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加大，普通的學校。”
維羅妮卡似乎對此很不滿意，鬱悶地說道：“耶魯和斯坦福都拒絕了我的申請。”
南加州大學似乎在北美的排名也算靠前，大概在二三十名附近這個位置上。
雖然和哈佛、斯坦福之類的頂級名校沒法比，但以羅傑這個學渣的標準而言，這也是名副其實的名校了。
“爲什麼我認識的都是一羣學霸……”
羅傑心裡嘀咕了一句，嘴上卻是安慰道：“南加大也是個不錯的學校，知名校友很多。”
這所北美知名的大學，出了很多好萊塢的知名人物。
比如史蒂文-斯皮爾伯格和喬治-盧卡斯等等，不過樂壇的知名校友似乎不多，反正羅傑印象裡沒有。
“其實我不想上大學。”
維羅妮卡說了一句，然後苦惱地說道：“不過像我這種出身的人，除了上大學以外，也沒有更好的出路了。”
其實維羅妮卡的家境還算不錯，經營着幾家小型的汽車旅館，雖然每一家的收益都很一般，但加起來也能比得上一般的中產家庭了。
但是在任何一個國度，有錢和有相應的社會地位，完全是兩碼事。
開旅館的中產家庭，和律師、醫生的中產家庭，或許收入差不多，但社會地位卻天差地別。
最極端的例子，中彩票也可以成爲億萬富豪，但是沒人會把這種億萬富豪當回事。
北美的階層固化很嚴重，底層的人很難向上爬。
對於社會底層和普通平民而言，大學幾乎是唯一的渠道了。
至少一個名牌大學畢業的履歷，能夠找到一份還算體面的工作，做得好的話，還是有向上晉升的空間。
當然，還有一條更好的，但競爭也激烈了無數倍的捷徑。
“其實以你的條件，往娛樂圈發展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維羅妮卡的外貌很不錯，雖然達不到頂級女神那種程度，但是也能算得上一朵小花。
再加上和西奧多的助理珍妮，以及和自己的關係，起步天然就比別人要高一些，儘管高的有限。
若是往娛樂圈發展，能有多大成就不敢保證，但起碼混口飯吃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運氣好的話，或許也能成爲一個小明星。
不過羅傑只是隨口開玩笑，並不是真的希望維羅妮卡進入這個混亂的泥潭。
維羅妮卡也不會當真，她很清楚這個圈子有多混亂。
的確，有許多人明知這個圈子的混亂，依然禁不住成名和暴富的誘惑投身其中。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
吃完午飯，將維羅妮卡送回去之後，羅傑和新專輯的製作團隊碰了個面，進行了一番簡單的溝通。
第二天開始，樂隊就投入到了新專輯的錄音當中。
不過由於整個樂隊對新專輯的投入並不多，雖然時間看上去有些緊張，但實際錄製過程反而很輕鬆。
一天的錄音結束之後，離開公司之前，胖子叫住了羅傑，開口道：“欠你的酒找到了，在我車裡，一會跟我一起去拿一下。”
“什麼酒？”
羅傑有些納悶，完全不記得胖子什麼時候欠了自己一瓶酒。
也或許是幾瓶？
“太平洋對岸的那個什麼毛酒。”
胖子臉上露出鬱悶的神色，說道：“我當時真不該答應你的，爲了這瓶酒，我足足花了十幾萬美元，託人找了幾個月才弄到。”
胖子一提，羅傑立刻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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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前在羅傑加里聚餐的時候，因爲小理查森的出賣，胖子被自己和安妮分別勒索了一遍。
只不過那次之後羅傑就忘了這事，壓根沒在意，卻沒想到胖子真的費了老大的勁，託人去太平洋對岸弄了瓶賴茅酒來。
“有好酒？”
安妮不知道什麼時候湊了過來，興奮地說道：“不如我們開派對慶祝吧！”
雖然完全搞不明白，弄到一瓶好酒跟開派對慶祝有什麼聯繫……
不過安妮總是能把任何事情扯到開派對上去。
這種事衆人早就習以爲常了。
“這樣吧，晚上到我那去聚餐。”
羅傑想了想，沒有打算將那瓶酒獨享。
不過派對肯定是沒有的，僅僅只是聚餐。
除了有其它事情要做的賈森以外，所有人一起來到了羅傑家裡。
說是聚餐，不過一幫人只有米婭一個人會做飯，艾琳又在學校，最後乾脆還是叫了外賣來解決。
其實羅傑也是會做飯的，不過僅限於西紅柿炒雞蛋和雞蛋炒西紅柿這種水平，就沒有必要拿出來丟人了。
北美這邊的習慣，是吃飯的時候不喝酒。
——紅酒除外。
吃完飯之後，在安妮的起鬨聲中，胖子從車上拿了一瓶酒過來。
陶瓷的瓶身，標籤上寫着“茅賴”兩個字，歲月痕跡很重，上邊有着一些鏽色，看起來髒兮兮的。
這不是真的生鏽，只是因爲保存不當或者其它什麼原因，導致出現了這種痕跡。
“看上去就像是中世紀墓穴裡出土的文物。”
安妮吐槽道：“你確定這玩意真的能喝？”
“這可是超過六十年的好東西。”
羅傑拿起瓶子打量了片刻，在前世，這種三十年代的“古董”幾乎被炒成了天價。
據說一瓶要好幾百萬軟妹幣，當然，那是十幾年後的事情了。
至於現在這個年代，這種賴茅酒應該還很便宜，起碼比十幾年後便宜得多。
雖然胖子搞到這瓶酒花了十幾萬美元，但大多是託人去尋找的跑腿費，實際花在酒本身上的錢應該不到一半，甚至更低。
對於這種酒，羅傑在前世的時候，也是隻聞其名，從來沒有品嚐過。
對於不是很嗜酒的人來說，賴茅酒的名氣不大。
不過若是說起另一個品牌，恐怕絕大多數人都知道：茅臺。
賴茅酒就是茅臺的前身，在五十年代改名爲“茅臺”。
雖然後來茅臺也重新推出了賴茅系列，但和三四十年代的賴茅酒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找了個乾淨的棉布，仔細擦拭了幾遍，令人驚訝的是，雖然瓶身看上去很髒，但是擦過之後依然還是那個樣子，棉布上沒有沾染半點灰塵。
羅傑不清楚這是什麼原理，也沒有多想。
擰開瓶蓋，濃郁的酒香立刻飄散出來。
酒瓶不算大，五個人分完之後，一人也就一兩多的量。
“聞起來怪怪的。”
安妮皺了皺鼻子，又一次問道：“你確定這玩意真的能喝？”
這已經是安妮第二次問這個問題了。
羅傑沒好氣地說道：“你要是不喝就給我。”
這一小杯下去就是兩三萬美元，羅傑自己喝着都心疼。
安妮還挑三揀四的不願意喝，立刻就被羅傑在心裡貼上了一個不識貨的標籤。
沒去管一直嘟嘟囔囔的安妮，羅傑輕輕抿了一小口。
一股火辣辣的感覺立刻從體內浮現，非常得過癮。
坦白說，羅傑雖然嗜酒，但並不擅長品酒。
只覺得這賴茅酒喝起來確實很過癮，卻講不出來好在哪裡。
唯一的感覺就是太少了點，不夠喝。
不到二兩酒根本沒多少，三兩口就喝光了。
“好辣！”
米婭嚐了一小口，就將杯子放到一邊。
胖子眼疾手快，直接搶了過來，說道：“你不喝我喝。”
羅傑動作慢了一步，盯着胖子，一副“我很不爽”的樣子。
然而胖子根本沒搭理羅傑，仰起脖子一口喝光。
“想不想喝？”
安妮舉着酒杯在羅傑面前晃了一下，然後像是生怕羅傑動手去搶一樣，猛地灌進嘴裡。
“咳咳……”
這傢伙喝的太快，被嗆到了，咳嗽了半天，才滿臉不高興地說道：“什麼嘛，一點都不好喝。”
雖然安妮平時也挺嗜酒，但是卻顯然喝不慣白酒。
事實上，她更加喜歡口味相對清淡一點的酒類，比如說威士忌。
——儘管和香檳、啤酒等酒精飲料比起來，威士忌的口感也很衝。但是在烈酒裡，卻已經是相對清淡的種類了。
“這玩意給你喝真是浪費了。”
羅傑吐槽了一句，打開冰箱，拿出幾瓶啤酒分給衆人。
安妮和米婭都不喜歡，不過三個男人倒是對賴茅酒的味道很滿意。
胖子接過啤酒，開口道：“這個什麼毛酒，還挺好喝的，就是太貴了。”
“六十年以上的古董，在太平洋對岸是要上交給郭嘉的，當然貴了，你這是走私文物。”
羅傑開了個玩笑，然後說道：“回頭我找人去唐人街問問，弄點白酒回來。那邊的普通高檔白酒，也就幾百美元一瓶，不算太貴。”
在羅傑的印象中，除了被炒成的茅臺以外，普通的茅臺或者其它白酒，最貴的也就一萬軟妹幣出頭。
有意思的是，包括茅臺酒在內，太平洋對岸的很多商品，在國外的價格反而還比國內更便宜，弄得很多人專門到國外大量購買然後賣回到國內，以此來賺取差價。
除了格雷西第一次來，稍微有些拘謹之外，其他人都很放鬆。
安妮更是幾乎把這當成了自己家一樣，霸佔了最大的那個沙發，打開電視，興致勃勃地調到一個八卦娛樂頻道。
電視上正在播放一個視頻，晃動的很厲害，看起來像是偷拍或者抓拍的。
視頻中，兩個人正在大打出手，旁邊圍了一圈人圍觀，卻沒有人上去勸阻。
視頻很模糊，看不清當事人的面孔，但卻配了字幕，標題是：“著名搖滾樂隊的主唱和核心鬧翻，當衆鬥毆，樂隊疑似面臨解散。”
這支歐洲的樂隊名氣很大，比羅傑三人的咖位還要高出不少。
羅傑也知道他們，甚至專門去買過他們的專輯來聽。
不過兩支樂隊沒什麼交集，從來沒有接觸過。
“哇哦，他們打的可真火爆。”
安妮興奮地晃動着身子，模仿着視頻裡的動作不斷揮動着拳頭，嘴裡唸唸有詞：“左勾拳，右勾拳……”
隨着節目主持人的解釋，羅傑漸漸看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簡而言之，就是樂隊的主唱要求提高自己的待遇，結果遭到了樂隊核心吉他手的反對，說着說着兩人吵了起來，直到大打出手。
或許是因爲內部本身就因爲分贓不均，矛盾很嚴重的緣故，其它成員壓根沒人上去勸架，全都在冷眼旁觀。
甚至拍攝視頻的，也是樂隊的成員，然後直接賣給了媒體。
“主唱都是傻缺？”
安妮聽到主持人複述着那位吉他手的話，指着電視，對羅傑喊道：“羅傑，有人罵你是傻缺！”
“……”
羅傑還能說什麼？
對安妮做了個無奈的手勢：“你高興就好。”
“羅傑，我運氣最好的事，就是能跟你合作。”
胖子伸出手中的酒瓶，和羅傑對碰了一下，指了指電視，開口道：“他們的鼓手一年纔拿兩百萬美元，還不到我的一半。”
“所以他們十五年裡換了六個主唱，四個鼓手和五個貝斯手，只有吉他手沒換過，因爲錢全被他賺走了。”
羅傑聳聳肩，開口道：“如果我也像他那樣，你們兩個早就自立門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