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罷,便就是杜橋都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弗笙君。
而弗笙君,依舊面色淡若無事,一雙烏眸半掀,勾挑朱玉脣角,也聽不出其中的情緒,“前輩是明眼人,呆在他手下那麼久了,如何能看不出來。”
“殿下好聰慧。”
安如鳶輕笑出聲,接着打量起眼前的人,“被淵王喜歡上,也不知是福是禍。”
她知道那個男人的執念,身邊的女子,無一不是按照弗笙君的模樣尋來的,就是貼身侍奉的屬下,更是讓她依着畫像,換成了弗笙君的臉。
只是,最近這男人也不知道在發什麼瘋,居然讓她給改回來了。
這改回來倒也不費力,就是苦了那個女屬下了。
弗笙君輕輕掃視過一眼安如鳶,伸手端起邊上的盞茶,瑩白的指尖漫不經意的磨挲過杯壁,嗓音清貴泛着寒涼,“本王倒是無礙,只是前輩得早些準備另擇貴主了。”
聽言,安如鳶眼底的詫異更甚。
“你……”
安如鳶久久不能言語,沒想到弗笙君不禁無感容淵,甚至還打算動手除了他。
這容淵到底做了什麼,讓一向清冷如仙的攝政王心生殺意。
“本王待會兒還需進宮一趟,便先讓杜橋送前輩離開了。”
弗笙君話罷,杜橋便走了上前,對安如鳶恭敬說道,“安小姐,請。”
“那好,下次再會了。”
安如鳶笑着點頭,轉身便就任由杜橋指引離開了。
她不是容淵的死忠屬下,只要出得起價,她留在誰身邊製藥都沒關係。
而等杜橋回來,卻是看到自家主子依舊坐在石凳上,慢條斯理的輕呷盞茶,不由得輕步上前,輕聲說道,“主子,聞成岐那兒已經開始瓦解勢力了,但只要蕭九容還在,聞成岐就不會敗落。”
“還有京無思,似乎和江家多有牽連。原本說好要娶京無思的富家子弟,如今嫌京無思非清白之身,乾脆與京無思斷了關係。京無思走投無路,竟進了宮,伺候着江素月。”
“江家哪能這麼好心。”弗笙君眸光透着幽光,接着朱脣輕啓,“不妨給個機會,讓京無思再與太皇太后見上一面。”
“是。”
杜橋點了點頭,如此一來,京無思和江素月纔有機會分庭抗禮。
蕭九容爲了幫聞家,必定不會與江家苟合,而太皇太后手頭隱藏的權勢,完全可以讓蕭九容動心,與其聯合對付江家。
“對了主子,咱的人傳來消息,聽從尊主令的隊伍,悉數被皇上的人給絞殺。”
杜橋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沒了尊主令,東樓家可有陣子動盪了。”
弗笙君漫不經意的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弧度,烏眸深靜。
一晃數日,封燁街巷熱鬧結綵,攝政王府紅綾掛喜,來往祝賀的人,更是面帶笑意。
雖是必然,但怎麼都沒想到,攝政王府居然會有同娶兩位側妃的一天。
“攝政王,好福氣啊。”
其中一朝臣,看着身着絳紅衣袍,愈發顯得清貴妖冶,綽約溫雅的弗笙君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