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珩見姜嫺表情不對,自然湊過來跟着姜嫺一道看,他先是默不作聲,直到翻閱到最後一頁的最後一行,他突然輕笑一聲,嘆道:
“我大約明白廖地主的意思了,真服了他了。”
姜嫺不解,她疑惑的看着顧珩,等待他的解釋。
顧珩點了點最後一行,指點姜嫺:“胖丫兒,你看。”
姜嫺循着顧珩的指點看去,發現最後一行居然寫着:“麥收大隊廖家祖宅一座(空)”的字樣。
略一尋思,頓然福至心靈,她瞭然的擡眼看顧珩:“你是說……”
話未說完,就被顧珩呼嚕了一下腦袋,贊她一句:“聰明!”
姜嫺不滿的瞪了一眼顧珩,她是記着她現在是有對象的人了,但不代表她能接受顧珩老是呼嚕她腦袋,也不知道哪裡學來的臭毛病。
她又不是閃電,還是個美女,老被呼嚕腦袋,她不要面子嗎?
顧珩反而笑的更舒心了,他笑開懷的時候,左邊的嘴角下方,突然出現了一個極小的酒窩,簡直如同點睛之筆,一瞬間把他整張臉都照亮了。
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姜嫺晃了一下眼,倒是顧珩幾乎是秒懂姜嫺突然呆滯的原因,他冷哼一聲,又報復一般呼嚕了兩下她的頭,直接把她的頭髮都呼嚕炸毛了,然後湊到她耳邊魅惑的笑,幽幽的說道:
“回神咯,再不回神,大狼要把你叼回家了。”
姜嫺一激靈,沒好氣的白了顧珩一眼,到底是她理虧,還真沒嘴說。
哪知道,顧珩這嘴欠的硬要補一句:“早知道我的美色對你這麼有用,早在一開始我就應該不停的對你用美男計。”
沒準這會子他都已經攻下美人心了,
姜嫺的心乍然狂跳,她來不及細想,本能的一把推開他,硬是沒接這話,轉移話題:
“你的意思是,這寶物冊子上的一切東西都標註了空字,是因爲都不屬於他廖家了,這些東西連帶着這個宅子都屬於你了?”
宅子連同宅子裡的一切歸於顧珩所有了,這便是寶物冊子全都標空的原因所在。
廖地主雖然沒有明說過,但人家在寶物冊子上寫了,也算是一種默認。
想到這兒,姜嫺才頗有些後知後覺道:“嘖嘖,顧三,你可太有錢了,那這麼說,豈不是說,若是馬老頭或者徐廣國家裡有廖地主這寶物冊子上的東西,等同於他們拿了你的東西啊,你可是他們的大債主呢!”
顧珩不滿的糾正姜嫺:“胖丫兒,咱們能打個商量不,我比你大四五歲呢,你叫我三哥如何?”
姜嫺嫌棄的皺了皺眉,毫不猶豫的立刻拒絕:“不要,我又不是沒有三哥。”
她三哥還爲了她跟徐家人打過架呢,至今臉上還掛着青紫呢,憑啥她還要多個三哥?
擡頭瞄到顧珩瞬間擺出的“委屈”臉,她簡直怕了這人的歪纏,不過,她豈會輕易示弱?眼神一變,瞬間魅惑撩人,她朱脣親啓,半倚着顧珩:
“哎呀,這麼計較幹什麼啦?不過呢,”她轉過頭,墊腳湊到他耳邊,吵他耳朵裡吹了口氣:
“你要是聽我的話,那我可以叫你顧三哥嘛。你……願意我這麼叫你麼?”
血氣衝腦,眼面前一片模糊,顧珩死死拽着僅剩的一點理智,本能的想,大約遲早有一天,他會死在胖丫兒手裡吧?
他伸手,下意識想要攬住這個妖精,可惜,既然是妖精,豈會讓他如意,姜嫺敏銳的一退,瞬間退出了他的懷抱之外,讓他硬生生的撲了個空,聲音恢復了平常的清媚,那股子刻意帶出來的勾魂攝魄,瞬間消散了:
“哎,動手動腳可不行!”
顧珩簡直氣煞,這叫什麼?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好在,這暗室之中有堵牆讓他靠着,讓他不至於出醜,這丫頭也真是膽大包天,就不怕他化身爲狼,把她吞了!
暗室之中,顧珩的喘氣聲在靜謐的夜色之中,尤其明顯。
顧珩也不遮掩了,只笑道:“你這丫頭,上回我就跟你說了,除了我,你可不能對旁人這樣。”
姜嫺:“……”呵呵,得寸進尺說的就是顧珩。
他倆的關係才哪到哪兒啊。
不過,顧珩也知道見好就收,見姜嫺就是默不作聲,也不迴應他,他倒是也不準備逼她太緊,他接着之前的話題道:
“咱倆誰跟誰啊,廖家這些東西,是我的,也是你的。”
姜嫺一聽,舒坦了,她要不要是一回事,旁人說不說,又是另一回事了。
不得不說,顧珩這人夠聰明呢,把姜嫺的脈把的還是很準的,看清了她財迷的性子。
不過,他倒是真心實意的,姜嫺真想要,他就會給,可惜,他也瞭解姜嫺,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姜姑娘也是,這種“有主的財”,她一般不取。
想想,顧珩也忍不住牙疼,爲自己抹了一把心酸淚,他在她面前這般展現自己的優點,投她所好,都不能讓這姑娘心甘情願的,死心踏地的把心向着他。
真是劫數啊。
果然,姜嫺語氣立刻變了,客氣而周到,更加的軟魅,像是在撒嬌:
“哎呀,說這些幹什麼?我可不要你的,走吧,咱們去地道看看,還有正事呢。”
顧珩認命的跟在姜嫺身後,回道:“是是是,我白天來看過了,地道很長,我大致估測了一下方位,應該在廖地主家外院的位置,而那個方向,只長住過馬家人,所以,很大的概率,這個地道就是馬家人暗自挖的。”
至於挖出個地道做什麼,還用說麼?暗度陳倉,偷出密室之中的寶貝。
顧珩早在白日,他就全都踩過點了,有些猜測早就已經在心裡了。
沿着那條地道走到盡頭,用斧頭破門而出,不過是更加證實他們的猜測罷了。
事實上,兩人也確實這麼做了,知道了結果,再加以求證,當那鐵皮門破開後,他們從一處昏暗的房間的地下鑽了出來。
兩人小心翼翼的避開各種障礙,爬了出來,顧珩環視一週,道:“果然這就是馬老頭長住的房間。”
那地道的出入口就在牀下,掀了牀板就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