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打胎藥
一睜眼,房中黑暗。
窗簾隨着窗縫裡吹出的冷風,呼呼飄動着。
蛇的嘶鳴聲,似乎是從窗外傳來的。
我頓時脊背僵硬,額頭滿是冷汗岑岑。
在被窩裡我甚至都不敢動,生怕動一下就會碰到滑膩膩冰涼涼的觸感。
躺了很久很久,蛇嘶聲一直沒有間斷。
我起身撩開了窗簾看了眼。
一時間,我渾身的寒毛倒豎了起來。
二叔家門口果然是盤伏了好多蛇,幽綠色的蛇眸在夜色裡閃着詭異的光。
我嚇了個半死,忙把窗簾放下。
家門口突然被這麼多蛇包圍,二叔一家估計也嚇壞了吧……
還有我媽,她生着病可別再被驚嚇到。
我朝我媽睡的那張牀看去。
她睡的很沉,完全沒被打擾到。
我躡手躡腳的下牀,開門去找洗手間。
二叔家是那種農村自建房,有三層樓高。
這裡房間很多。
我又是第一次來,對地形完全不熟。
只能藉助昏暗的走廊燈光四處找着,終於找到了洗手間。
用完了洗手間出來。
我感覺到一絲不對勁。
長長的走廊上有一排血腳印。
腳印很小,感覺像是古時候的三寸金蓮。
我呼吸一窒,順着腳印看過去。
走廊盡頭的燈好似壞了。
不過卻閃着青藍色的冷光。
冷光中站着一個滿頭白髮,身形佝僂的老嫗。
老嫗一步步緩慢的走,背影蕭條。
在這種寂靜的夜晚中,顯得格外的詭異。
老嫗敏感的察覺到了什麼,猛然間回過頭來,“活人的氣息?是什麼人鬼鬼祟祟跟蹤老身?”
我忙縮回洗手間裡。
屏住了呼吸,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那老嫗到底是什麼人啊?
她在二叔家幹什麼?
剛纔她是不是發現我了?
“是我。”二叔的聲音響起。
老嫗嘿嘿一笑。
二叔道:“胡婆婆,那條鬼蟒出手了怎麼辦?我家都被他的蛇包圍了。”
“蘇菀真是你親侄女麼,她今天差點被你請的老道姑弄死,你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胡婆婆笑得詭異,答非所問的道,“你們人啊,個個都薄情寡恩。”
那個特別像是陰人的黃婆婆,好像跟二叔認識。
他們之間還在聊天,商量着對付鬼蟒。
我大着膽子偷偷瞄了一眼。
就見二叔抽着煙。
青白色的煙霧繚繞下。
那個佝僂老太太長着一張極白的臉,臉上全都是白毛。
五官和狐狸一模一樣,看的人是頭皮發麻。
二叔居然在跟個半人半狐的怪物聊天!!
我吃驚之下,捂住了嘴脣。
二叔臉色一黑,質問黃婆婆,“你什麼意思?”
“我就是隨口感嘆一句,呵呵呵。”胡婆婆笑聲慎人,“有我在,你還怕御龍霆?”
“他是蛇君,你未必是他的對手。”二叔沉着臉道。
胡婆婆手裡捧着一支閃着幽綠色火焰的蠟燭,磷火一樣的光照的她的臉色更加慘白一片,“誰說我要親自出面?”
她伸出雞爪子一樣乾瘦,指甲非常長的手。
掌心是一枚黑色藥丸。
二叔問:“這是……?”
胡婆婆詭秘一笑,“打胎藥,蘇菀吃下去就會小產,然後大出血死亡。你用那個死胎也學你哥哥一樣做一身同樣的旗袍穿上,還怕御龍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