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官的長指尖劃過我的傷口,她替我上了藥。
“阿度,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能選擇的。”
池官將我帶入一個房間,清一色穿着白色罩衫的女人,身材曼妙,頭髮都是梳上去的,全部都被蒙着眼,大概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從前見過沉墨怎麼對女人,他是陰帥,女人在他的手裡最後只能成爲工具,最後只剩下一副皮囊。
池官要我將這羣女人帶上去,沉墨在那兒等着呢。
我牽着那條繩子,串着一個個身材曼妙的女人,將她們帶上樓。
那間屋子很詭異,照映着紅光,等進了屋子,我扯了那根繩索,奇妙地很,繩索剛被扯下來。
這羣女人身上的衣服也落盡,加上矇住眼睛的綢帶,一個個慌了神色,然而起初只是慌了神,之後便開始搔首弄姿。
沉墨坐在暗處,視線落在這羣女人的身上。
他長得很好看,女人不約而同地貼了上去,我站在不遠處。
“度卞,女人的滋味,你沒有嘗過吧?”沉墨勾脣,他說我跟着他那麼多年,卻依舊是個急躁的男人,是個處。
我渾身顫了一下,不提這個倒也還好,越提起,我越是能想起我胯下的東西。
那是男人才有的。
我繃着臉,不說話。
沉墨卻笑了:“你們誰有辦法,讓他有反應,重重有賞。”
這下……玩得有點大了。
女人衝我撲過來,未着寸縷的女人,這纔是溫柔鄉,可我一個女人無福消受這些,那堆肉在我身上磨蹭,場面一度十分尷尬,不是我沒反應,興許是這具身體不行。
我視線越過這羣花白,落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女人,她的頭髮散落下來,身上有些淤青。
她是怎麼混進來的。
抽噎——低沉的哭聲,沉墨猛地轉眸:“過來。”
那女人被嚇得臉色煞白,大概沒有想到會跟沉墨面對面,而我身邊這羣女的,一個個都不甘心,說什麼憑什麼那人哭卿卿就能引起注意。
她們不知道這是一條死路,還想着從沉墨身上狠狠地揩一筆。
“你叫什麼名字?”
沉墨挑起那女人的下巴,她哭了,梨花帶雨,特備委屈巴巴:“阿嵐。”
“出來做生意,哭,可是賺不到錢的,不把主顧伺候舒服了怎麼能行,你說呢?”
沉墨柔聲,像是變了一個人,他對小姑娘越是溫柔,之後的狠厲便越明顯。
阿嵐跪了下去,她搖頭,說自己不想來做這個生意,她只是失足而已,她哭着說自己有心愛的人,膽子大得很,去扯沉墨的褲腿。
“想活着出去嗎?”沉墨勾脣,“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阿嵐點頭,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點頭:“我願意。”
“替我送一頓,給一個朋友。”
這本是簡單的事情,可沒有想到,沉墨居然喊阿嵐送飯下地牢,阿嵐應允下來,只要不出賣她的身體,她什麼都能做。
“度卞,帶她下去。”沉墨指着我說道,我皺眉,身上那羣女人才不甘心地離開。
簡直噁心壞我了,不過有機會可以下地牢,荊北還關在裡面,我得想個辦法。
阿嵐跟着我離開,嚇得連走路都不穩,走了兩步,狠狠地從樓梯上摔了下去,可求生的慾念很強,她立刻站起來,好像剛纔磕磕碰碰完全不疼。
樓上那間屋子,傳來一陣又一陣的慘叫。
陰帥什麼樣的招數我很清楚,那羣女人怕是被虐地很慘。
此起彼伏的慘叫,這座古堡裡的人都習以爲常,可是身邊這個阿嵐,早就嚇得臉色鐵青。
“你以爲這是一條生路?”我笑了,“不過不試試也不知道,畢竟這是唯一的一條路。”
阿嵐猶如驚弓之鳥,弓着背,嚇得手都在抖。
我將餐盒遞給她:“拿穩了,要是摔了,現在就得死。”
“我……我知道了……”
我送阿嵐下地牢,那是古堡深處,很幽深陰暗的一條路,一直往下,直通入地牢,兩旁有微弱的燈,氣氛特別的詭異。
有蝙蝠飛過,阿嵐嚇得咬着下脣,嘴巴都給咬破了。
“過了這條路,你自己過去。”
規矩立在這兒,我不能破了,可是阿嵐卻拉着我的袖子,哭着道:“求求您,送我過去。”
前面有什麼洪水猛獸一樣,其實連我都不知道,地牢裡有什麼。
我皺眉,阿嵐威脅我,說如果完成不了,沉墨怕是連我一起怪罪,這女人倒也有些小聰明,只可惜用錯了地兒。
我往前面去,噗通噗通,心跳聲很清晰,牆壁上都畫着詭異的畫,阿嵐嚇得跌坐在地上,可是腳下溼漉漉的。
透過那些光可以看到,從地牢裡頭涌出來的紅色血水,特別濃的腥臭味。
“走穩一點。”
我冷聲道,恐嚇阿嵐。
她貓着腰,繼續跟着我往前面去。
那扇鐵門緊閉,我站在前面,阿嵐伸手,將食盒放在門檻上:“吃……吃飯了,求求你,來吃飯吧。”
沉墨說過,如果地牢裡那位不出來吃飯,死得便是阿嵐。
他與阿嵐打了賭,說這只是一場遊戲。
我透過鐵門,看到裡面關着的人,果然是荊北,此刻他正坐在角落裡,雙目緊閉,完全沒有反應。
阿嵐哭得很大聲,一哭二鬧:“求求你,你不吃這飯,我就要死,我……”
額——
阿嵐捂着脖子,不知道被什麼咬了一口,疼得跪在地上,腳下有千斤墜似的,怎麼都爬不起來。
她哭得很慘烈,腳下還是流血,就跟要融化在這裡似的。
忽而一道黑影閃過,荊北過來了,隔着一扇鐵門。
這邊是女孩無望的哭喊,腳下的血肉開始溶解,我終於知道地上的血水是什麼了。
都是人化掉而成。
荊北猛地擡頭,他臉上,本來白皙的臉上,有兩道燒焦了的傷口,我皺眉,盯着荊北看。
可我也提醒自己,我現在是度卞,不能直接跟荊北有接觸。
“沉墨,你不過是想要荊家,你出來,算計無辜的人有什麼本事。”
荊北笑了,將那食盒打翻,原先還是美味佳餚,可下一秒卻成了老鼠在爬。
跪在我腳邊的阿嵐,絕望地哭泣,下半身已經融掉了,慢慢地往上。
荊北怒目瞪着我,說我是沉墨的走狗。
“他那樣的人,早晚對你們動手。”
我撇開眼,放空眼神,木訥地站在那兒。
阿嵐死了,死得極其慘烈,而我卻不爲所動,我所有所能生出的惻隱,都可能害了我,害了荊北,害了沉硯。
我尚且摸不準沉硯在什麼地方,可是上天不讓我死,讓我重新醒過來,不也給了我一個機會嗎?
“告訴沉墨,想要荊家,除非他交出我的妹妹。”
我心尖一顫,轉身,冷然離開。
我不能露出馬腳,可是一顆心早就已經被撼動了,從荊北出現到現在,他都是護着我的,一直把我放在心尖。
這是一個小插曲,沉墨整宿都沉浸在溫柔鄉之內,那羣女人的下場很慘,幾乎沒有完整的身子。
那是我看過最血腥的一幕,可依舊要裝作不爲所動,我與池官一起將那狼藉的一切收拾乾淨。
沉墨就躺在離我不到兩米的牀上,只要我一狠心,就可以殺了他,可是我不是他的對手。
池官繃着臉,都是一副習以爲常的表情。
那些斷掉的手,還有餘溫的胸,以及不堪的下肢,都被放在麻袋裡,等着有人會清理掉。
“等等。”
我們要走的時候,沉墨忽而站了起來,他只披着一件外袍,露出身子。
“度卞,你沒嘗過女人的滋味。”沉墨眯着眸子,神色猥瑣,他勾脣,“池官也沒有嘗過男人的滋味吧?”
池官依舊繃着一張臉,沉墨卻忽而興起。
他打了個響指,有黑衣人進來。
“把藥給度卞和池官,我想看看,我最得力的兩個幫手……”
沉墨沒有說完,我就知道,這算什麼事情,他要手下給我跟池官餵了藥,能徹底激發身體潛能的藥,俗稱春,藥。
我心底咯噔一下,反而看池官,隱隱有些奇怪。
我不能啊,我是個女人,怎麼可以睡了一個女人。
這樣想着,我慌了神色。
那人拿藥過來,我溫順的塞入嘴裡。
沉墨哈哈哈地笑了,笑得特別滲人,他真的是個十足的變態。
“帶下去——”
一聲令下,我與池官被帶走,他們將我們關在一個密閉的空間裡,四周都是銅牆鐵壁,我沒有那麼強悍的本事,可以鑽牆。
我想要完了,我的清白沒有交代在男人手裡,卻要強悍的毀掉一個女人。
沉墨說度卞不行,纔要吃下藥。
可是這藥下去,便沒有回頭路。
燥熱……
一股暖流,像是電擊一般,那種燥熱和渴望,我伸手,死死地攥着我的手,我在隱忍,溫度瞬間上升,汗蹭蹭一身。
我感覺自己要完蛋了,手不自覺朝池官那邊去。
池官很美,她這會兒也快要把持不住了,發出一陣哼嚀:“阿度,來吧,我不會怪你的。”
“可……可是……”
池官不安的扭動身子,我心底想着,不是這回事,不管她會不會怪我,我都邁不出這一步。
我是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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