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力，全都給我賣力一些。”苟德生在那裡大聲叫喊着，他手底下的一羣狗妖絲毫不敢偷懶，全都在拼命地……啃着“石頭”。
這些石頭每一塊都有拳頭大小，表面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孔洞，看上去就像是麻石，顏色是棕紅色的，鋒利的狗牙一口啃上去，頂多留下一道白印子。
“下巴好酸啊！叔，你確定這有用？不是那隻兔子逗我們玩？”一個狗妖忍不住問道。
“哥纔不會逗咱們呢！他閒着無聊的話，可以找喵姐、小薇姐、玉翎姐去，要不然找程安瀾、米雪也行。”誰說傻子就永遠傻了？苟二錘現在就挺聰明。
“聽到了嗎？”苟德生朝着底下的小輩喝道，然後也用力啃了一口石頭，平心而論，他也有點懷疑那隻兔子在逗他玩。
啃石頭能長實力？是修煉的捷徑？他怎麼沒聽說過？
他只知道啃石頭傷牙，右側第二顆牙就有點鬆動了。好在身爲妖怪，他們可以自行控制牙齒的生長，等這顆牙掉了，新牙很快就會長出來。
“叔，這玩意兒的味道不錯。”苟二錘確實是一條傻狗，聰明不過三秒，馬上又露出了白癡的一面，他一邊啃着石頭，一邊吧嗒着嘴。
那石頭帶着一點玉米味。
“啃你的吧，別羅嗦。”苟德生感到挺沒臉，好在這種修煉方式可以關起門來做，動靜也不大，要不丟臉丟到全世界了。
就在這時，有人敲門。
苟德生站起身打開門，門口站着的是朱世祿，身後一羣人擡着幾口鍋子。
“你小子現在抖起來了，特別照顧，一日三餐全都咱們給送上門來的。”朱世祿滿臉不忿地在那裡抱怨着。
“算了吧！我倒是想和你換換。”苟德生還有火氣呢！他們吃的是什麼？早餐是苔蘚，午餐是水藻，晚餐是苔蘚加水藻，偶爾還會來一頓地衣，那是加餐。
“這些可都是好東西，全都是靈藥。”朱世祿的臉上憋着笑。
沒錯，確實是靈藥，就是用來煉開智丹的那些東西，因爲需求量太大，所以母鱷魚棲身的池塘被再一次擴大了，還搞起了科學化培育。
“咱們換換怎麼樣？”苟德生怒道。
“苟哥，還是你自己消受吧，咱們沒你那麼有上進心，咱們是豬，只想着吃飽了睡，睡飽了吃。”朱世祿背後擡着大鍋的一個小弟搶着說道。
這位叫苟德生一聲“哥”，完全是客氣的，他的年紀比苟德生大，畢竟他是朱世祿的小弟，朱世祿是大樓裡面活得最久的妖怪之一，本來就和苟德生不是一輩的。
“好啦，你省省吧！當初你不是還抱怨過，覺得他們練的這套功法和你是絕配。”朱世祿數落道。
“你想學，我教你。”苟德生巴不得有人學。
連着啃了那麼久的石頭，天天吃苔蘚、水藻，誰都受不了，對那套功法也不在乎了，甚至覺得能夠拖一個人下水也是好的。
“相性不夠啊，你們那套功法就是爲狗準備的，天狗食月，有聽說過天豬嗎？”朱世祿的那個小弟異常委屈地說道。
從這話裡面聽出來了，這傢伙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相性太差。至於什麼啃石頭，吃苔蘚、水藻，他是絕對不在乎的。
畢竟是豬嘛！對吃什麼東西真不挑，比狗好伺候多了。
正說話間，“biu”江寧在旁邊冒了出來，只見他手裡拿着一個袋子。
一看到兔子手裡的袋子，苟德生的臉就有點發綠。
“正好是開飯的時間，苟哥，把這玩意兒拌進去吧。”他專門跑來這裡，就是爲了這個。
“你小子把我們當小白鼠。”苟德生怒了。
“開玩笑，誰把你們當小白鼠了？頂多就是小白狗。”江寧有什麼說什麼：“放心，我真要小白鼠的話，野丫頭那邊有得是，根本用不着你們。”
“那倒是。”朱世祿在旁邊點頭。
自從有了那種食指粗細的通道，想要把一座城市和另外一座城市連接起來，已經變得輕而易舉，反正現在江南這片都已經連得差不多了。
一旦解決了運輸問題，野丫頭想養多少老鼠？就取決於她能夠提供多少食物了？
“我給你們的這些，全都是好東西，就是從那座防空洞裡面弄來的……”江寧繼續說道。
“那玩意兒不是製造怪的嗎？應該只對巴大嬸和米莉管用吧？”苟德生前幾天其實就已經在懷疑了。
“你知道什麼是怪？什麼是妖嗎？”江寧看了苟德生一眼，他可以確定這個學渣絕對回答不上來。
“不懂。”苟德生承認自己讀的書少。
“妖和怪之間的區別，有點象佛門頓悟和漸悟的區別，怪是整體進化，妖是局部進化，怪是全面進化，妖是定向進化，不過兩者是互通的，所以米莉可以吃開智丹，果子狸新收的那些小弟也行，反過來說，妖同樣也能吃那種藥。”江寧耐心解釋着，也就苟德生能夠有這樣的待遇，換一個人他根本懶得解釋，緊接着他又加了一句：“這是我費了不少心思搞定的。”
最後這句話有點虧心。
他確實費了不少心思，不過具體的配方，他還沒搞出來。
苟德生他們確實被他當做了小白狗。
好在他至少能夠保證這些東西的安全性。
在給苟德生他們吃之前，他也是做了不少測試的，就像他剛纔說的那樣，這個世界上小白鼠多得是（真正的醫用小白鼠），如果那些小白鼠吃了都沒事，或者開始變異，短時間裡面各項數值都在變強，那麼苟德生他們吃了肯定也沒事。
“爲什麼是我們？”苟德生問道，他其實已經有了答案，只不過抱怨一聲罷了。
“誰讓你們修煉的功法最合適呢？吃什麼都能消化，還能提升修爲，平心而論，連我都感覺羨慕得不行。可惜我和這門功法的相性太差。”兔子發出了剛纔那頭豬一樣的哀鳴。
“你還羨慕我？”苟德生已經沒話可說了。
“廢話，只要不停地吃，吃了睡，睡了吃，就能夠增長修爲，不需要打坐練功，誰會不羨慕？另外你沒發現嗎？丹藥對你們的效果特別好，幾乎是別人的二點五倍，還沒藥效飽和的現象，簡直就是嗑藥黨的終極夢想啊！”江寧仰天長嘆，這番說辭和剛纔那頭豬同樣差不多，只不過身爲一位專家，他還多了一些內容。
“問題是這套功法修煉之後，只長肌肉，別的好像沒什麼提升啊！”苟德生還感覺委屈呢！
“所以我用你們測試這種藥啊，你不覺得這套功法的路子和怪的特性很像嗎？變成介乎於怪和妖之間不好嗎？就像米莉那樣，只要給她一把槍，就算胡爲民對上她，都得小心翼翼。”
這纔是江寧真正的想法。
如果苟德生也能夠淌出一條路來，對於大樓裡面的妖怪來說，選擇的餘地就更大了。
這條路的應用更廣泛，可操作性更強，不像人魔合一，離開他就不行，也不像呂玉翎和梅太太，強雖然很強，但是範圍太窄，不是誰都能學的。
最後就是他想看看，能不能讓苟德生或者苟二錘變成僞傳說種。
這倆是狗，修煉的功法和天狗有關，相性超過百分之百，修煉到最後會不會激發出什麼天狗血統？
不過挺可惜的，只是天狗，而不是饕餮。
如果是饕餮的話，和胡嬌嬌的窮奇正好配對，四大凶獸就有倆了。
另外，四大凶獸裡面的混沌也是外形像狗，背生雙翅的類型……拿苟二錘充數，讓他當混沌？好像可以，這傢伙的腦子絕對混沌一片，傻得一塌糊塗，他不混沌，誰混沌？
至於四大凶獸最後一位——檮杌，那玩意兒在記載裡面同樣是老虎的樣子，而且這傢伙的特點就是頑固不化，態度兇惡，好像和那頭大老虎有點類似。
江甯越想越帶勁。
當初猜測胡嬌嬌是傳說種，還是四大凶獸裡面的窮奇，他就琢磨着能不能把另外仨配齊？
這多有意思？多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