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的納戒怎麼會突然消失了.沒有自己的鬥氣爲引.她又要怎麼衝破體內的封印.不.不對.自己的鬥氣.納戒之上帶着九尾之力.換而言之.也就存在着自己的鬥氣.那麼找到納戒.就能夠引用上面的鬥氣.衝破自己身體內的封印了.
納戒.
眼中的冷光閃爍着.白雪感應着四周的氣息.不過在這困陣的作用下.她的神識也沒辦法延續太廣的範圍.只能暫時作罷.
伸手按住自己胳膊上的弓箭.她只是冷淡的朝着外面一拉.
“滋……”鮮血猛地飛濺了出來.白雪撕下自己裙襬上的布料.迅速將傷口包紮了起來.右手環抱着許川.她冷淡的朝着沙丘上走去.
看到緊張的商隊.她沒有多說什麼.放下許川之後.她也不想去接近商隊.轉身就朝着沙丘外面走去.
“她.走了.”心臟依舊怦怦直跳着.許敏看着離開的人.這才鬆了一口大氣.
哪裡知道許川啪嗒一下.眼角的淚水滴落了下來.他哽咽道:“阿爹壞.大娘壞.大姐姐救我.你們還拿着弓箭對付她.你們壞.”
“好了.阿川.你不知道大漠有多麼的兇險.誤傷了就誤傷了吧.我們馬上啓程……”皺着眉頭.許浩看着那一道紅色身影離開的方向.疑惑的一會兒.還是朝着那個方位朝着外面走去.
納戒的氣息.在哪.
神識朝着兩邊擴張着.白雪發現.自己的神識只能延續不超過兩百米的地方.換而言之.她想感應到納戒的下落.幾乎是不可能的.
從羅塔裡而來.她所有的東西都放在了納戒之中.現在全身上下.什麼東西都沒.她在大漠裡尋找到了幾株草藥.咬碎之後塗抹在自己的傷口處.
沒有了鬥氣.她的左手根本無法得到好的治療.整隻手臂都處於麻木的狀態.連擡手都做不到.而那一抹黑色的痕跡朝着手臂外擴散着.白雪知道.弓箭上有毒.只是現在想要解毒.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大漠.實在是太大了.她就算想要出去.也得需要時間的.
“九尾.現在是什麼情況.如果我避開魔獸狂潮.也不可能走入沙漠之中.”白雪微微皺着眉頭.她感覺到身體內的毒素正在快速的蔓延.她不敢繼續走下去.只能暫時先坐在沙丘上.
腦海中的聲音響起.只是白雪沒有感應到九尾的氣息.現在的她.不光連着納戒丟失了.連與九尾的感應也失去了嗎.她的神識一掃.不由地臉色大變.九尾與她.分開了.
“我.在哪……”疑惑的看着這一片的沙丘.白雪只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重.從羅塔的第五層到達第八層.根本一點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加上這身體上的毒素.她無法堅持下去.
火紅色的身影倒在沙漠之中.任由着那一片黃沙覆蓋着她的身影.慘白的小臉在金色的陽光下更加的耀眼了.看上去.也更加的虛弱.惹人憐愛.
長長的隊伍越過山脈.保持着速度繼續前行.
那一道火紅色的身影側躺在沙丘之上.手臂上的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裙.她看上去沒有半點的血色.有些嚇人.
掀開簾子.那走下的黑金色身影凝望着沙漠中的女子.他徐徐蹲下身來.抱起她的身子.朝着轎中走去.鈴鐺聲響起.那兩隻隊伍擦肩而過.朝着不同的方向而去了.
大火肆意燃燒着.染紅了那一片黑暗的天空.鮮血飛濺.將瓦礫全部沾染上鮮血的痕跡.豪華的宮殿在頃刻間被摧毀.無數的人逃竄着.依舊逃不開那冷血的刀鋒.每一刀落下.都會帶走一條生命.
血一般的天空.血一般的大地.整個世界.整個畫面都轉變爲了血紅色.徒留下她一人.在這廢墟之中.膽怯的看着外面的世界.
直到.那一隻如玉的手臂伸出.將她從廢墟中抱起.帶着她一起離開大漠.嫁給他.改變大漠的命運.重新振興大漠.除非.你死了.
你死了.
你死了.
你死了.
滿目的鮮血縱橫.白雪猛然坐起.汗水已經打溼了她的衣服.她卻渾然不知.手臂上傳來的劇烈疼痛讓她咬了咬牙齒.同時也朝着四周看去.
這熟悉的擺設.熟悉的寢宮.就跟當初的一模一樣.她記得她喜歡將白狐放在一旁的小牀上.所以整理好了窩.給它留着.現在擺放着的小牀上.似乎還殘留着一點小白的餘溫.
“小白……”沙啞的聲音迴盪在房間內.白雪不由地苦笑一聲.小白.早就死了.這一切都是虛假的.小白.永遠不可能回來了.
無神的看着前方.她就好像是被抽取了所有的精神力一般.呆呆的坐在牀榻上.
“醒了.”穿着金色袍子的老人走了進來.他注視着眼前的女子.確實有一分的柔弱之美.只是不知道.這樣的女子.來自什麼地方.又是什麼身份.能否配得上他的孩子.
雙眼中的寒光閃爍着.白雪快速的回頭看着站着的老人.她全身卻是一顫.駭然的看着走進來的人.瞳孔兀然緊縮.白雪猛地掀開被子.快速的朝着老人跑去.
展開雙手抱住老人.白雪的聲音顫抖了.“父皇.父皇.是你.真的是你嗎.”
那死在敵軍刀下.不惜以自己的生命挽救整個沙漠的父皇.回來了嗎.那麼她的孃親呢.疼愛她的孃親呢.將她緊緊地護在廢墟之下.就算是死.也要掩護着她.讓她逃過那一次的劫難.他們.是否都安在.
父皇.
耶律驊微微皺着眉頭.看着這小小丫頭.居然上來就叫父皇.他可是整個大漠的可汗.還是第一次被一個丫頭這樣抱住.
“小丫頭.你叫什麼名字.”耶律驊無奈的嘆息着.奈何眼前的人就好像擁有着天生的魔力一般.他不想趕走她.只能輕輕的拍着她的背脊.
小丫頭……
心中一顫.白雪迅速鬆開耶律驊.眼眸深處的冷光乍現着.不是的.父皇重來不會這樣叫她的.這不是父皇.她的父親.早在戰場上就已經死了.
這不是她的父皇.
“白雪.”神色冷了下來.白雪冷淡的說道.
耶律驊卻是微微一怔.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個人的態度轉變居然會這麼大.那剛剛還撲在他懷中的小丫頭.居然這麼快就冷靜了下來.
如此冷酷的一個小丫頭.又怎麼會倒在大漠之中.
“可汗.”遞出毛巾.站在一旁的美豔婦女看着白雪.一會兒問道:“白雪.你是哪家的千金.怎麼會在大漠裡.”
“我……母后……”擡眼的瞬間.白雪看到了那熟悉的面孔.就好像是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她的心口.父皇.母后.
這兩人的容貌跟她死去的親人一模一樣.也是她最對不起的兩人.只是.未曾想到.現在在這裡.居然會撞上了.
是夢嗎.還是說.這裡.本身就是一個幻術.她落入了幻術之中.所以纔會看到這些.
只是.爲什麼會這麼真實.真實到她的父母都還在人世.
“母后.白雪.你既然知道了我們的身份.就應該尊稱我們爲可汗.可敦.現在夜兒還沒娶你.你就隨夜兒直呼我們爲父皇母后了嗎.”微微皺着眉頭.可敦穆卿冷聲道.
可汗.可敦.這可是大漠之中.尊稱王和王后的稱呼.除了繼承可汗之位的皇子才能尊稱父皇母后之外.其他的大臣包括其他的皇子們.都得尊稱可汗和可敦.
夜兒.是誰.
白雪不解.她的父皇和母后就只有她一個孩子.她是大漠的公主.而另外一個.也只是僅僅擁有旁系血脈的弟弟而已.她纔是真正的皇室血統.
而現在.眼前的人不認識她是誰.還一口一個小丫頭的叫着她.就好像是心臟上.活生生的被人戳穿了兩個血洞.疼得她無法呼吸.
可笑.自己的父母.不認識她了.
她.是白雪啊.
緩緩閉上雙眸.白雪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氣.淡淡的說道:“對不起.打擾可汗、可敦了.我不過是一個普通丫頭.不是什麼重臣千金.讓可汗、可敦失望了.多謝可汗、可敦的救命之恩.我現在就離開.”
“你能去哪.”冰冷的聲音爆發開來.那匆忙的步伐戛然而止.掀開簾子的耶律夜站在門外.冷眼盯着白雪.那一身黑金色的衣衫籠罩在他寬大的身子上.看上去魁梧無比.
完全不認識的男人.那冷峻的霸道之氣蔓延開來.整個房間的溫度驟然下降.耶律夜冷淡的看着房間裡的幾人.冷聲道:“父皇.母后.兒臣就娶她了.”
“我不同意.”兩道聲音同時響起.穆卿不由地一愣.沒想到白雪會直接拒絕.有多少人想要爬上她兒的牀榻.都被他無情的踹了下去.而眼前的女人居然拒絕了.
冷淡的看着耶律夜.白雪伸手抓起一旁的紅色長衫.她冷淡的看着窗外的黑夜.冷冷的說道:“我不屬於這裡.遲早會離開.何況.我還有着必須去做的事情.告辭.”
“你認爲你走得了嗎.我救了你一命.你就這樣走了.”耶律夜的臉色更加難看了起來.他盯着眼前的女人.更是捏緊了拳頭.
今天就連他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平常若是暈倒在沙漠中的人.他只會讓軍隊裡的人救下.帶到附近的村莊裡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