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橋的聲音幾乎是沙啞了,說到最後,忍不住擡頭看了眼杜赫,隨後立即離開。
見此,杜赫沉默的看着杜橋離開,最後低着頭。
無聲息,而又沉重。
當初的事,原來大家也是心知肚明。
杜赫雙手緊攥,不由得深吸一口氣,而此時,杜橋已經跑到了外面。
直到隨後走近書房之內,看到弗笙君垂着眼,批着文書,在旁思慮了許久,卻仍舊是做不到出聲。
“你找我有事。”
弗笙君的聲音淡淡,卻並非是疑問,擡眼看向杜橋,也觀察到了杜橋有些微紅的眼眶。
“主子……”
杜橋咬了咬牙,接着跪身而下,對着弗笙君低着頭,眼淚止不住的流下,鼻子輕輕地抽着,“主子,他是我哥哥,我真的不能看着他死。”
就算當初他對自己的比賽做了手腳,就算他做了讓人不能原諒的事,他是她哥哥。
她知道自己求情幾乎是在爲難弗笙君,可她真的做不到看着哥哥就這麼死了。
“我知道。”
弗笙君淡淡的看了眼杜橋,聲音卻有些柔和了起來,烏眸的視線落在了文案之上,接着說道,“你起來吧,本王也沒要你跪着。”
“主子……”
杜橋咬了咬牙,接着擦乾了淚,站在一旁。
隨後便就聽到弗笙君隨後緩緩說道,“但是,他不能留用在本王的身邊。”
“他知道很多,本王沒辦法讓他永遠不叛變本王,所以,他必須離開封燁。”弗笙君隨後緩緩說道,手中執着的筆也擱置在旁,隨後看向杜橋勾脣道,“你覺得,本王會因爲他,索性以命抵命,讓你來償還嗎?”
“可惜了,本王用得最順手的左手右臂,便就只有你了。”
弗笙君的話,卻是讓杜橋心底頓時生了暖意,嗓音依舊帶着那麼點哭調,“主子……”
“都已經這麼大了,纔會撒嬌嗎?”
弗笙君彎了彎脣,隨後起身,將文書擱置在旁,看着弗笙君安靜的眉眼清冷而又好看,杜橋更是心底堵得慌。
自家主子也是女孩子,可是自家主子卻從不見有過女孩子的嬌蠻任性。
其實,杜橋不知道,弗笙君也有過像是一般小女孩的時候,那時候也只有那位少年會站在她身邊,瞧着她背誦文書,瞧着她撲抓輕蝶。
攝政王府安靜着,可沒多久,府邸卻是又出了事。
“不好了不好了,側妃娘娘要生了——”
外頭的一個丫鬟不由得大喊道,而府邸的人聽着怎麼都覺得不對。
這生了不是好事嗎,怎麼就不好了?
實則也當真因爲攝政王府無一個丫鬟侍衛有過這方面的經驗,根本不知道這接生的事該怎麼處理。
“主子,玉小姐要生了。”
隨後,杜橋立即走到了弗笙君的面前說道。
等弗笙君知道後,也不由得眸底劃過了一絲紊亂,接着保持冷靜,看向杜橋說道,“那些穩婆,都給叫來。”
“是,是。”
杜橋點了點頭,還好平日裡也有早就找過穩婆,不然這今日可真是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