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建海沒提徐詩雨的事兒,雖然他知道這次廣播員錄了三人,和原來計劃不符合,一定有什麼貓膩。
但他看姜嫺只是在敘述今天面試經過時,輕描淡寫的提了一下徐詩雨的名字,可見姜嫺如今對徐詩雨並不在意。
既然是胖丫兒不在意的人和事,他提來做什麼?
今天沒有在外面多停留,姜愛國今天本就有事兒,把兒女送回家後,他就開着拖拉機出去忙了。
眼看着時間尚早,姜嫺換了身衣服,揹着揹簍,拿着鐮刀,便和姜建海進山了。
今天晚上要吃烤羊腿呢,光吃烤羊腿怎麼夠,許是今天運氣好,看看前幾天下的套裡會不會抓到的兔子或者野雞之類的。
再說了,小老六今天還沒有訓練呢。
姜建海有自己的訓練任務,姜嫺其實也有,身爲一個武者,持之以恆是關鍵,再好的先天條件,沒有後天持之以恆的訓練,那也是白搭。
姜嫺採了些草藥,又做完自己的訓練,返回到小老六所在的區域來,見他沒有偷懶,在樹叢之中極速奔跑,如今已是有模有樣,如同一隻矯健的豹子,速度很快,很少再如之前一般撞樹了。
姜嫺摸出一把彈弓,喊住姜建海:“六哥,咱們玩點別的。”
姜建海聽到姜嫺叫他,腳下一頓,敏捷的繞着棵樹轉了一圈回到姜嫺身邊,探頭探腦:“什麼什麼?”
一見是彈弓,他頓時來勁兒了:“玩這個?那你可別哭哦,我玩的可溜了,胖丫兒你今天要輸給我了。”
姜嫺把手裡彈弓扔給他,不以爲然:“莫要說大話了,規矩我來定,要是你輸了,怎麼說?”
姜建海一臉“你還是太天真”的表情看着姜嫺:
“小姑娘這麼要強幹什麼,多不可愛,我怎麼可能輸呢?……要是輸了的話,任憑你處置怎樣?”
姜嫺默默的看了姜建海一眼:小老六還是太年輕了,這一天天的,他不知道在她面前說過多少大話,又被打過多少次臉,怎麼如今還是學不乖呢?
“你可想清楚,要是輸了,訓練加倍唄。”
姜建海頓了一下,有些躊躇起來,畢竟他再怎麼記吃不記打,那被“打”的次數太多,他還是勉強記得的。
可一看他妹似笑非笑的眼神,他就忍不住了:
“不可能。”
姜嫺呵呵一笑,指着十米遠外的一處突伸在外面的柏樹枝,那枝頭有一葉正好孤零零的突在外面:“看誰能把它射下來,怎麼樣?”
姜建海輕蔑一笑:“小瞧人不是?”他極快的撿了個石子兒,用彈弓瞄準那葉子,然後,手一鬆,石子兒“咻”一下飛出,“啪”一下,就打在那葉子上,然而,那葉子沒落下來。
被打後,依然堅強的屹立在枝頭。
姜建海:“……你來。”
姜嫺擺手:“不要彈弓,我用石子兒砸就行了。”
說罷,她也不等姜建海反應,當真彎腰撿起一個小石頭子兒,站起身,指尖一彈,石子兒飛出,神準的砸在那片樹葉的根莖處,樹葉應聲飄落,毫不遲疑。
姜建海:“……”這不科學。
姜嫺塞了一把石子兒到姜建海手中,朝他擺擺手:
“你輸了,明天訓練加倍哦。”
身後,姜建海撲通一聲躺倒在地,加倍?他可能會屎……
他頭一次對自己產生了懷疑,難道他彈弓打遍村裡無敵手,是被村裡那些人騙了?他們實際上是讓着他的?
否則他怎麼會打不過從不玩兒彈弓的胖丫兒?
他哪裡會知道,他妹妹早就不是曾經的妹妹了,對於姜嫺這種擅長用銀針當暗器的探子來說,莫說十米開完的一個靜物,就是在動盪的環境之中,射中天上疾飛的鳥兒,都不再話下。
姜嫺一點都沒有欺負人的自覺,她這都是爲了她六哥好呢。
華國如今不用箭,也沒人用暗器,但會有槍,小老六去了部隊,大概率會有摸槍的機會,自然要提前幫他訓練起來。
把小老六忽悠瘸了,姜嫺心情不錯,更開心的是,今天找到一片金銀花,摘了一揹簍,她還在那兒做了標記,等花季過了,她就要把這一片金銀花移栽到自家後院自留地裡。
姜家後院那一片自留地裡,可不像人家種了菜的,大部分都是常見的一些藥材。實際上,山裡也有片比較隱秘的地界,姜家人開墾出了半畝左右,撒了一些常見的草藥種子,以前姜二伯父指使原身摘草藥都是來山裡這一片“自留地”的。
可惜,這畢竟是三環山,可不是姜家自己的地盤,這自留地裡的藥材常常還沒長好,就被人踐踏或者破壞了,一直以來,稀稀拉拉的,如今基本上空置了,上面雜草叢生。
金銀花比較少見,但其實是要摸清它的喜好,還是比較好養活的。
曬乾了的金銀花要是在市面上,品相好的上等貨能賣到一塊八到兩塊錢呢。
蚊子再小也是肉,姜嫺可不嫌錢少。
這陣子正好是花季,他們就每天過來摘,少說曬乾了有十來斤呢。
姜嫺又想到明天開始,她也能到月拿工資了,心裡覺得踏實極了,手中有錢,心中不慌。
晚上,一家人吃了頓烤羊腿,姜嫺還吃上了心心念唸的牛肉餡餅,吃的滿嘴的油,才心滿意足的睡了。
第二天她就去廣播站上班了。
廣播站不在公社內,離他們麥收大隊的距離更遠,不過好的一點是,早上她可以坐姜建峰的自行車去上班了,晚上再跟着五哥回來。
雖然不是完全順路,但五哥很願意接送她的,這樣家裡人也放心。
第二天,姜嫺穿着一件紅格子襯衫,下面穿着一條黑褲子,最外面依然罩着她淺紅色的毛衣便跟着姜建峰走了。
到了中午十二點,村裡的大廣播突然響了起來,裡面傳出姜嫺清甜軟媚的聲音:“豐收公社廣播站,現在開始播音,我是廣播員姜嫺……”
一瞬間,全村都轟動了。
正走在村口各揹着一蛇皮袋東西禹禹而行的兩個男人,突然其中一個聽到這軟媚的聲音猛然腳下一個趔趄,被肩上帶着的重物一拖,就倒在身邊另一個男人身上,兩人一起摔了一跤。
那黑衣男子臉色黑沉,憤憤道:“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