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府上,鳳夙晗宿醉已醒,昨晚他從玉顏軒回來之後,心情大爲惆悵,破天荒的召喚了後院的美人兒侍寢,酒到酣處,朦朧醉意,陰陽交姌,水到渠成。
可爲嘛,一朝醒來,撲在他身上不是他召喚的美人兒,而是靈素,還大咧咧的在他胸口留下了可疑的銀絲……
劍眉皺着,推了推身上的人兒,靈素公主翻了個身,依舊酣睡,鳳夙晗手指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掙扎着起身,腦子裡一片渾濁,他呵斥着,“蠢女人,醒來!”,邊吼還邊拍打她的臉蛋兒。
靈素公主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兒,不雅的打了個哈欠,睡眼朦朧,“鳳夙晗,你鬧哪樣?”,知不知道昨晚上本公主伺候你伺候得很累啊。
鳳夙晗纔不管那麼多,抓起她的胳膊,使勁搖晃着她,問道,“你昨晚對我做了什麼?”
靈素公主迷濛的睡眼醒了幾分,不樂意的撇嘴,“你當做了什麼,本公主就是想做,你丫的還不行!浪費老孃一整夜的功夫,當牛做馬的伺候你,剛剛纔困着,你就吵醒我,鳳夙晗你是不是男人,就算真怎樣了也是本公主吃虧好不?”
鳳夙晗有些訕訕然,確實,這種事情一般來說女人吃虧的多,可是這靈素公主是一般的女人嗎?就是十個漢子也不定有她彪悍啊。
而且,而且……鳳夙痕臉紅的想着,爺這輩子還沒碰過女人,要是迷迷糊糊的就這麼做了,那得多虧啊。
靈素公主自然不知道他沒有實戰經驗,畢竟鳳夙痕說葷話還是很厲害的,就像是常年浸淫此道的,哪裡想得到這丫的完全就是吹噓的。
可輸人不輸陣,鳳夙晗是肯定不會自曝其短的,他只會咬牙切齒無限怨憤的怒喝靈素公主,“你到底是不是女人?!”,他可從來沒見過任何一個女人像她那麼大膽,別說一般女兒家的矜持,就是多少男兒也不如他豪放啊。
靈素公主笑眯眯的反駁,“我是不是女人你不清楚嗎?還是說今晚我們真正同牀共枕一次?”
“你……無恥!”
無恥嗎?她怎麼沒覺得,順手一搭,白皙的手指搭上他的脖子,把玩兒着髮絲,戲謔道,“我還有更無恥的,你要不要見識?”
鳳夙晗瞪大眼睛,活像被強迫似的,大手緊緊拽住胸前的衣襟,身子往後挪了挪,防賊似的放着她,當然防的是採花賊。
靈素公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鳳夙晗,你那什麼表情?本公主又不會吃了你,躲什麼躲?”
她是喜歡他,也很想推到他,只是感情的事講究的事兩廂情願,她一個人唱獨角戲有什麼意思?
她不是微雨公主,做不出來強迫男人的事,從骨子裡來說,她的驕傲也不允許自己那麼下賤。
鳳夙晗啐了她一句,“臭丫頭,你剛纔那表情才活像是幾百年沒見過男人似的!你們南庭是不是男人都死絕了,所以才纏上了本公子?”
“本公子優秀,這是人盡皆知的,可天下好男兒那麼多,求求你,行行好,眼瞎一點,別看上我成不?”
他是真的無語了,靈素這死女人打不得碰不得還躲不掉,蒼天啊,收了她吧。
“本公主可能眼睛真的不是很好,剛剛瞧上了你,所以你認命吧!躲不掉的!”,靈素戲謔的說道。
這刻,鳳夙晗想死的心都有了,抓狂的抓着頭髮,好好的一頭青絲,瞬間變成了雞窩。
既然如此,他也不矯情了,如果過幾年註定這女人是他的媳婦兒,他爲何不提早使用他的權力?
惡狠狠的禁錮着她的身子,往後一推,靈素公主倒在了牀上,背部被枕頭磕住,老疼老疼的,眉峰緊蹙,“鳳夙晗,你幹嘛?”
鳳夙晗不語,不管不顧欺了上來,對準她那一張一合的小嘴兒,猛地一口下去,堵住了她的喋喋不休。
靈素公主眼睛瞪得老大,雙手撐着他的肩頭,修長的美腿使勁兒蹬牀,她這是被強迫了?
鳳夙晗打定主意要給她一個教訓,丫的,老子不發威,一直當他是病貓,使勁兒蹂躪着她的脣瓣兒,一絲一毫都不放過。
兩人不像是親吻,倒像是兩隻小狗狗在搶骨頭,男人的先天優勢凸顯出來了,儘管靈素公主功夫不弱,可躺在身下,她百般掙扎也沒有鹹魚翻身,反到底鳳夙晗越吻越上癮,直到他饜足,才賊笑起身放開了她。
靈素公主手揉搓着殷紅的脣瓣兒,兇狠的盯着他,她吼,“你丫的抽什麼風?”
鳳夙晗慢悠悠的回答,“味道還不錯,夠做本公子的小妾了!”
靈素公主心頭集聚了一腔的怒火,他當她是什麼?後院的那些姬妾嗎?一想到這種可能,心頭就覺得無力,她撐起身子,水霧蘊上眼眸,她眨了眨,不讓水霧凝結成水珠從眼眶滑落。
手掌高高的揚起,啪的一聲,扇到了他的臉上,控訴着他,“鳳夙晗,你流氓!”。
說完就從牀上爬了起來,衝出了屋外……
鳳夙晗是真的搞不懂了,他不喜歡她吧,她傷心,他吻上了她吧,又說他流氓?到底要讓他怎麼做?
他真是搞不懂了,女人怎麼這麼麻煩?越發的想念蘇傾泠的好,只是,那女人……不是他能惦記的!
靈素一路跑出來,心情十分不好,等到她跑不動了,才停了下來,這時候她腦袋轉過彎兒來,她跑什麼啊,該跑的是鳳夙晗啊。
剛纔就該揍他一頓的,可惜女孩子臉皮還是薄了點,仔細回味起來,剛纔那深吻味道貌似也不錯,甜甜膩膩,還混合着那臭男人的氣息……
呸呸呸,靈素公主趕緊匯攏思維,那臭男人強迫她呢,怎麼能想他的好!真是陷阱去了,手掌拍拍發燒的臉蛋兒。
靈素,你真是沒救了……
她想,她都跑出來這麼一會兒了,那死男人也不來找她,真是太過分了,哪有這樣的,她一個漂亮姑娘孤身在外,萬一遇到壞人怎麼辦呢?
一點都不擔心她,如果是蘇傾泠,他肯定立馬追出來!
靈素公主如是想到,她抱怨,怎麼人比人差距這麼大呢?
卻不曾想過,在鳳夙晗看來,哪個流氓敢上來欺負她,那纔是祖宗十八大沒燒高香!更何況,他這時候也沒時間擔心她。
因爲,他根本沒想到,就一個晚上的時候,鳳夙瀾就整出那麼大的動靜來,他的個心肝兒誒,可真被嚇得不輕。
稍作梳洗,就往七皇子府上趕,如往常一般,鳳夙瀾正搬了一把躺椅,在院子裡享受着陽光。
感受當身前的陽光被擋住了些,鳳夙瀾睜開了眼,“四哥,你來了?”
這不廢話嗎,他這麼個活生生的人站在跟前。鳳夙晗也不客氣,拉他起身,居高臨下道,“小七,你過了!”
鳳夙瀾無所謂的笑笑,“四哥,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
鳳夙晗真想敲敲他的腦袋,聽不懂,裝傻纔是吧!
“你怎麼鬧騰我不管,可是你不能讓自己置於危險之中,你這麼一再逼迫鳳夙痕,小心他如瘋狗一般反撲!”,他告誡着。
鳳夙瀾嗤笑,他要是有着勇氣,朝堂早是他的天下了,他懶洋洋的道,“放心,我心頭有數,不會一竿子打死的!”
鳳夙晗看他這篤定的樣子,兇道,“有數個屁!你就不能讓我省心一點麼?你的實力本來都隱藏在暗中,這下好了,大部分都暴露了,你前些年的蟄伏,是爲了什麼?”
鳳夙瀾沉默不語,隨即仰起頭,奸詐的笑着,“這不是還有四哥嗎?你會幫我的,是不是?”
“你吃定了我,是吧!”,他忍不住翻白眼。
“哪有!”,堅決不能承認,哪怕他說的是事實。
鳳夙晗無可奈何,他搖了搖頭,拿他真是沒辦法,能怎麼辦呢?
鳳夙瀾偏頭看着他,認真的問道,“四哥,你知道我爲什麼要這麼陷害鳳夙痕嗎?”
“怎麼?”
他淡淡的冷笑,“除開傾兒的原因,我也沒打算放過他!母債子償是不是天經地義?”
鳳夙晗皺眉,和顏妃扯上了關係?他張了張口,想問原因,還是沒有問出來。
“別那麼吃驚,其實我原本是沒想到的,其實還是傾兒提醒了我!”,鳳夙瀾解釋。
“怎麼說?”,他越來越聽不懂了。
“昨晚上,鳳夙痕給傾兒下了春藥,傾兒陰差陽錯之下吸了我的血,跟着中了寒毒,你知道,我身體裡的寒毒有多強大,傾兒晚上就昏迷吐血了,生命危在旦夕,連絕和御醫都沒有法子,我也只是抱着姑且一試的態度,找來了毒手藥王,沒想到他三兩下就解了毒,這說明什麼,不需要我解釋吧!”
鳳夙晗點頭,他明白,這說明,毒手藥王一定很熟悉這毒,甚至知道這毒就是他下的。
他挑了挑眉,“然後呢?”,毒手藥王是江湖中人,從來沒聽說和皇室有牽扯,憑他們的勢力,都不敢百分之百的說能摸清他的底細,可是鳳夙痕和他的關係竟然不一般?
這可就值得深思了。
他道,“你是懷疑毒手藥王和鳳夙痕有勾結?”
鳳夙瀾搖頭,否定了他的猜測,“怎麼可能,毒手藥王和鳳夙痕的年齡至少相差二十以上,怎麼可能在二十年前就和他有聯繫呢?”
不是他,那就是……林皇后,答案呼之欲出,鳳夙瀾衝他點頭,就是你想的那般。
“可是,這只是你的猜測!”
鳳夙瀾無所謂的聳肩,猜測怎麼了,總比以前一頭霧水的好,“沒事兒,來日方長,事情總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他絕對絕對不會讓他孃親枉死。
鳳夙晗拍拍他的肩,道,“你心頭有數就好!”,顏妃的事兒他真不好插手!
不過,鳳夙痕居然敢給小傾兒下春藥,簡直是該死,如果昨晚上不是恰好是小七出現,那是不是就是說,有可能傾兒的清白已經被另外一個男人糟蹋了?
只要想到此,他心頭就憤怒得要死,這種憤怒比小傾兒不屬於他還要嚴重,他道,“小七,放開手收拾他丫的,有事咱兄弟倆扛着!”
這纔是爺們兒風範!
鳳夙瀾狐疑的盯着他,確定?剛纔不是還讓他收斂一點嗎?
可是此一時彼一時嘛,鳳夙晗兇狠的盯着他,“聽四哥的,沒錯!”
鳳夙瀾嘴角抽搐,翻臉比翻書還快,指的就是這種吧。
正事談完,兄弟倆閒話家常,東扯西扯的,嘮叨了好半天,直到七皇子府上的侍衛過來傳話,說是外邊有位很漂亮的姑娘,鬧着要找四爺。
鳳夙晗不用猜都知道是靈素那丫頭,鞋底抹油,溜得飛快,眨眼的功夫,人影兒就不見了。
外頭靈素的火氣被激出來了,正準備硬闖,鳳夙瀾讓人通知她,說是鳳夙晗跑了,估計往南庭的方向去了。
靈素公主一聽,心道,很好,居然敢往她的地盤兒跑,膽兒肥了,看她不非得抓到他不可。
卻不知京城裡還有個癡情的女子,得知着一消息的時候,鬱鬱寡歡……
這幾日,蘇傾泠的小日子過得極爲悠閒,鳳夙瀾都沒有上門騷擾她,每日都研究着毒經,可一點進展也沒有。
可蘇傾暖就倒黴了,不僅每日被關在屋子裡,還得抄寫女戒女則,另外還得跟着嬤嬤學習禮儀,江氏是打定主意要從頭抓起。
蘇傾暖吃不消,又哭又鬧,可惜這次江氏一點也沒心軟,寧願晚上偷偷抹眼淚,蘇靖安得知她的做法,皺了皺眉,還是默許了。
可是江氏忘了當初毒手藥王所說的話,蘇傾暖的腿只是暫時好了,毒沒有解就有致命的危險,這不,才短短兩三日的時間,蘇傾暖就開始喊雙腿疼痛,隱隱發麻。
江氏只當她是稱病想要逃脫訓練,不僅沒有關心她,還責罵了她,蘇傾暖委屈得要死,終於在訓練的過程中暈了過去,江氏這時才後悔莫及。
急急忙忙找來大夫,可又惹來了後院女人的笑話,私底下的話傳得可難聽了。
江氏這時候也顧忌不了那麼多,只能等待日後騰出手來再收拾那些女人。
大夫很快就來了,還是上次的那個老大夫,這次這老人家就沒有那麼客氣了,不是因爲其他,而是因爲這姑娘也太不愛惜自己的身子了。
作爲高明的醫者,自然看得出來她這腳踝前幾日已經有好轉的跡象,只不過這幾日訓練過大,導致二次受傷,再加上體內的毒素,可這是讓他爲難。
至少他是沒有這本事的。
他只是簡單的對症處理了一下,要說解毒,他是沒法子的,只是告訴江氏讓她另請高明。
江氏知道,這毒估計只有毒手藥王能解,可是天下之大,哪裡能找到他呢,至於蘇傾泠的那個小院子,她壓根兒就不願意去,平白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只能說,她自持高貴的身份,又讓她女兒吃了一些苦。
她找不到人,就只能去找鳳夙痕,可是這次大皇子可就沒有這麼好說話了,雖然沒有明着把她派去的人趕出來,卻也冷在一邊,不說好也不說不好,那人最終只能灰溜溜的回來回話。
江氏一聽,知道大皇子心中肯定惱怒,畢竟京城裡傳遍了他的風流韻事,心情不好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暖兒怎麼辦?
江氏愁眉苦臉,蘇傾泠倒是送上了門,江氏原本不想見她的,可聽她說有法子治療暖兒的腿,姑且一試,放了她進來,警惕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