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未曾反應過來,就已然下意識的將藥遞給靳玄璟。
只見,靳玄璟端拿起藥碗後,揚起頭,見喉珠上下滾動幾下,藥碗便見了底。
“你們都下去,朕自己來。”
靳玄璟剛伸手準備拿起面巾,便見到那素白的手便已然接過。
待擡眼,便見到弗笙君很是熟練的挽起衣袖,沾溼了面巾,對一側淡淡的說道,“還不出去。”
“是。”
宮女雖心底有些不甘,但卻也被剛剛靳玄璟那可怕的眼神駭住,眼下瞧見弗笙君吩咐,更是不敢多嘴一句,轉身便跟上杜橋的步伐,離了開。
“小皇叔是打算替朕擦拭全身?”
靳玄璟看着眼前的弗笙君,側顏如畫,淡漠的眼底依舊寡清,扭幹了面巾上的溼漉,不禁好笑說道。
自家小東西的性子還是這麼變扭,口是心非一點沒變。
聽靳玄璟愈發是得寸進尺的話,弗笙君稍涼的眼眸掃視向靳玄璟,“皇上多心了,本王不過打算稍作擦拭,方便皇上今日就寢罷了。”
說罷,靳玄璟便見弗笙君坐在一邊,隨後伸出手,輕輕的擦拭過他的臉頰,如羽毛一般細膩滑過,卻撓動了他的心間。
“君兒……”
靳玄璟眼底幽深,,一手扼住了她的手腕,忍不住喑啞道。
聽言,弗笙君頓住了手上動作,眼底一暗,看向了靳玄璟,卻似乎感覺到了他寬厚掌心的炙熱。
“皇上的熱病看是不輕,明日便就不用早朝了。夜深,皇上早些就寢。”
弗笙君抿了抿脣,卻將面巾擱置在一旁,說罷便準備轉身離開了。
見此,靳玄璟想起剛剛那軟若無骨的手,不禁更是暗下了深不見底的烏眸,難掩其中喑啞,“傻丫頭……”
夜裡,閣院之中,燈還未滅……
“主子,殿下去了宮裡。”
七藥見雲鄴還在園中,略顯單薄,不禁連步上前,卻是頓聲許久,才緩緩說道。
“御書房,還是……靳玄璟的寢宮?”
雲鄴手上的動作僵住片刻,隨後又平緩問道。
“主子,是皇上的寢宮。”
七藥擡頭不禁看了眼雲鄴,卻只得實話道。
“下去吧。”
許久,七藥這才聽到雲鄴緩緩說到,可擡眼卻又看不懂那眸底的雲譎波詭。
“是。”
七藥點了點頭,轉身便就離開。
而在這時,弗笙君已然回到了攝政王府,腦海中卻迴盪着剛剛靳玄璟,叫喚的聲音。
君兒……
弗笙君眼底一閃,腦海中似有那麼個人影,卻又籠罩在迷霧之中,瞧不清面容。
“主子,怎麼了?”
杜橋不禁過問,自剛剛出宮,自家主子似就在沉思。
“無礙。杜橋,明日傳達各府朝臣,明日不用早朝,讓各位將奏摺送至攝政王府。”
“是。”
杜橋點了點頭,雖是不明白自家主子這舉動,但也沒能多問。
而第二日,朝臣得知後,卻又各懷心思……
攝政王這是要開始動手了?
想來,莫不是因爲瞧着新帝把持朝政,不願養虎爲患?
衆人思緒紛紛,但卻都準備裝聾作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