙襬走過去,鳳夙痕嚯的一聲打開扇子,風流倜儻的搖着。
“侯爺,不請本殿下進去坐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