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小白狐的聲音透出了幾分不甘。
蕭驍沒有問阿白
他知道，要是阿白知道的話，這時候早就出聲了。
而不會保持沉默。
不知道……嗎？
……
蕭驍不着痕跡的打量着女孩。
女孩擡頭看畫的側臉露出欣喜的笑容。
面色紅潤。
就身體上的情況而言，好像沒有出現奇怪的症狀或者不適。
至於女孩所困擾的事情，現在也不知道其中有沒有雙生花的影子在裡面。
再觀察一段時間吧。
蕭驍對看過來的女孩露出了笑容。
也許女孩只是偶然沾到了雙生花的氣息。
或者……雙生花對女孩並無惡意。
畢竟，也有喜歡跟人類住在一起的妖怪。
……
雖然……雙生花在百幻蝶的述說中性格惡劣。
……
走出美術館的女孩顯然比之前明朗了很多。
臉上帶着笑容。
連腳下的步調似乎都透出了幾絲雀躍之意。
蕭驍微笑。
“你很喜歡美術館。”
疑問的句式，卻是肯定的語氣。
畢竟，女孩表現的很明顯。
“啊？”
女孩一愣，隨即抿嘴點了點頭。
嘴角不自覺上揚。
“我喜歡美術館裡的氛圍。”
“裡面的畫也很好看。”
“我也想有一天......”
女孩沒有說下去，蕭驍若有所思，眉眼微彎，“你喜歡畫畫嗎？”
女孩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嗯，喜歡。”
“只是......畫的不好。”
女孩的神色有些侷促。
也有些沮喪。
“總是畫不出我想要的顏色，還有樣子……構圖也很難......”
“感覺一直沒有什麼進步……”
“反倒退步了……”
“很煩躁......”
說起畫畫，女孩的話不由得多了起來。
......
“哎-”
女孩的氣嘆了一半突然戛然而止。
她好像又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
“抱歉。”
女孩囁嚅着發出了有些乾澀的聲音。
“我......”
“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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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自己的名字，女孩低下的頭猛然擡起。
“我能叫你歡歡嗎？”
“我聽到你妹妹這麼叫你的。”
“或者......”
蕭驍的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意，“我叫蕭驍。”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董歡。”
女孩下意識的回答。
“我叫董歡。”
“......你可以叫我歡歡。”
女孩聲音低了下去。
她有時候很羨慕樂樂的大方。
樂樂的朋友都是叫她樂樂。
聽上去就是關係很好的朋友。
她卻不好意思讓別人叫她歡歡。
但是因爲樂樂總是叫她歡歡的緣故，她身邊的同學也都叫她歡歡了。
......
“好的，歡歡。”
蕭驍笑着叫了一聲女孩的名字。
“我很高興你跟我說了你的事情。”
“這說明......”
蕭驍衝女孩眨了眨眼睛，“我們是朋友了是不是？”
女孩睜大眼睛。
朋友......？
大哥哥不嫌她說了很多無關緊要的事情嗎？
似乎是看出了女孩的疑惑，蕭驍眉梢微揚，“聊天不就是說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嗎？”
女孩一愣。
是、是嗎？
“不然哪有那麼多正經的事情聊？”
蕭驍面上一本正緊，話裡卻含着幾分笑意，“那你的生活也太繁忙了。”
哎？
女孩歪了歪腦袋。
好像......也是？
......
女孩慢慢的笑了起來。
“謝謝你，大哥哥。”
“我就是覺得......自己老是跟你說一些抱怨的話，感覺很不好意思。”
女孩低聲說出了自己心裡的想法。
尤其她之前還衝大哥哥發火了。
她展現在大哥哥面前的......似乎都是自己不太好的一面。
這讓她有些焦慮與煩躁。
畢竟女孩子都希望能給別人留下好的印象。
即使對方是陌生人，女孩也不希望自己的形象有什麼不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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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大哥哥不是陌生人。
是救了她兩次的大好人。
她不希望在大哥哥的眼裡自己是一個不那麼好的女孩。
這樣的話......大哥哥會不會後悔救了她？
......
“不用不好意思。”
蕭驍笑笑，“你願意跟我說這些......說明我很值得信任......”
“我覺得很高興。”
“被人信任是件高興的事，不是嗎？”
......
“嗯、嗯。”
第二聲女孩應得很大聲。
把她自己都嚇到了。
她下意識的抿緊嘴巴。
視線慌張的四處遊移。
......
“歡歡。”
蕭驍眉眼彎彎，“你還小。”
若他沒猜錯，女孩應該還是高中生，或者初中生？
“你還有很多的時間。”
“暫時畫不好沒有關係。”
“只要你一直喜歡着畫畫，一直畫下去......”
“總有一天，你會實現你的夢想的。”
“真、真的嗎？”
女孩喃喃反問。
有一天，她的畫也能被展示在美術館裡嗎？
甚至，有一天，她也能開自己的畫展嗎？
這一切......都有可能嗎？
......
“你畫畫的時候覺得高興嗎？”
蕭驍沒有直接回答女孩的問題，而是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高興。”
女孩老實的點頭，又很是坦誠的道，“大部分時候是高興的。”
“但有時候塗不出自己想要的顏色......畫不出自己想要的效果......的時候......”
“我不太高興。”
甚至煩躁的想摔東西。
蕭驍失笑。
真是好坦白的回答。
“嗯。”
“這很正常。”
蕭驍彎腰，看進女孩的雙眼，“再厲害的畫師也有不順利的時候。”
“當你覺得畫不下去的時候，就不要畫了。”
“出來走走。”
“說不定靈感就來了。”
“不過，要注意安全。”
蕭驍重點提醒，“大馬路上可不能發呆。”
他不可能次次那麼巧的救下女孩。
......
“......”
女孩沒有出聲，卻是點了點頭。
她知道的。
只是有時候情緒上來了……不是理智可以控制的。
......
蕭驍也知道這一點。
只是這就需要當事人自己學會調節了。
不然別人說再多的話也沒有用。
......
“下次你可以自己來這裡看看畫展。”
“當你覺得畫不下去的時候。”
蕭驍笑笑。
“這間美術館的畫展還是不錯的。”
“看到好看的畫......”
“是不是心情好多了？”
......
“對了，你家離這裡遠嗎？”
蕭驍突然想到了這一點，“你這麼容易走神，下次還是叫上你的朋友或者妹妹一起來吧。”
“你自己也要時刻提醒自己，過馬路要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