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就背詩詞歌賦,早就厭煩了,你們就跟他們一樣,想要我背那些無聊的東西!”說到這裡,皇甫澤則是有些生氣了。
凌宇寒倒是不慌不忙,看着那街邊的景色,輕聲道:“那公子就以這街景爲源,寫一首詩吧,如何?”
“不要,我討厭做這些。”一口回絕,皇甫澤沒打算跟凌宇寒多費脣舌,目光落在十二的身上,皺眉道:“如意姑娘,你有什麼好玩的呢?”
“我嗎?好玩的有很多,你喜歡什麼?”伸手一勾,接住從岸邊飄來的葉子,十二淡然一笑,將那葉子放在口中,輕輕吹出。
清脆的聲音從葉子上發出,有些尖銳,卻沒有簫笙那般動聽,但是多了一分自然的氣息,讓人迷醉。那曲子迴盪開去,只是簡簡單單的音符罷了,卻是皺出如此美麗的音樂。
“好聽,這是怎麼做到的?”皇甫澤愣住了,他從不知道,原來樹葉也能夠吹奏出如此動人的旋律,不由地深吸了一口冷氣,靜靜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十二放下口中的樹葉,在身前搖了搖,“想學嗎?”
“想想想,求求你,教教我吧,我喜歡這個。”皇甫澤連忙點頭,看着眼前的十二。
嘴角向上揚起,十二淡笑道:“吹葉子可是不容易的,你吹吹看,能發出聲音嗎?”
說着,十二右手一挑,接住飄來的樹葉,遞給眼前的人。可憐的皇甫澤,整個人的臉都吹得通紅,都沒有辦法發出聲音來。
十二淡然一笑,將手中的樹葉放在桌子上,淡然笑道:“看,兩片樹葉。”
“樹葉怎麼……呃,”微微一愣,皇甫澤看着自己手中的葉子,他的樹葉非常的平整,沒有半點的毛刺,而且葉片也是圓形的。倒是十二手中的樹葉,橢圓形,而且還有一些小毛刺,更讓他無法理解的是,在十二的葉子上,居然還有一些細小的孔。
點了點頭,十二解釋道:“使用的工具不一樣,吹出來的效果也是不一樣的。公子,你什麼時候能夠把最簡單的樹葉吹出聲音,我就教你如何吹這個。”
“哼,我就不相信了,我還吹不響他!”皇甫澤認真了,整個人的臉都憋得通紅,才吹出一個音符來。
反觀一旁的皇甫軒,將那茶杯裡的水全部喝光,擦了擦嘴角的茶水,吐着大氣說道:“我說,那樹葉有什麼好吹的,還不如吹簫或者彈琴,如意姑娘,我知道一處場所,可是……”
“公子,請用茶,多謝公子的美意,讓我和哥哥上船遊城,這一杯,公子可是必須喝下的。”淡然一笑,十二舉起手中的茶杯,看着眼前的人。
嘴角狠狠地一抽,皇甫軒沉重的點了點頭,伸手接住茶杯,那水溫比之前的更加的燙了。
他苦着臉,一個勁的喝着茶水,皇甫澤則是吹着樹葉,那滑稽的一幕,倒是讓周圍的人鬨然大笑。到了最後,皇甫軒實在喝不下去了,連忙讓船家靠岸,他上岸離開,找茅房去了。
“如意姑娘,下次我能見你嗎,我還是想不明白……”
“自然,有緣可再見,我想我們會相見的,到時候我教你其他好玩的。”嘴角向上揚起,十二淺笑着,看着那一行人與皇甫澤一同離開。
這船隻上,就只剩下了他們兩人。
“船家,再繞城一週。”心情大爽,十二笑道。
倒是一旁的凌宇寒笑道:“認識了二皇子和三皇子,有什麼想法?”
“二皇子太過白癡,腦袋明顯不行,不足爲患。三皇子貪圖好色,但爲人不壞,這也是他的致命的缺點,倒是不知道大皇子是什麼樣子,若是按照他們兩人的品行而來,這哈士奇國也只能悲劇了呢。”無奈的聳了聳肩膀,十二淡然笑着。
然而凌宇寒卻是搖頭笑道:“錯,有時候不能看表面的,二皇子遠沒有你想的那般簡單。”
“噢?”十二挑眉看着凌宇寒,那眼中的利芒閃現開來,“怎麼說?”
“說不定一開始,他就看穿了我們的身份,用他白癡的身份,划船撞到我們,然後讓我們上船。”嘴角向上揚起,凌宇寒伸手在桌子上畫了一個圈,“你難道不知道樹葉是不能吹出聲音的嗎?他的敗筆就在吹響了一次,能夠在暗中動手吹響樹葉,他也不簡單。”
“這樣說來,看似白癡的二皇子,實際上是一個難搞的茬?”細細的回想皇甫澤的一舉一動,十二的心頭一顫,若真是如此,他們的身份,算是暴露了嗎?
點了點頭,凌宇寒輕聲道:“沒錯,說不定不用等到去京城,明後兩日我們就能遇到他們了。官府下令捉拿大夫,可得有人一同出行吧?”
“原來如此……”嘴角向上揚起,十二淡淡的笑了笑,不過,她又怎麼會如此簡單呢?
上了岸,那目送着船隻而去的男人輕聲笑着,轉身走出,身後的護衛全部跟隨在他的身後,他只是冷淡的伸手扯了扯衣衫,“真是奇怪呢,南宮無爲和他的未婚妻理應葬送在火海之中,居然奇蹟般的生還,真是不能小看了他們呢。)不過,他們到了土哈奇國是爲了什麼?”
“殿下,請務必小心,南宮無爲不是一個好對付的角色,如今出現在國內,畢竟有所圖!”
“嗯,吩咐下去,監視他們,切勿打草驚蛇,有意思,南宮無爲,呵……”
微風漸起,那一抹斜陽緩緩落下。
客棧內,那兩個大男人就跟女人一般,挺着屁股趴在牀榻上,兩個人都精疲力盡,嘴脣發白,那一雙眼紅腫着,也不知道忍下了多少淚。
“噗,你們這是怎麼了,被人爆菊了?”看到這滑稽的一幕,十二險些噴了出來。
西莫揉着自己的屁股,幾乎快要痛哭了起來,“我,我怎麼知道,和這小子比賽吃肉,結果吃太多,已經拉了一個時辰了,屁股都拉痛了。”
“什麼叫我,分明就是你饞嘴偷吃,還叫上我一起,現在倒好,上吐下瀉,全身無力,我快暈了。”疆赫也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趴在牀頭上呻吟着。
青昀則是捏着鼻子,站回十二的身邊,低聲道:“這兩個小子吃得太多了,剛纔大夫已經看過了,開了藥,說是再吃有可能就會拉穿腸子,到時候怎麼也止不住了。”
“那該如何!”柳眉一挑,十二怒聲道:“疆赫、西莫,你們兩個臭小子,現在就調息鬥氣,給我閉關,兩天後我們叫你上路!”
“什麼叫我們上路,用點好的詞語不行啊,哇……我的屁股,不行,我得去拉了……”不等疆赫說完,那站在的人直接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
咕嚕嚕的聲音響起,那躺在牀上的西莫也連忙捂着屁股,跟隨着疆赫而去。
這兩個人,是吃了什麼東西啊!
青昀無奈的看着離開的兩人,嘆息道:“他們兩個太能吃了,中午吃了雞後,下午把客棧內的一頭肥豬給吃光了,也活該他們鬧肚子。”
“這樣也好,讓他們漲漲記性,好了,青昀,你先回房休息。”凌宇寒輕聲笑道,拍了拍青昀的肩膀,那眼中的一抹寒光閃現開去。
青昀自然知道那是什麼意思,當下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十二和凌宇寒也關上了房門,朝着院子中走去。
寂靜的別院中,沒有其他的聲音,倒是安靜無比。
坐在石凳上,十二欣賞着月色,伸手勾起一旁的葉子,“今天遇到的兩人可真好玩,無爲,我們什麼時候再出去玩呢?”
“有時間自然會去的。土哈奇國可是難得一見的奇國,我們在水鄉玩過之後,就去是京城內看看,之後再去其他國家,你說呢?”嘴角向上揚起,凌宇寒淡笑着。
點了點頭,十二拖着下巴笑道:“反正大家都認爲我們死了,我們現在就以全新的生活方式活下去,遊歷整個大陸。對了,我還想去看海,到時候陪我一起,好嗎?”
“好呢,不過他們現在拉肚子,我們也得推後幾天了。今天在集市上看到了公告,說什麼土哈奇國的皇上重病,你身懷絕學,對於醫術又特別的瞭解,若是有你治療,也能救下聖上。只是可惜,我們兩個出面,必定會被人看穿身份,既然我們兩個已經放棄了身份,就別去做那些傻事,讓別人發現我們。走吧,回房睡覺了。”凌宇寒淺笑着,那嘴角的笑容揚起,起身朝着房間內走去。
十二也跟隨在他的身後,關上房門。只是在那房門闔上的一瞬間,他們兩人都笑了出來。
遠方的人迅速探出頭來,看着已經熄了燈的房間,轉身就走。
而那坐在牀上的兩人,冷淡的看着那奔出的身影,“你說,那個男人會上當嗎?”
“不會,不過,他也不會揭穿我們……這,就是他的聰明之處。”
放下手中的茶杯,坐在太師椅上的男人站起身來,那嘴角揚起一抹笑意,“你是說,他們已經放棄了皇子的身份,到大陸各個地方遊玩,呵……主動將身份暴露給你聽,那兩個人,也不是什麼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