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玄璟低笑出聲,隨後眸底露出些許愉悅,欲要起身下榻。
卻不想,被弗笙君一手扶住了肩,爾後垂着眼簾,淡淡的說道,“今日先好好休息,擇日再陪你。”
靳玄璟翹了翹嘴角,“好。”
自家小東西終究是關心自己的。
見此,弗笙君讓杜橋處理了接下來的事,而送女兒入宮的朝臣自是不願,可什麼都沒有如今皇上龍體重要,也只好作罷。
直至許久,外頭的杜橋回來,說了些事,弗笙君便起身離開。
而半晌,李勝從外小心翼翼的走進。
“皇上,柳相來了。”
“讓他進來吧。”
靳玄璟淡淡出聲道,旋即卻起身整理好衣襟,慢條斯理的起榻。
“皇上萬安。”
外頭的柳岸逸急匆匆的看了進來,看到靳玄璟全然無事,不禁消散了緊張神色,爾後淡淡恭敬的請安道。
“怎麼了?”
靳玄璟不禁挑眉側目,柳岸逸平日裡在兩人獨處的時候,可不做樣子。
“皇上原來無事。”
柳岸逸也是心底一陣怒火,對眼前的靳玄璟是氣的頭昏眼花。
“朕只是想要幫小皇叔解圍。”
靳玄璟揚了揚眉,隨後側身看向柳岸逸,不禁好心情的挑眉調侃道,“看來,柳相是趕進宮裡的。”
柳岸逸一聽,不怒反笑,輕聲問道,“皇上可知道剛剛臣在皇宮外碰到攝政王,攝政王可是去見了誰?”
聽言,頓時靳玄璟眼底幽深起來,沉默不久,心底明知,卻仍不由得擡眼問道,“是誰?”
“國師。”
柳岸逸雖不知什麼原因,靳玄璟對雲鄴頗有成見,但眼下最重要的是,靳玄璟不可再離弗笙君過近了。
“是嗎?”
靳玄璟聽言,俊美的眉眼覆上一層寡淡的霜涼,烏墨般的眸被長而捲翹的睫毛輕輕遮掩,明滅着其中湛然清淺,低沉卻沒有任何情緒的嗓音聽不出意味。
“玄璟,你何必這般湊近弗笙君,她終究不可能是自己人。”
柳岸逸也是不明白,自己好友聰明一世,爲何偏偏在這個節骨眼犯糊塗了。
聽言,靳玄璟掃視了眼柳岸逸,卻並不言語。
瞧着這一幕,柳岸逸也是無言以對,左右靳玄璟都不會搭理自己。
“好,這件事你不聽。那我問你其他,昨晚聞成岐潛進宮中,私會太后,這件事又當如何處理?”
這樣穢亂宮闈的事,當真不堪提起。
只是,蕭九容這動靜實在不小,除了聞成岐以外,便就是侍衛,都偶能見到進出太后寢宮。
太后也終究是先帝的女人,可自先帝駕崩,卻完全沒了顧忌。
“蕭九容以爲手中有兵權,朕就不敢動她了。”
靳玄璟輕嗤一聲,幽邃的眸底更是沉湛,蓄滿了難以揣摩的危險氣息,讓人不敢對視。
“玄璟,你打算如何出手?”
“久寧宮那麼安全,本就不需護衛隊巡查。過幾日,找個緣由,將護衛隊調離。”
靳玄璟不緊不慢的說道,眼底劃過一抹幽光。
“這樣,蕭九容怕是要與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