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瞥過那受傷的右手,十二隻是微微蹙眉,冷淡的問道:“手怎樣了。”
“放心,殘不了。出現了這種狀況,看來今天晚上我是非得住下不可呢。嗯哼?”劍眉微微上揚,南宮無爲伸出自己受傷的右手,雙眼眯成一條縫。
然而那無情的女人,只是冷淡的轉身,“我不需要你的保護,自己出去還是我送你出去,隨便選一個。”
無奈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南宮無爲知道,十二口中的送,就是直接丟出去。他可不想離開,連忙伸着受傷的右手晃動着,“我不留下,但是,這是爲你而受的傷,你是不是應該幫我包紮一下呢?這個要求不過分吧,別跟我說你連這要求都做不到。”
瞥了南宮無爲一眼,十二從納戒中取出紗布而簡單的藥物,細心的替南宮無爲清洗着受傷的手掌。
那專心致志的女人,眉頭微皺,形成一道山川,那絕色的面容,卻是被冰雪覆蓋,看不出她的喜怒哀樂,想要靠近,卻發現這樣的女子,只能遠觀,不可近取。
右手上的小傷,他本無心去處理,但,總想着戲弄一下眼前的女子。看着她親自包紮,他淡然一笑,下意識的伸出左手,就要朝着那冰冷的面孔摸去。
只是他快,十二更快,那本能反映爆發開來,彎着身的十二兀然下沉,伸手扣住南宮無爲的左手,斜步跨出,華麗麗的過肩摔,那站着的人已經被丟出去幾米遠。
“咳咳咳,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南宮無爲喘咳着,他現在可是傷員,有這麼對待傷員的嗎?
而巡邏着的護衛迅速衝了過來,卻發現被摔在房門外的六皇子殿下,他們默默地祈禱着,自己什麼都沒看到。
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有女人拒絕他們的殿下,這些日子他們也感覺到了,裡面的女人,似乎真的有所不同。
“你說什麼,失敗了!”皇宮內,並未引起慌亂,而南宮無爲也是很淡漠的處理掉了那具屍體,甚至可以說是,神不知鬼不覺。
葉苗兒的臉色有些難看了,那一雙手微微緊捏,她派出去的人她是知道的,若是有旁人在,是肯定不會出手。但他卻失敗了,這證明那個女人……
“你錯了,我剛得到的消息,說是六皇子殿下與那女人都在房內。聽說殿下的右手受了傷,已經包紮好了。”林月不動聲色,只是簡單的說道。
而那一句話都在房內,卻是激怒了葉苗兒。不過是一個賤人罷了!這都什麼時辰了,還勾引着殿下在她的房間裡!那個殺手也是白癡,怎麼不等殿下離開了才動手!
“賤人,賤貨,她就這麼飢渴難耐,公然勾搭殿下嗎!氣死我了,我恨不得扒了她的皮!”雙眼中的怒火直噴,葉苗兒使勁跺了跺腳。
林月只是一味的淡笑,直到葉苗兒的怒火消退了一些,才低聲笑道:“妹妹,還有一件事呢。我說出來,你可得幫我一個忙呢。”
“什麼事,說。”使勁抓了抓頭髮,葉苗兒瞪着眼前的人。
不慌不忙的打開手中的包裹,林月淺聲笑道:“我在殿下的貼身小太監處得到了消息,關於選秀的題目,你可想知道?”
“你知道了選秀的題目,快,說出來聽聽!”葉苗兒激動的說道,但看到林月那似笑非笑的臉,在暗中咬了咬牙齒,應聲道:“我答應你,幫你一個忙,現在可以說了吧。”
“自然,也算不上你幫我吧,我們算是互相幫助。那小太監的口風緊,只透露了一道題,那就是武鬥!”眼中的狠光閃過,林月心中的那一口怒氣始終無法嚥下去。武鬥,堂堂的皇妃還需要武鬥做什麼!
她琴棋書畫,什麼都會,但偏偏就不會武術,學武的事情,豈是她們這一羣女孩子做的。要學,也只有這樣的武將之後纔會學習。
葉苗兒倒是一愣,隨後哈哈笑道:“武鬥,居然會有武鬥!看來上天挺眷戀我的,好,我就在武鬥上,壓倒那個賤人!比武場上不論生死,我也可以僞裝成不是故意的。”
嘴角向上一勾,林月點頭笑道:“自然,到時候就算是殿下,也不會怪罪於你。殿下選武鬥,想必是喜歡苗兒妹妹這種武將之女。姐姐這裡,可需讓妹妹幫一個忙呢。”
“什麼忙,你說,我都答應。”葉苗兒的心情大爽,哪還有時間去思考其他的事。
林月笑道:“聽說比武是三局兩勝,若是我和苗兒妹妹成爲了對手,還請苗兒妹妹自動認輸,以苗兒妹妹的身手,幾人能敵呢。苗兒妹妹,你看這如何呢?”
臉色一沉,葉苗兒沒想到林月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她本想三局全勝,但想到只是有可能而已,當下點頭道:“好,我答應你,反正本小姐也不會輸。認輸,最多算平手,我就不相信那一羣嘰嘰喳喳的女人能比我更厲害!”
選秀的消息傳出,倒是讓無數女子震驚了。聽說前去送禮的千金都被留在六皇子殿下寢宮內,隨時準備候選。一時間,那些錯過送禮,忘記去的丫頭們,更是恨得咬牙切齒。
整個皇宮也被選秀的氣息籠罩,也不知道當今聖上打得什麼主意,居然將最器重的怡鳳軒作爲選秀的場地,張燈結綵,當真是比過年還要熱鬧幾分。
隨着時間的推進,所有的千金小姐都扯着頭髮,緊張萬分,那憋屈的臉色,卻是讓人覺得可笑。一個選秀罷了,卻是讓京城這麼多的千金苦惱。
“天啦,好帥……”
人羣之中,也不知道是誰喚了一聲,那所有的目光朝着大門處看去。
那一身黑色錦袍的男子踏着地毯,一步步朝着裡面而來。他面若冠玉,眉不畫而墨,仿若出鞘的劍鋒一般,直入雲鬢。雙目似星,流溢反轉,閃爍着睿智的光芒。常年的殺氣環繞在他的四周,縱使早已經收斂,也讓人感覺到十分的壓抑。
而他穿着那一身黑衣,非但沒有在人羣中沒落,反而更加的出衆,挺拔的身姿猶如松柏,長腿邁出,卻是已經與那鶯鶯燕燕擦肩而過,朝着那不起眼的小角落走去。
“怎麼在這,不過去嗎?”他的聲音有些悲涼,雙目略帶一絲悲傷,卻是在下一刻,被他很好的隱藏了過去。
“雲王殿下,這是六皇子殿下的選秀,與我無關。”那坐在石凳上的人只是微微挑了一下柳眉,眼前的雲王確實給了她很大的衝擊力,不過也只是那一瞬間罷了。
在戰場廝殺的男人,總會帶着一股吸引着其他人的強者氣息,讓人會情不自禁的避開他的目光,同時,也帶着他人沒有的安全感。
與她無關!
眼前的光芒一閃,雲王陪着十二坐了下去,淺笑道:“怎麼與你無關了,六弟的這場選秀可是爲你而準備的,選秀的名單上還有你的名字呢。”
“那又怎樣?”她不願意去參加選秀,那個男人還要強迫她不成。到這裡來,完全是那個耍賴的男人,在剪刀石頭布之後,以小孩子的脾氣把她框來的。
想到那幼稚的男人,十二的嘴角浮現出了就連她也沒有察覺到的笑容。
雲王沒想到十二會這般的坦然,雙目中的光芒閃爍着,“你不喜歡他,所以纔不屑於參加選秀的,對吧?”
“選秀這種事情,根本沒必要。我是誰,我自己清楚。高攀,呵,我還真不敢闖入你們的王族生活裡,很煩呢。”十二冷笑一聲,不再說話了。
雲王卻聽清楚了,她,不願意闖入他們的王族生活。她很好的拒絕了他的六弟南宮無爲,也很好的拒絕了他!
她不喜歡這裡的王族生活,但是,他是雲王,今後與這王族沒有任何的聯繫。
只是他的話還沒有說話,十二伸出食指按在自己的嘴脣上,輕聲道:“噓,別說你不是王族之人,你身體裡流的血,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改變的,王族的血脈。”
“我……”
“如意,這邊這邊!”那長長的隊伍走來,一身白衣的南宮無爲順勢握住十二的手,略微挑釁的看着雲王,“選秀馬上就開始了,你準備準備。”
“哦?六皇子殿下,我想你是誤會什麼了吧。我只答應你到這裡來,並沒有說參加什麼選秀。”十二冷淡的抽出手來,轉身就要離開。
只是南宮無爲哪裡肯放十二走,連忙一個箭步擋在了十二的身前,“什麼叫我沒說什麼選秀,剛纔不是說了嗎,只要我贏了,你就聽我的。”
“是,我聽你的,到這裡來了。”十二昂起頭來,卻是微微皺着眉頭。
那賤賤的笑容浮現在嘴角,南宮無爲點頭笑道:“對的對的,你得聽我的,可是我沒有加時間,我說讓你一輩子聽我的,你說呢?”
兀然間,那兩道冰冷的殺氣縱橫,南宮無爲連忙收回自己的笑容,淺然道:“放心,只是今天,就今天聽我的。這個選秀,你也不想我沒面子吧。”
“哼。”十二扭過頭去,看着那一羣鶯鶯燕燕的嫉妒眼神,知道這南宮無爲拿她做擋箭牌。不過也倒是正好,可以藉助眼前的這個機會,她要告訴他們,她是有婦之夫,不可能嫁給他們任何一個人!
“鐺!”笨重的鐘聲響起,那起舞的歌姬隊緩步而來,音樂起,莊重而又悅耳的聲音迴盪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