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竹屋,煦陽和着微風,空氣暖得人一陣愜意,一陣睡意,隨着那人來到身邊,氣溫頓時涼了一層,我也清醒了不少。
“鬼君請回去罷,這跟來的目的也達到了。”
我大言不慚地誣陷。
本寨主的預感向來不會錯,他一定有事瞞着我,而夢這多少能察覺到蛛絲馬跡的幻境,一甦醒便徹底忘了個乾淨,一定有人對我做了手腳,而子懿下手的機會最大,倘若知道我要去尋引夢石,必然要搞一番破壞。
曾經千辛萬苦想要接近的男子,眼下我巴不得快些擺脫他。
子懿依舊站在我身邊,一動不動,神情恢復了一貫的了冷冽肅然,唔,這傢伙除了撫樂修仙之外,便是裝,嘖嘖,方纔他在竹屋內幾乎獸性大發,情難自控的樣子,恐怕連自己都不敢回憶吧?
總是拂逆我意的人,此刻當然也不會遵從。
“我隨你遊逛。”
他的語氣平靜而堅決。
我一臉不悅,“鬼君莫非是嫌方纔不夠,一路跟着,是爲了就地取材?”
繼續誣陷。
大哥,遊逛是多麼雅然的一件事啊!你爲什麼總拿“作奸犯科”來掃興呢?
(作者:好像是卉娘你總提吧?人家子懿說什麼了。)
(卉娘:我是寨主我怕誰,我說什麼便是什麼。)
(作者:……)
(子懿:……)
(讀者:二位快快再次展開。)
(作者,卉娘,子懿:……)
子懿恬不知恥地道,“即便是又如何,總歸也不是一兩次了。”
是,確實不是一兩次,老實交代,昨夜你要了本寨主多少次。
他無恥時,依舊一派高深莫測,宛若高高在上的神祁,我頓時萌生了將這個男子閹掉的念頭。
我眉頭一皺,計上心頭,“本寨主被鬼君逼出了內急,準備去舒緩一下,鬼君可是要跟着?”
“我等你便是。”他果然這般回。
我暗自欣喜,向北鑽入一片叢林中,故意撩將衣裙撩得窣窣響,然後蹲下,靜默一會兒,起身,又撩了一下,偷偷地從縫隙間窺出去,竹屋消失,不見了子懿。
哈,這傢伙一定以爲我打算向北逃,在北向恭候我了。
時不待我。
我再次捏了隱身決,向南方夕望山掠去。
“嘭。”一聲鈍響,我被撞得頭暈眼花,定睛一看,玄衣身影不知從何處閃出來,正堪堪擋在前方,冷氣四溢,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死靈的體質,即便修成妖,一般情況下也冰寒凜人。
我的臉一下子拉長,“鬼君好有閒情逸致,看來今日是執意要擋本寨主的道了。”
他脣角一勾,漾起一抹笑意,“我方纔說過,等你。”
還調戲起本寨主來了。
我擺出架子,義正詞嚴地訓誡,“黑山老妖說不準隨時驚擾黑息寨,副寨主的職責是替寨主處理尋常事務,等於寨主的一個替身,鬼君不但不恪盡職守,反而隨本寨主出來遊山玩水,成何體統?倘若到時生靈塗炭,恐怕會影響鬼君的成仙修德,鬼君一向明智,怎的到了緊要關頭便糊塗了?”
這一番話說完,我底氣十足,作出一副他雖然強了我,我卻爲大局着想的形容。
騷包男一臉悲憫,“卉娘莫氣,我替你順順便是。”說着手就向我心口伸來。
我暗叫一聲不好,飛快掠起,被他一下子制住,禁錮在懷中,那間消失了的竹屋重新顯現出來,他擁着我,鬼魅般移向屋內,竹門嘭地一聲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