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連忙起身朝着外面衝去,九頭蛇皇連忙抱住淺惜的胳膊,“喂喂喂,大姐,要走也要先治療好我啊,先把我的傷勢治療好,說不定外面只是滑坡了而已啊!”
“出什麼事了!”十二快速衝出,那對面的一片山幾乎快要完全崩塌,黃色的泥土覆蓋了整個山坳,看上去真的像是滑坡一般,讓人心頭一顫。
外面的冉忠和沈飛搖了搖頭,但兩人都同時抓住十二的手腕,那邊的氣息,太強悍了。至少四道不尋常的氣息,像是武神,但又好像是其他的氣息,讓他們根本無法接受。
“嗡!”大腦中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爆炸開來,站立着的十二不由得眼前一亮,那雙眼快速的看着前方的山脈,整個人的呼吸都混亂了。
“怎麼了,你……”沈飛微微一愣,還沒有反映過來,已經看到另外的四道身影沖天而起,仿若閃電般瞬間到達,那陰冷的死亡之氣覆蓋在他們的身體上,看上去有些冷。
那嗜殺之氣密佈,四周的花草都微微顫抖着,就連那風,都小了許多,不敢與這樣的幾人相抗。
清風搖曳,那站着的四人都閉着雙眼,那詭異的氣息覆蓋在他們的身體之上,只是,他們已經不是曾經那樣的人了。看着那熟悉的身影,十二的身體顫抖了起來。
那纖細的手指觸摸着疆赫,觸摸着他左邊眼睛上的傷痕,那傷口從他的眉骨上落下,拉到了他的臉頰上,那曾經天真的少年,失去了應該有的陽光之氣,多了一分成熟。
“如意姐。”低沉而富有成熟韻味的人淡然一笑,緩緩睜開雙眸,那猙獰的傷口向上翻出,證明着他的努力,笑容依舊,只是,再也回不到曾經。
“疆赫。”聲音劇烈顫抖着,十二深吸了一口冷氣,伸手重重的錘在他的胸口,繼續偏頭朝着前方走去。
那站立着的人依舊那麼的高大,就像是天生的獵人一般,只是,那曾經纖細的手指,已經沒了當初的魅力,他右手的小指和無名指都斷裂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就那麼光禿禿的。他擅長使用弓箭,而如今少了兩根手指,又怎麼去控制弓箭呢?
下意識的伸出手來,觸碰着那一隻手臂,十二不禁深吸了一口冷氣,“西莫。”
嘴角向上一勾,站着的人睜開雙眼,寬大的右手握住十二那小手掌,淡然笑道:“如意。”
“辛苦了。”沉重的捏着西莫的右手,十二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緩緩的朝着前方走去。
那是改變得最大的一人,全身上下的殺氣完全溢出,根本無需內斂,好似刀削般的面容讓人懼怕,右手上的老繭已經很厚了,他就這般冷淡的站立着,看上去沒有一點的傷痕。
“青昀。”下意識的伸手按住眼前的人,十二卻是吸了一口冷氣。
那緩緩睜開的雙眼看着眼前的人,青昀只是冷淡的點了點頭,沒有再說其他,只是微微張口,卻又是搖了搖頭。
下意識的捂着自己的嘴,冉忠的瞳孔緊縮,就在青昀張口的瞬間,他看到了,眼前的人根本就沒有舌頭,他的舌頭,就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直接拔掉一般!這怎麼可能,到底是什麼人做的,直接將人的舌頭拔了!
“他開不了口了,在訓練的時候,被人熊襲擊,他的舌頭被人熊扯斷,吞入腹中,已經沒有辦法再次開口了。”微微搖頭,一旁的西莫沉聲解釋道。
他們身上的傷口,又何其不是這樣呢?都因爲那一瞬間,被割下來的肉吞入了魔獸的口中,他們連搶回的時間都沒有,註定只能拖着殘疾的身體了。
“青昀!”全身一顫,十二手中的力氣更加沉重了一分,那雙眼中堅定的神色一閃而過,偏頭朝着最後一人看去。
他依舊是那樣的笑容,從未改變過,就算是自身再怎樣改變,對她也是一樣的溫柔。溫暖的大手觸摸着十二的小腦袋,皇甫軒淡然笑道:“怎麼了,我的小如意,你想說什麼,或者,想要給我一個擁抱什麼的,我都可以接受呢。”
“皇甫軒,你這個混蛋!”看着那空蕩蕩的左手,十二的心頭一顫,伸手狠狠地砸在他的胸口之上,眼前的人做出來的飯菜那麼的好吃,又怎麼可以失去左手!他是那般的好動,喜歡玩耍,喜歡無憂無慮,討厭血腥,而如今……左手斷裂,又怎麼去開玩笑,怎麼打鬧呢?
嘴角向上一勾,皇甫軒伸手將十二擁入懷中,不禁哈哈笑道:“能博得我的小如意爲我傷心,一條胳膊算什麼,要是一條命,我也豁出去了,小如意,別哭咯。”
“對啊對啊,如意,你哭什麼,有我在,你還怕他們斷胳膊斷腿的長不回來嗎?”打着哈欠,淺惜看着外面的幾人,嘴角不禁流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很好,我一覺醒來,你們都長大了呢。”
“我們都是大男人!”疆赫捶打着自己的胸口笑道,幾個月來,終於露出的第一抹笑容。
然而,淺惜的下一句話卻險些讓站着的幾人通通吐血。
柳眉向上一挑,淺惜翻了一個白眼,“說的好像你們這幾個月出去強姦了幾百頭魔獸一樣,什麼大男人,還不是那麼丁點,又不是沒一起洗過澡,真當我沒見過啊……”
“噗!”重大的爆料而出,後面的冉忠和沈飛完全愣住了,額頭上的冷汗不禁掉落下來,眼前的這個女人,實在是,太過兇悍了。
就連十二都瞪大了雙眼,那雙眸掃過眼前的幾人,嘴角不由得一抽。
說實話,眼前的小子們,依舊沒有任何的改變,還是像原來那樣,知道逗她開心,喜歡胡作非爲,也要開玩笑。其實,根本沒有什麼改變過,只是,多增加了一段讓他們難以接受的歷練吧。
“眼睛,我看看!”揉着自己的肩膀,淺惜伸手捧住疆赫的臉頰,那雙眼凝視着疆赫的傷口,不由地吐槽道:“你大爺的,受傷了也不知道治療嗎,看你這傷口,分明就沒有處理。”
“沒辦法啊,淺惜哥,逃亡的時間都沒有,哪有時間治療啊!”疆赫不由地哭聲一笑,那嘴角微微一抽,想到在山嶺中那一段逃亡的生涯,不由得鱉了鱉嘴,誰都不知道他們到底經歷了什麼,這幾個月來,在生死線上來回走了一圈,才發現,原來活着是那麼的重要。
淺惜高挑着眉毛,那雙眼盯着眼前的人,倒是挑起眉毛來,淡漠的說道:“你這眼睛啊,要是再晚一點治療,肯定是廢了。不過現在還好,至少眼珠子保住了。我雖然不懂醫術,但因爲種族的原因,能使人類的身體再次再次生長,就算你命根子斷了,成了太監,我也能幫你修復好。”
“別別別,你是大哥好不好,現在都是女人的身體了,稍微矜持一點好不好,我就傷了眼睛,其他地方沒什麼大的傷勢,真的,相信我啊……”眼看着那手指朝着自己的眼睛按來,疆赫連忙閉上雙眼,我的老天啊,他果然還是受不了淺惜的這個樣子。
彪悍!此時此刻,眼前的冉忠和沈飛也只有這兩個字來形容眼前的女人了!這個女人,說起來話來完全是男人的口吻,一點都沒女人的氣息,反而更像是男人!
綠色的生命之氣覆蓋在那臉頰之上,肉眼可見的傷痕居然朝着兩邊合攏,那恐怖的傷痕,居然在瞬間好轉。根本沒有一點傷痛,甚至連感覺都沒有。
西莫不由地吸了一口冷氣,看着前方的人,那右手下意識的放在身前擺動着,“不用了不用了,我就不用了,我……”
“骨頭都斷了,還說什麼不用了!”柳眉向上挑起,淺惜看着眼前的人,那雙眼中的光芒的閃現開來,順勢抓握住西莫的右手,感應着那斷裂的骨頭,淺惜只是微微皺着眉頭。
看到那緊皺的雙眉,西莫的心中更是咯噔了一下,不由地嘆息道:“我傷到了骨頭,不行的,算了吧,我已經習慣了用三根指頭握着弓箭,不用再麻煩了。”
“胡說什麼,就算是你化成灰,我也能夠救你的!”淺惜白了一眼西莫,繼續說道:“我只是看到了你曾經斷指的那一瞬間,被一頭魔獸,活生生的掰斷了手指,踩成了肉泥,那種疼,很難受吧。”
“你……”西莫不由地一愣,正在詫異間,那右手中癢癢的感覺傳出,那手指從自己斷裂的地方自動生長了出來,就跟原來的一模一樣!
不由地吸了一口冷氣,西莫的眼珠子都快掉了下來,這是什麼神奇的醫術,居然連斷裂的骨頭都能修復,這似乎,根本不是一個級別上的醫術吧?
似乎是看穿了西莫所想的,淺惜的嘴角向上一勾,伸手點在自己的眉心處,“我的生命力,能夠修復空間上的一切,換而言之,擁有瞬間修復一切的能力,只要你的氣息尚存,我有足夠的精神力,就算你化成粉末,我也能修復你。”
“你……”心中狠狠地一顫,就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砸下來一般,沈飛皺着眉頭,那一道生命的氣息根本不是這個大陸上所能擁有的,那雙眼掃過前方的幾人,下意識的問道:“你們,不是這個大陸上的人?”
“刷!”幾道目光瞬間而到,紛紛看着後面的沈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