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弗笙君並未搭理,杜橋沉默許久,隨後刻意壓低,放輕了聲,“主子,您的身體本就不適合生養,其實於您而言,子嗣沒那麼重要……”
再重要,也比不過自己的身體。
更何況,自家主子心底也有數,自家主子身子骨性寒,本就難以有孕。
而這能緩解自家主子病情的丹藥,用了不少傷女子身骨的藥材,用量若大了,更難懷上孩子。
“杜橋,話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弗笙君依舊眉眼如畫,烏眸清淺寡淡,警視的意味不減,可聲音卻略微顯得無力。
“出去。”
此話說罷,杜橋咬了咬脣,卻只好聽命離開。
而不知什麼時候,外頭的靳玄璟沉着一雙瀲灩烏邃的眸,緋紅薄脣輕抿着,不過多久,等杜橋出來後,靳玄璟便直接走了進去。
瞧着自個兒一打開門就是皇上,杜橋下意識打了個哆嗦,只是見皇上似乎並無反常,杜橋也只當作他剛好回來。
“我回來了。”
靳玄璟說罷,便將手中的湯藥端拿了上來,坐在牀榻的一側,看着弗笙君勾脣,“來,朕來伺候小皇叔用藥。”
聽言,弗笙君任由靳玄璟坐在以及身旁,倚着他的肩旁,瞧着那雙修長如玉的手在她面前仔細小心的舀了勺湯藥,隨後輕輕吹涼,這才遞進在弗笙君的朱玉脣畔。
回神,弗笙君斂眸,下意識喝下,沒有任何懷疑和猜忌。
而見此,靳玄璟不禁愉悅的翹了翹嘴角。
“乖。”
靳玄璟低沉的嗓音透着如沐春風的笑意,讓人難以抵禦。
而等用過藥後,弗笙君原不抱有多大的希望,畢竟一般的祛寒藥,或是溫養身子骨的藥,對她都沒任何作用。
可是眼下,她卻慢慢感覺到身子似乎回溫轉暖了起來,不由得擡眼看向眼前依舊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靳玄璟,“什麼藥?”
“不過尋常的藥。”
靳玄璟伸手揉了揉弗笙君的腦袋,只是外頭看着的崇天卻是僵住了臉。
這還是尋常的藥?
素有回生之說的鶴山三葉蓮,已然不能用傾城之價換取,便就是在高權掌位的世家之中也極少存得。
而自家主子手中的鶴山三葉蓮,那也是機緣偶然下得到的,天洛水溫養了一年,伺候的比什麼都金貴。
可昨晚,自家主子卻是讓人從皇城快馬加鞭的送來,甚至絲毫都不心疼的全入藥了。
“皇上,這事八字還沒一撇,本王只是答應你姑且試試。”
弗笙君心如明鏡,靳玄璟也絲毫不動容,眼底劃過一抹促狹,笑的漫不經意,“無妨,小皇叔只要被朕寵着就好。”
如此,還有誰能搶了他的小東西。
這話說罷,門外的崇天瞪着眼睛,沒想到這居然會是自家主子說出的話。
等回神,崇天這才發現自己的行爲,已經是間接地偷聽牆角,旋即立馬遠離了這間雅間,省得到時候被滅口……
只是,這越是門外安靜,崇天越是腦海中有了雅間二人春意盎然的畫面感。
嗯,自家主子依舊雄風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