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笙君不語,斂去眸底的複雜,一言不發。
而見此,靳玄璟目光依舊帶着淡淡的笑意,眼底諱莫如深,讓人尋思不着頭腦。
他還不急,自家小東西的心結,也非斷斷時日就能解開的。
不久,靳河便換了身衣物,約摸是不想再生出什麼事端,還稍是洗浴一番纔信步前來。
“皇上,臣這雖不如皇宮,但比起外面的客棧倒是好上不少。不如皇上和攝政王便一道在府邸住下如何?”靳河隨後接着恭敬說道,眼底劃過一抹陰鷙,心底的不甘願如何能泯滅得了。
先帝未曾立儲之前,他一直是官員和百姓口中的不二人選,可哪裡知道,先帝到死都不曾立儲。
直到臨死之前,也不知跟弗笙君說了什麼,竟讓本就有篡位之心的弗笙君同意了監管封燁,等新帝回朝。
只是,眼下靳河根本不好對靳玄璟下手。
一來,靳河察覺到靳玄璟已經脫離了自己的想象,根本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般簡單,甚至靳河可以察覺得出,靳玄璟絕對是一個危險人物。二來,除了靳玄璟,還有個讓他頭疼了幾年的弗笙君……
這二人湊在一起,不說是對靳玄璟或是弗笙君下手了,只要先將這二人安全無虞的送出了西江,這日後的事端也怪不到自己身上。
左右,他不動手,還會有人願意動手。
靳河眼底劃過一抹陰鷙,不禁勾起了一抹陰笑。
“也好。”
靳玄璟見一側的弗笙君面色淡然,輕勾脣角,點了點頭。
見此,靳河鬆了口氣。
至少,在西江他可不能讓這二人出事,不然日後的鍋他不背都難……
只是,靳河怎麼都沒想到,眼下自己做的事,卻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靳玄璟和不喜侍女近身伺候,幾乎是湊齊了他陵王府的所有家丁去侍奉了靳玄璟,而至於弗笙君,雖不是如此,只是不讓旁人親近,獨其侍女杜橋再側。可是,這弗笙君更是讓靳河恨不得將弗笙君千刀萬剮。
弗笙君素有潔癖,便就是沐浴之水,都要讓靳河出人力,在近處的一座山裡找泉眼,挑泉水來沐浴。而弗笙君居住的閣院,也都因爲弗笙君的習性,換新了所有閣院裡的東西,按照侍女杜橋的話來說,此趟前來西江,還真是委屈了自己主子。
至於飲食上面,靳玄璟和弗笙君二人其中的誰,靳河都不敢有任何怠慢。
靳河看着自己這個月的府邸銀子花出去的如流水一般,也忍不住去和靳玄璟明裡暗裡的說過幾回。
可沒想到的事,這事全都被靳玄璟給擾了過去,翌日前去向靳玄璟請安之際,更是發現也不知是誰,將他桃花樹下的桃花釀給挖了出來,而弗笙君和靳玄璟二人池邊對酌,竟一罈不剩……
這些,還是他要準備日後賓宴來人,收買人心的上品好酒,可卻被糟蹋得一滴不剩!
如此一來,靳河更是覺得度日如年了。
尤其是,此日之後,靳玄璟和弗笙君開始動手徹查東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