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威嚴,吾等朝臣待陛下歸來,實在值了啊!”
朝野上下無人出聲,聞成岐卻上前幾步,接着似有老淚縱橫的架勢。
在場的人雖說有些心底不適,但也不敢出言,而一旁的弗笙君卻是似有若無的輕嗤一聲,語氣依舊閒散,“聞相,收收你悲憫天下的作態,不要做的和當年先帝駕崩時如出一轍。”
聞成岐在大殿之上裝模作樣,固然可笑,可朝臣無一人出聲。
百官雖說不敢在弗笙君人前指她惡行,可背地裡這些佞臣篡位的醜話可沒少說,自然不會與弗笙君一道。
而弗笙君一向不管旁人說什麼,左右她的確是要謀朝篡位。
聞成岐毫無疑問的黑沉下老臉。
這個弗笙君……
“攝政王的確是悲喜不形於色。不過,倒也不知,這到底是真的藏的太深,還是根本就沒能讓攝政王的情緒有所波動。”
聞成岐不愧是聞成岐,口才了得不說,了了三兩句話,就將這嚴重的事態牽扯到弗笙君的身上,如今皇上回來,勢必會與弗笙君有所隔閡,這個時候,自己自然是要搭把火了。
眼見這形勢不對,一邊的柳岸逸依舊是風流灑脫的笑着,卻趕緊來打了個圓場,“好了各位,皇上返朝,大家應該和睦爲皇上分憂解難纔是。”
而聞成岐聽言,目光一暗,心底更是不甘。
剛剛大好的形勢,要是弗笙君說不出話來,基本可就是默認了,偏偏這個柳岸逸突然插手了。
“有本啓奏,無事退朝。”
靳玄璟修眉下的一雙幽邃黑眸掃視了眼在場的各位,不禁讓場上的人回過神來,下意識心生恐懼。
“回皇上,臣有一事啓奏!”
蕭尚書蕭明哲走了上前,接着對靳玄璟行了禮後,念念說道,“當年先帝仙逝,本應按照我朝規矩,所有妃嬪除太后以外,統統陪與先帝同去。但……先帝在世並無立後,而蕭氏雖封太后,但當年唯有皇貴妃扶氏掌管後宮,位同於後,不知眼下太皇貴妃的歸宿……”
衆朝臣也明白了,這個太皇貴妃扶氏的確是僵持的夠久,眼下新帝回來,而蕭尚書蕭明哲是攝政王的人,這事應該和弗笙君脫不了關係……
衆人不禁轉眼掃視了在場面無表情的弗笙君,心中思緒紛紛。
看來,這個下馬威可沒表面的那麼簡單了……
只是眼下靳玄璟看上去依舊面色如常,但眉眼深邃明朗,似乎並沒有因爲這事而心生不悅,反而看向弗笙君的目光仍是有些春江水暖的意味,緋紅的薄脣翹了翹,“朕以爲這事,仍該固守朝規。”
“可扶家當年是忠良世家,如今只有扶蝶歡存活,這樣做豈不是……”
聞成岐本就和弗笙君相看兩生厭,自然是不想弗笙君順心如意。
可還沒等聞成岐說完,弗笙君嘴角卻勾起了一抹薄涼殘忍,“既然如此,照例送她和扶家大小團聚,又有何不好?”
弗笙君這話一出,衆人雖是對弗笙君的絕情依舊沒能反應過神,但想來也是常理之中。
“皇上終日繁忙,本王不才,可以代爲監督。”弗笙君眼底劃過了一抹晦暗和冰冷,卻片刻之餘隱去的無影無蹤,再次看向靳玄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