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到學校裡的電話後,劉恆的家長很快就來到了學校,衝着老師不斷的道歉,最後將劉恆接回了家中。
回到家中後的劉恆,自己把自己反鎖在了臥室裡,不論父母怎麼叫,就是不出來。
劉恆的父母也沒有多想,認爲他因爲被學校弄回家裡,所以一時半會心裡不好受,才躲在臥室裡不出來。
然而量誰也沒有想到的是,此時的劉恆,已經不是他本人了。
......
劉恆的心境內。
身材肥胖的劉恆,被關在了一個塗滿黑漆的牢籠裡。任由他怎麼掙扎,就是打不開那個牢籠。周圍的環境一片漆黑,只有他所在的牢籠上不時射發出血紅色的光芒。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劉恆不斷嘶吼着這句話,雙手抓着身前擋住他去路的牢籠欄杆,拼命的搖晃着。
恍惚間,一片光量出現在劉恆牢籠前方的那片天空中,虛幻不定,徐徐向劉恆飛去。
受到光亮的影響,劉恆不在搖晃手中的欄杆,呆滯的望着那片光亮。
此光亮呈現出淡黃色的光輝,越發的靠近劉恆,劉恆就覺得他周圍越發的明亮。
慢慢的劉恆逐漸看清了淡黃色的光輝,光輝映襯着一道身影,看到這身影,劉恆從原本的呆滯,瞬間變化爲了恐懼。
就同見到惡魔一般的神情浮現在劉恆的臉上,劉恆的雙手緩緩脫離牢籠的欄杆,不停的後退着腳步,直到靠到一層牢籠的欄杆才停了下來。
驚恐萬分的神情緊緊盯着那光亮,劉恆顫抖的聲音喊道:“別,別過來。”
刷的一下,那光亮消失不見,周圍又再度恢復了一片漆黑的景象。
正當劉恆想要鬆一口氣的時候,光亮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了劉恆的身後。
雙腿順勢一軟,劉恆跪倒在了地上,像是認命,
口中不停的喃喃自語:“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不想死,我還沒娶媳婦呢。”
光亮中的那道身影,見到劉恆此狀,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儘管笑聲是無比的爽朗,但是劉恆現在完全笑不出來。
一滴滴黃豆般大小的汗珠,突然間浮現在了劉恆的腦門上,沿着下巴滴落在了無盡黑暗的地面上。
像是看出了劉恆的緊張,光亮開口笑道:“不要緊張,我可不會殺你,因爲我對你這具肉體可是完全不熟悉呢,我還要靠你瞭解我想要接觸到的人。只要你願意幫助我,我自然不會殺掉你最後僅剩的靈魂本源。”
劉恆沒有吭聲,坐在地面上,背靠着牢籠,右手緊緊握着身後的欄杆。
“你願不願你幫助我呢?”光亮裡再度傳來了聲音。
“願意願意。”劉恆臉色蒼白,使勁點着腦袋。
“哈哈哈!”再次傳來了一陣狂笑,那光亮驟然消失,四周又恢復了原有的黑暗。
劉恆緊握着欄杆的手鬆開了,他並不瘦小的雙腿弓了起來,雙臂環抱着,劉恆將腦袋埋了下去,就這樣,劉恆蜷縮在那裡,瑟瑟發抖。
腦海裡,一直回想着那天發生的事情。
......
那天,是夜晚。
平凡的一天又度過了。
學生們下了晚自習開始陸陸續續的回宿舍休息。
劉恆作爲七班鎖教室門的學生,理應最後一個走。
已經下課好一會了,可是數學老師還是坐在講臺上,周圍圍着幾名學生向其請教着問題。
劉恆在最後一排找了一個已經走掉人的空位,坐了下來。
他右手的中指上套着一串鑰匙,就是他們班的教室門鑰匙,中指向上一擺,那串鑰匙在劉恆的手指上轉了一圈,不斷重複着這個動作,劉恆左肘撐在課桌上,左手掌撐着他的臉頰,呆呆的望着講臺上的那幫人。
越看越瞌睡,劉恆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哈欠,眼眶裡出現了一些水珠,一邊揉着眼劉恆一邊扭頭看向窗外。
朦朧間,劉恆悄然發現窗外有着一個黑乎乎的烏鴉腦袋在盯着他看,紅通通的眸子打了一個轉。
“嗯?”劉恆一驚,迅速擦去眼眶裡的水霧,瞪大眼睛看向窗外,可是再看時,卻已經什麼也沒有。
劉恆笑了笑,心想:大概是太瞌睡了吧。
幾分鐘轉眼就過去了,那名老師也準備起身回家,其餘圍着的學生見狀急忙向老師道別,而後收拾了東西,也走出了教室。
教室裡已經空無一人,只剩下了劉恆一個人。
或者說,整個樓道也只剩下了劉恆。
別的班級的學生早就走了,只不過是他所在的七班一直有學生詢問老師問題,所以拖到了現在。
“趕緊走吧,大晚上一個人待在教室裡挺嚇人的。”劉恆小聲嘀咕着,然後關掉教室裡的燈和飲水機後,鎖上前門,從後門走出了教室。
別看劉恆吃得塊大,但是膽子可不大。
鎖上後門後,劉恆快走幾步,很快就下了教學樓。
獨自走在回宿舍的小道上,劉恆總感覺有一雙眼睛在盯着他,不時停下腳步回首去看,都什麼也沒看見,不免想到:真的是太困了吧。
回到宿舍後,劉恆洗漱一把就躺在牀上去睡覺了。放在平常總得跟一個宿舍的人聊天聊到半夜,但是今天他總覺得他太困了。
半夜。
整個校園都沉靜在了黑暗中,很安靜。
劉恆所在的宿舍裡,劉恆本人睡得正香。
然而就在他的牀鋪面前,一道身影站立在那裡,冷淡的看着他。
那身影衣袖一揮,便消失在濃濃的黑暗中,而劉恆也不見了蹤影。
當劉恆感受到周圍的空氣變冷了的時候,他就醒了過來。
右手觸摸到的觸感不再是牀鋪的柔軟,取而代之的是堅硬冰冷的觸感,噌的一下,劉恆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卻不是宿舍的天花板,而是幽暗陰森的樹葉疊落在一起的畫面。
這裡是哪裡?
下意識的坐了起來,劉恆發現的是他的牀鋪不見了,他就坐在地上,這裡也不是他的宿舍,而是一片幽暗的樹林。
最先使他發現的是兩旁三對目光的注視,而注視他的三個人,不,準確的說是三個奇異的生物,光是與其互相對視一眼就讓劉恆後背發涼。
一個體型臃腫,身軀爲黑紅色,橫眉細目,鼻樑較塌,瞳孔散發出幽紅的光芒,這是肥虎!
一個圓頭圓腦,身軀也爲圓型,眸上無眉,幾乎無鼻,滑稽的樣貌皆爲乳白色,這是無幻!
一個漆黑如墨,烏鴉首人之身,傷疤滿遍,鷹鉤鼻子,身後的兩對黑翼很氣魄,這是邦圖!
目前清楚饕餮所在地的三名妖怪,全都集結在了此地。
更令劉恆震驚的是,他正對着的那名詭異生物。
沒有身子,只有一個腦袋,腦袋上的眼睛雖小,但卻散發出令人心悸的恐怖神色。
“你們是誰?”劉恆驚慌的站起身來,急忙問道。
安靜無常,只有幾道不善的目光看着他。
“你們究竟是誰?要幹嘛?”看到沒有搭理他的話語,劉恆又問道。
“乾的不錯,肥虎。”劉恆正前方的饕餮開口講道。但是顯然不是在搭理劉恆。
肥虎聞得此話,上前一步,腰身一彎,恭敬道:“如果不是半路遇到邦圖兄,得到邦圖兄的幫助,手下不可能完成的如此輕鬆。”
邦圖一聽,臉部肌肉一動,暗暗冷笑道:邦圖兄?跟我稱兄弟,真不怕折了你的壽。我的年齡都快趕得上你的父輩了。
這其實並不假,肥虎和火腿是一輩的,而火腿的父親又是邦圖的親生兄弟,所以邦圖自然可以稱得上是肥虎的父輩。
雖然心中有些不滿,但邦圖還是也向前一步,笑道:“肥虎言中了,我只不過是幫了一個舉手之勞而已,主要的功勞還是肥虎的。”
互相在上級面前的吹捧,不單是人類如此,看來妖怪也是如此。
“你們不用互相吹捧,再說下去無幻會不樂意的。”饕餮在這森林裡傳音道。
聽到饕餮在喚他的名字,無幻同樣也向前一步,恭敬道:“沒有沒有,看到肥虎幫大人找到新的肉體,無幻自然是高興無比。”
邦圖也講道:“如果沒有無幻兄的拯救,我現在還在翼族被關押着,也更不可能去幫助肥虎找到您新的肉體了。”
新的肉體?劉恆心中一顫,是自己嗎?
“別廢話了,我現在就要換上新的肉體了。”饕餮開口講道,猛然又想起了什麼,“無幻,我記得你之前去試探過白澤吧?他住在哪裡?”
無幻微微一愣,而後用妖力將腦海裡的記憶傳輸給了饕餮。
“這就是白澤現在的肉體嗎?”饕餮喃喃自語,“正富小區,居住在這裡?”
“沒錯,大人。”無幻恭敬的回道。
饕餮得到肯定的答覆後,終於將目光落在了劉恆的身上。
劉恆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警惕的打量着兩旁的三名妖怪以及正前方的饕餮,緊張道:“你們要幹嘛?”
饕餮看向邦圖,平靜道:“帶過來。”
邦圖身形一閃,來到劉恆的身旁,右手放在了劉恆的肩膀上,下瞬,就已經帶着劉恆來到了饕餮的面前。
劉恆驚恐的注視着眼前這個有首無身的妖怪,一時間忘記了轉身逃跑,同木樁一樣矗立在原地。
饕餮再度看了一眼劉恆,緊接着雙眸沒有了神采、沒有了生命的神色,龐大的身軀上裂出一道一米寬的裂縫,金光璀璨的一團光亮從裂縫裡迸發了出來,先是在劉恆的身邊不停的盤旋,光亮所飄之處全都佈滿了熒光。
轟!
整個光亮頃刻間注入到了劉恆的體內,強大的刺痛感像一把把鋒銳的刀子割颳着劉恆的頭腦,劉恆雙手抱着腦袋,仰望着天空,發出一陣悲痛的嘶吼聲。
片刻過後,周遭的光亮全部進入到了劉恆的體內,饕餮原本的身軀變成一灘爛肉腐爛在地面上,劉恆的眼眸一片殷紅閃爍而過,接着又恢復了原本的正常。
心境內。
置身於無窮無盡的黑暗,劉恆不知所措。
砰的一聲,一個巨大牢籠從天而降,扣在了劉恆的周圍。
那團光亮也出現在了劉恆的面前,而那團光亮裡就是饕餮原本的身影。
“哈哈哈。”光亮裡傳來了饕餮的放聲狂笑,“沒有想到,這麼走運,沒有想到白澤的肉體竟然會跟你一個學校?哈哈哈,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
剛進到劉恆身體裡的饕餮,先是用妖術“窺視”,看了一下劉恆的記憶,看完一幕幕記憶後,饕餮驚奇的發現劉恆記憶裡有一個人影跟無幻方纔跟他分享的人影居然是一個人。
“我在哪裡?你把我怎麼樣了?”劉恆跑到欄杆面前,問道。
“你的肉體已經被我佔據了,你的靈魂本源被我關了起來,現在你的肉體任由我操控了。”光亮裡的饕餮好像心情很好,耐心的回道。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劉恆跑到欄杆面前,拼命的搖晃了起來。
光亮裡傳出饕餮的聲音:“放你出去?哈哈哈。除非你的肉體老死,不然你是出不去了。”
黑暗中,劉恆感到了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