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日,弗笙君就再次見到了那個女子。
比起第一次見她,再想起第二次,爲了容淵,她受傷的時候,依舊是華服着身,優雅高貴。
而眼前的人,如今卻成了這個樣子,弗笙君忍不住目光深了下來。
牆月雖說換了些衣裳,但是看上去已經瘦弱了不少,也因爲雙腿不便的緣故,磨出了不少的傷勢,看上去格外的醒目。
“多謝殿下,牆月……無以爲報。”
牆月對着眼前的弗笙君道謝,但是眼底卻是沒了任何求生的意思,似乎就像是個行屍走肉。
“只不過是順路,恰好知道你在哪兒,所以讓人搭救罷了。”
弗笙君隨後徐徐說道,而杜橋也自然不是拆穿,而牆月聽言,嘴角的笑意還是很令人舒服。
“就算是這樣,牆月還是要謝謝殿下。”
這些日子,她總算是知道了什麼是顛沛流離,什麼是寂寞的時候,就是燈都只是忽閃着自己的孤影,身旁再沒有過旁人的身影。
弗笙君看了眼牆月,最後還是問了一句,“後悔了嗎?”
聽言,牆月愣了愣,接着卻是笑着低頭。
“殿下知道暗自歡喜的時候,獨自己心中欣然的時候嗎?”
隨後,牆月又是對着弗笙君問道,看着眼前的弗笙君,心底其實已經有了答案。
弗笙君這樣的女子,又怎麼會試過這種感覺。
爾後,弗笙君不語,只是任由眼前的人說着。
“與容淵相遇,算是必然。若是沒有他,其實我早就該死了,但是我也不會感謝他。因爲我這雙腿,就是他折斷的。”
牆月看着自己的雙腿,接着又徐徐說道,“其實我也有試過恨他,當初也是因爲這事兒,受了不少折磨,但是……他好像永遠都是透過我尋找另一個人的影子。”
這話說完,弗笙君依舊是淡若無事,並沒有任何想要探知的慾望。
而牆月,也自顧自的繼續說着,“牆月無用,從來都是任人擺佈的命,但卻也不願意讓那看着我的眸中,倒映的卻是另一人的身影。所以,我開始學會怎麼去順從他,看着他一點點將這點興趣消磨掉,心底該是高興和鬆了口氣。可……”
“這處,是落寞了。”牆月似有若無的撫過自己的胸口,又是看向了弗笙君。
牆月笑了笑,“女人,其實總會有小心眼的時候,我也有過,當初我想過,我爲什麼要做一個人的替代品。但是如今看來,我大概明白了。或許,我便只能是替代品。”
這話,牆月是一直都這麼想的。
但是弗笙君聽言,卻只是輕描淡寫的說道,“你若是這麼想,旁人也不是同你有什麼分歧。”
“沒人會是替代品,或許於一人是,但是絕非是於所有人。本王知道你叫牆月,卻從沒有看到你身上任何人的影子。”弗笙君看着眼前的人說道。
而牆月聽言,也是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雙腿,“嗯,只是可惜了,牆月如今沒了那心思多想,至今只願苟活於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