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 人眼狗身
御龍霆不以爲意，“吃屍體存活的狗，能不怪？”
“我是說，它們看我的眼神。”我總覺得，那並非動物看人的眼神。
它們不像是有靈性的動物，否則不會噁心到去吃屍體。
但是，那嗜血殺戮的眼神裡隱藏的幽深的哀怨。
讓人心口好似輕輕一磕，像是一個無助的囚犯在仰望囚籠外的天空一般。
這哪裡是動物能表達出的感情，分明……像是……人……
御龍霆把我的身體放下，一副什麼都瞞不過我的愉悅口吻道：“是覺得它們的眼睛像人？”
“對，就是這樣的，御龍霆……我……”我雙腳落到地上，站穩。
剛要說什麼，發現真相是那麼的殘酷之後，像是脖子被無形的手扼住一樣，啥也說不出了。
渾身一茬一茬的冒冷汗，我這心理素質也是沒誰了。
好在御龍霆一點都沒有嫌棄我的意思，拾起我嚇得發冷發抖的手揉搓，“恩，猜的沒錯，是人的眼睛。”
“有人……挖了自己的眼睛……安在狗……狗的身上……”我說出這個真相，幾乎是完全哆嗦着說出來的。
我想我現在照鏡子的話，嘴巴和臉色一定都是白的。
御龍霆用手帕擦着我額頭的細汗，“移動的監控探頭而已，沒什麼可怕的。”
“眼睛的主人通過狗，監視這裡？犧牲……會不會太大了一點啊……”我不僅是蘇氏陰陽刺繡的傳人，還是有靈眼的人。
最擅長透過現象看本質，乍一眼沒看出來，是沒想過有這麼喪心病狂的手段。
御龍霆隨便一提點，我就發現了。
狗的身上被施展了特殊的術法，如果我沒認錯，是梅山巫術。
人把自己的眼珠子挖下來，換給狗。
雖然自己失去了光明，卻能夠看到狗子眼中的世界。
不可爲不……破釜沉舟！！
很有魄力啊！
當然，也有可能是被迫的。
否則眼神裡不會有那麼多的哀傷……
御龍霆不羈一笑，“大嗎？這幾天都只是守護風水瓶的看門狗，也不是青陽本人。”
“也就是說，風水瓶就埋在這片亂墳中。”我脫口而出，心裡卻保留了一句話。
到底是不是青陽所爲，還真是不能肯定。
青陽發過誓，不能對我和御龍霆出手。
哪怕要對我們動手，也要借刀殺人。
所以，他借刀殺人的人又是誰？
御龍霆袖子裡爬出無數花色斑斕的長蛇，朝那三隻野狗襲去。
野狗意識到危險接近，扭頭就跑。
卻是抵不過長蛇飛竄的速度，當場悲鳴着咬翻在地，被羣蛇分而食之。
“御龍霆，這些狗一看就是常年吃屍體長大，不太可能是最近纔到這處地方守護風水瓶的吧。”我看看這些狗的兇相，怎麼看都不想是剛來的不速之客。
御龍霆緩緩走向亂墳中一處煞氣沖天的位置，“風水瓶埋在地下，沒有三五年成不了氣候，還能改變地脈的，少說二十年了。菀菀，你……原就不該自責。”
“因爲幕後那人，老早就要對付蛇宗了嗎？”而不是我連累的嗎？
可我總覺得哪裡怪怪的，最近的這些變故。
明明皆是指向引我下山這一個目的，可是整件事的導火索風水瓶，都埋了超過二十年。
到底是爲什麼啊？
突然，被羣蛇包圍的一條黑色的野狗如一頭猛狼般狂吠一聲。
甩開了身上大部分毒蛇，傷痕累累的竄出來，尾巴和腿上都還託着緊咬不放的兩三條蛇，愣是朝一座墓碑後面躲了起來。
然後在墓碑後面跳躍着，生生用狗嘴，把尾巴和腿上的毒蛇給咬死，弄了下來。
我下意識反應，低呼一聲：“御龍霆，那條野狗……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