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十二聞言,當即轉頭,臉上竟是一副盈盈淺笑的模樣,可那雙璀璨的眸子,卻冷漠如冰,直直的看着還在做戲的小二,食指在木桌上輕輕敲打着,小二一愣,眼中極快閃過一道陰冷之色,臉上的笑不自覺的也沉了下來,他穿着粗布麻衣,可衣衫下的肌肉卻是壯碩,肌肉緊密結實,普通的小二怎會有如此的身材?
而那七八個喝茶的男人,更是一身凜冽殺氣,尤其是在十二出現時,那**裸的殺意直面撲來,她是做哪一行的?對殺意怎會不瞭解?不過,既然他們要玩兒,她就陪他們玩兒,看誰坐得住!
“下次想要埋伏之前,記得把身上的殺氣收一收,真以爲換上普通的行囊,就可以隱瞞過我的眼鏡?”十二不屑的勾起嘴角,右腿在桌沿一蹬,身影迅速朝後揚去,一道冷冽的白光一閃,一把大刀竟從她的背後破空而來。
十二順勢從木凳上傾身躍起,飛上空中,掌心凝聚了一股雄渾的鬥氣,藉着下墜的力道,一掌拍在那偷襲之人的腦門上,血花四濺!男人的腦袋頃刻間竟被轟裂,漫天的血花,將十二的衣袍染紅。
她一個翻身,於地面穩住身形,眸子冷冽如冰,體內的鬥氣早已暴漲,“你們,一起上!”
囂張!
張狂!
加上小二一共還剩八名殺手,她竟想要一人對戰?
“發什麼呆?要上,你們一起!速戰速決!”十二眼中冷光乍現,看着這八名殺手,宛如在看死人,雙手伸入馬靴,掌心各執一把匕首,不給八人開口的時間,身影如鬼魅般一閃而逝,只一秒,便來到那小二面前,匕首一橫,刺啦一聲,像是綢緞被割開的聲響在衆人耳畔響起,可這次,割破的卻是小二的喉嚨。
血如泉涌!
這一擊,乾脆利落,出手更是不拖泥帶水,一招必殺!
小二甚至連抵擋的機會也沒有,只能瞪大眼,身體轟地一下朝十二跟前倒來,十二左腿高高擡起,隨後含着雄渾的鬥氣,一腳踹出,那屍體筆直的朝另外七人飛去,衆人一驚,急忙避開,就是這一秒!
十二眸子一眯,玉足在地面猛地一蹬,再次飛躍而起,直接撲向距離自己最近的兩人,左右兩隻手腕一番,一刀刺穿一人的咽喉,一刀刺入一人的心臟,手起刀落,血花如狂風暴雨般飛濺開來,她像是揮舞着鐮刀的死神,每一擊,必是鮮血淋漓,收割掉人的性命!
只一眨眼竟殺了三人!
剩下的五個五階巔峰的殺手,頭皮發麻,看向十二時,眼眸中已有了懼怕之意。
“兩個選擇,一,”十二並不着急進攻,一身染血的白袍凜凜的站立在血泊中,“你們死,二,告訴我誰派你們來的。”
她一腳踩在小二的屍體上,森冷漠然的說道,一雙深不見底的嗜血眸子,從餘下的五人臉上緩慢的掃過,所到之處,無一不是寒風陣陣,驚恐,已然蔓延上這五名殺手的心窩,誰不怕死?他們雖然是殺手,乾的是刀口上添血的活,可他們卻比任何人都要惜命,該死的!早知這個女人戒備心如此之強,他們就不改貿然前來,以爲一包消功散就能將她放倒!
這幾個殺手現在是後悔不已啊,尤其是在看到十二乾脆利落的斬殺掉自己的同伴後,這股後悔的味道愈發濃郁起來,他們艱難的嚥了咽口水,扭頭對視一眼,好漢不吃眼前虧,保命爲上!這麼一想,其中一人哐噹一聲將手裡的大刀仍在地上,有了一個帶頭的,剩下的自然也有樣學樣。
幾聲丁零當啷的巨響後,十二滿意的笑了,只是那笑卻帶着一股子不屑,這種臨陣退縮的人,也能叫殺手?說出去,可不是笑壞人的大牙嗎?
“說吧,誰派你們來的?”她冷冷的開口,一陣微風拂過她的髮絲,黑髮在空中凌亂飛舞着,她白皙的臉龐上染血斑駁的血跡,渾身冷冽,如同地獄閻羅,叫人膽戰心驚。
一個殺手開口道:“我……我若說了,你是不是就放過我?”
迴應他的是十二一閃而逝的身影,下一秒,他的喉嚨瞬間皮開肉綻,被匕首無情的割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大動脈被徹底割破,已沒了聲息,十二眉梢冷峭,一腳將他的屍體踹到地上小二的屍體上,疊成一疊羅漢,隨即擡頭,看向剩下的四人。
她那古井無波的眸子一掃,四人當場駭然的各退數步,頭皮陣陣發涼,只覺得自己好像被一條毒蛇給盯上,渾身的血液都冒着一股冷意。
“奉勸你們,最好別廢話,若不然,他就是你們的下場。”十二微微擡起下巴,神色傲然,轉身一屁股坐在屍堆上,翹着二郎腿,一副痞氣的模樣,卻帶着說不出的瀟灑與豪邁,“說!”
一聲冷喝,從她涼薄的脣線中吐出,空氣裡瀰漫着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道,天上的日光,被一朵朵烏雲遮住,驟然間,已是陰雲遍佈,彷彿暴風雨即將來臨。
冷風呼嘯,吹得四個殺手的心更是拔涼拔涼的,他們哆嗦着,撲通撲通跪倒在地,與生命相比,尊嚴值多少錢?個個哭爹喊娘,“二小姐饒命啊……是老爺……是老爺派我們來的……”
又是他?
十二眸子裡冷光一閃,握着匕首的五指愈發森白起來,看來這司馬雄是想要在半路將她殺害,來個死無對陣,只要無人看見,誰知道她是被誰給殺的?一直不出手,就是爲了等她離開皇城,這謀算還真是好啊。
十二譏諷的笑了起來,“他給了你們什麼好處?”
她輕飄飄的話語卻震得四人心頭髮寒,一個兩個搖晃着頭,只恨不得把腦袋給搖下來:“沒有……老爺沒有給我們任何好處……”
“哦?”十二這下可真是意外了:“沒好處,你們也肯來暗殺我?還玩出這種不入流的把戲?”
在茶水中下藥,消功散,普通人喝了至少要昏迷三天,醒來後,四肢軟弱無力,而武者喝了,便可喪失鬥氣,陷入昏迷,這可是煉藥師煉製出的專門用來陰人的藥,不過許多人自喻正義,鮮少會玩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是……是……藥是老爺準備的……我們……我們只是奉命行事……”四人抖得像是風中殘燭,臉上的恐懼絲毫不加掩飾,看着坐在屍堆上的十二,像是看見了地獄的閻王。
“還有藥嗎?”十二冷不防話鋒一轉,問道。
“有!有!”其中一個殺手立馬在懷裡摸索了一陣,掏出一個塞着紅帽的瓶子,朝十二扔去,她一揚手臂,在空中接過,打開帽檐,一聞,一股和茶水中的味道如出一轍的香味撲面而來,“諒你們也沒膽子騙我。”她一撫衣袖起身,手中的匕首在空中旋轉出花浪,正欲將這四人給除掉,豈料,一股比剛纔更加濃郁的殺氣從右側撲來。
十二眉頭一蹙,身影迅捷的自原地消失。
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後,塵埃漫天,只見她剛纔所站的位置上,竟有一個巨大的圓球,綁着一條如拇指粗的鐵鏈,地面被這一擊轟的龜裂了一條細縫。
十二凝神看去,便見右側有三個身穿黑色風衣,面負紗巾的男人,正殺機肆然的瞪着她。
來人身材健碩,渾身散發着強者的氣息,十二略一感知,驚訝的發現,這三人都已步入七階,看來也是來者不善啊。
地上跪着的四人,一見十二的注意力轉移,手忙腳亂的爬了起來,快步離開,十二口中一聲輕哼,身體一閃,出現在木桌邊,從筷桶裡抽出幾支筷子,唰唰的刺向那以爲逃出生天的四個殺手!
她不可能會放任他們離開,敢來暗殺她,就要由死的準備!
“啊,,”四名殺手被筷子正中後腦,筷子穿過他們的腦袋,從眉心脫出,帶着濃濃的鬥氣,這一擊相當於一把大刀筆直的砍下他們的腦袋,怎還會有活口?四人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便踉蹌着倒在了地上,鮮血從他們的身下不住的流淌出來,形成一股汨汨的血河,空氣中那股血腥味,愈發重了。
十二看也不看慘死的四人,而是將目光定在十米外渾身肅殺的三人身上,這三人明顯不是剛纔這八人的同伴,他們的實力比這幾個殺手高了豈止一倍?每一個都帶着曾在生死邊緣磨練過,掙扎過的死亡氣息。
十二知道,棘手的來了!
她先發制人,身影迅速從原地消失,傾身飛向手拿巨大鐵球的男人,她快,可對方早已有所準備,男人咧開嘴發出一聲陰冷至極的笑聲,右手往回一拉,那鐵球竟猛地朝着十二回縮而來,帶着巨大的氣流,眼看就要擊中十二,她身影再次一閃,空中只一道殘影一閃而過,避開了這圓球,借勢襲向旁邊的另一個男人,手中的匕首卻朝着手拿鐵球的男人飛去,她想要一擊中倆,想法雖好,可這三人哪一個不是身經百戰?怎會輕易被她擊中?
三人的身影如閃電般在原地消失,那巨大的鐵球,像是長了眼睛,始終緊隨愛十二身後,十二一咬牙,見目標消失,飛行的力道下意識減弱,雙腿落地後,一百八十度轉身,迎面便是一個巨大的鐵球砸來。
“我去!”她口中發出一聲咒罵,閃躲已經是來不及了,一咬牙,十二整個人朝前一撲,平躺於地上,鐵球在她的後背上擦着飛了過去,當頭頂那抹陰影消失,十二一個魚躍猛地站了起來,右手筆直的握緊鐵球后方拇指粗的鐵鏈,體內六階鬥氣不停的運轉着,她口中一聲大吼:“啊,,”
鬥氣猶如水蛭,盤繞上鐵鏈,渾身的肌肉緊繃,青筋暴起,十二幾乎咬碎了牙根,右手往後一拽,竟將鐵鏈那端的男人生生拉扯到半空中,這一擊,看似繁瑣,其實不過一眨眼的功夫,見男人被迫騰空,十二猛地撒手,雙腿在地上一蹬,筆直的躍上高空,手中的匕首,猛地往下一刺,另一手肘部乾淨利落的錘擊在男人的左邊胸腔,一刀刺破其咽喉,一個肘擊打破其心臟。
男人哇哇的連吐好幾口鮮血,宛如隕石般從高空墜落,砰地砸在地上,失去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