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那章是448章,章節號打錯了)
“再見,星期二的紅寶石。你會屬於誰?
即使未來你的姓氏會改變,你仍在我心中……”
(注:北美習俗,婚後女方隨男方姓。)
收音機裡,播放着《滾石》的打榜單曲《星期二的紅寶石(Ruby.Tuesday)》。
這是《滾石》專輯的第四輪打榜,也是最後一首打榜單曲,在這周更新的Billboard.Hot.100單曲榜上排在第十二位,再過一週,將會有很大的概率升上前十。
隨着互聯網媒體的發展,傳媒產業整體都出現了大幅度的調整,這也對唱片業產生了極大的影響。
最顯著的影響體現在專輯銷售上,其次就是《公告牌》的競爭更加的激烈。
七十到九十年代,一張優秀的專輯可以在《公告牌》上停留數年之久。
而到了現在,能夠保持三個月的在榜時間,已經是極爲難得的事情了。
業內有傳言說,《公告牌》正在考慮調整榜單的統計方式,將互聯網媒體的熱度也計算進來。
如果這一提議被採納,Billboard兩大榜單的競爭又會進一步激化。
面臨這樣激烈的競爭,圈內已經有不少歌手和樂隊開始削減打榜環節的投入,甚至徹底的放棄。
這一點,在搖滾領域更加明顯。
以樂隊自身來看,從五年前,每張專輯在打榜環節投入只需要最高不超過五百萬美元,就可以連續拿下十週以上的單曲榜前十。
而到了現在,五百萬美元的打榜“經費”,最多隻夠保證一週、一首歌進入前十。
這還是在樂隊的人氣和粉絲基礎有了大幅度提升的基礎上。
當然,這也有搖滾樂不太適合如今電臺主流聽衆的原因在。
現在的北美,中產階級以上的家庭,很少再使用廣播電臺,最多就是開車上班的路上聽上幾分鐘。
而會將大把時間花在收聽電臺的羣體,幾乎都是社會最底層的貧民,黑人和墨西哥人的比例高達百分之九十以上。
這一羣體可不是搖滾樂的忠實粉絲。
當然,一個族裔的人數多了,總能找到不少搖滾歌迷,但族羣整體的喜好卻是很難改變的。
無論是黑人還是墨西哥人,喜歡嘻哈音樂的人,比例纔是最多的,其次是節奏布魯斯和流行,接下來才輪得到搖滾。
這就導致,搖滾樂的打榜成本,要比嘻哈、R&B、流行音樂的打榜成本高出數倍不止,也就更加的“不划算”。
畢竟,《公告牌》現在的統計規則依然還是以電臺點播爲主,實體專輯銷量其次。
每週四五百萬美元的打榜費用,以《公告牌》對專輯的銷量提升而言,這筆錢絕對賺不回來。
可以說投入多少就虧多少。
但要完全放棄《公告牌》?
別的搖滾樂隊可以這麼做,但羅傑三人卻不能做出這個決定。
到了一定的地位,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
比如說,身爲一線巨星,新專輯連《公告牌》榜單的前幾名都上不去,歌迷們會怎麼看?
會不會覺得樂隊的名氣名不副實?樂隊的粉絲會不會失望?
等等。
這筆錢花出去心疼,但不花又不行。
“沒錯,我們就是花錢買名聲。”
羅傑也有些無奈,搖頭道:“希望《公告牌》早點修改規則,如果把互聯網媒體的影響因素加入進來,我們也不會虧得這麼嚴重。”
羅傑不記得前世《公告牌》修改規則的時間,但卻知道它改得很晚。
大概是在2010年代,起碼還要再過好幾年。
如果這個世界的《公告牌》也一樣,那麼這幾年裡,樂隊依然是每年都要忍受在《公告牌》打榜上產生鉅額的虧損。
“我還以爲混到大明星就可以財務自由了呢。”
雷蒙娜-拉維尼靠在羅傑的手臂上,一條腿橫搭在沙發扶手上,手裡舉着一支高腳杯,杯中幾塊冰塊互相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財務自由?”
羅傑伸手摟住女孩,笑道:“財務自由是不可能的,有一百萬想要一千萬,有一千萬想要一億,賺多少錢都不夠花。”
女孩擡起頭,盯着羅傑的眼睛,好奇地問道:“那你現在的目標是什麼?”
“經濟上的目標?”
羅傑想了想,有些不確定地說道:“豪宅已經有了,還缺飛機、遊艇、太平洋上的私人島嶼,再加上一份可以讓我不工作也養得起這些東西的產業。”
“哇哦!私人島嶼可不便宜!”
女孩張了張嘴,似乎被羅傑的“遠大志向”給驚住了。
就和私人飛機一樣,私人島嶼的價格差距極大。
羅傑曾在報紙上看到過,緬因州一座公開拍賣的私人島嶼底價僅僅只有幾十萬美元。
當然,那個小島的面積也很小,比羅傑-克里斯蒂安莊園大不了多少。
而那些位於頂級度假區,環境優美,面積廣闊,設施齊全的島嶼,價格卻高達數億美元,而且只能以最長九十九年的期限租用,不允許買斷所有權。
“那是以後的目標。”
羅傑隨口說道:“這幾年的目標,還是給樂隊買一架私人飛機,我個人比較中意空客ACJ或者波音747。”
“747?空軍一號?”
女孩追問道。
羅傑點點頭:“對,空軍一號那樣的。”
波音飛機的名聲雖然不怎麼好,但波音747系列,卻始終是民用飛機中最頂尖的品牌。
無論是安全性、舒適性還是其它性能,都是民用飛機領域中最爲頂尖的,而且具備非常出色的改裝潛力。
北美總統的“專機”空軍一號,就是由波音747改裝而來。
不過相較而言,羅傑還是更加中意空客ACJ系列,這也是民用大型飛機領域中唯一不遜色于波音747的型號。
而且機體更大,也就意味着乘坐起來更加舒適。
“私人飛機啊……”
女孩的語氣中有些莫名的意味,感嘆了一陣,又說道:“我還在爲今年的【慈善支出】頭疼呢。我的經紀人認爲,我現在需要考慮正面名聲方面的問題了,每年最起碼要拿出幾百萬美元用於慈善。”
除了少數守財奴以及完全不在乎自己名聲的人以外,在北美的娛樂圈,明星們到了一定的地位,就必須每年拿出一筆固定支出用於慈善,這幾乎是和反種族歧視一樣的政.治正確。
就像羅傑三人,樂隊旗下的【光明慈善基金會】,每年都要捐出一大筆錢,少則一千萬出頭,多則兩千多萬美元。
考慮到慈善支出可以用於減稅,實際上並不會有任何的虧損,反而還能略賺一些。
最初的時候,樂隊還曾考慮過利用這個慈善基金會,爲樂隊在業內的影響力增加一份籌碼。
比如說像黑人天王、小李子那樣,頻繁地舉行慈善晚宴,對圈內的明星和富豪們募捐之類。
像那些“真正的慈善巨星”,真正用於慈善用途的,其實都是這些募捐來的錢,然後用來爲自己避稅。
而且這還有利於提升在圈內的影響力,可謂是一舉多得。
若是心黑一點,還可以將募捐來的錢中挪出一大筆資金,用於自己的吃喝玩樂。
比如說某位體育巨星,就被曝出過將募捐的善款用作爲自己購置私人飛機和豪宅,事實上,這樣做的絕對不止一個。
但搞這些活動要消耗很多的時間和精力,樂隊可以信任的人裡,也沒有擅長這方面操作的人才,最後乾脆放棄了這個打算,直接捐自己的錢。
有籌備慈善晚宴募捐的時間,樂隊完全可以通過其它的方式,賺到更多的錢。
當然,對於那些收入相對偏低的二、三線明星們來說,這種政治正確一般的慈善開支,就是一筆巨大的負擔了。
雖然同樣能起到避稅的作用,但節省下來的稅款絕對沒有捐出去的錢多,對於這些原本就入不敷出的小明星們,顯然會有很大的壓力。
“慈善捐款可以避稅,也有助於正面形象的經營,但還是要量力而爲,否則負擔會很重。”
羅傑想到了前世的某位好萊塢女明星在推特上曝出的賬單,一年收入僅僅三百多萬美元,開銷卻高達八百多萬,其中僅僅只是慈善捐款就有近兩百萬美元,這就是不考慮實際情況的典型。
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慈善也有很多種方式,未必要自己直接捐錢。圈內的慈善演出之類有很多,可以考慮適當參加。”
如Live.Aid,就是慈善演唱會的典型。而類似的演出,在樂壇內還有很多,無非是規模大小的區別。
單單只是北美,每年類似的演出就幾乎是每週都有。
挑那些主辦方名聲好、影響力大的演出參加幾場,對那些收入不夠,但又不得不在慈善行爲上有所投入的明星來說,無疑是一個很好的解決方式。
雖然這類慈善演出大多數都沒有出場費,但基本都是單場演出,花費不了多少時間,對正常工作的影響很小。
提了一個建議,羅傑想了想,又說道:“我們年底的巡演,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可以挑幾場來當嘉賓,具體的細節讓你的經紀人去找公司談就好。”
雷蒙娜-拉維尼如今算只能算是站穩了二線,和羅傑三人比起來,還是有很大差距的。
如果能在樂隊的巡演中作爲嘉賓出場,無論是名氣,還是利益上,都會有很大的收穫。
當然,那種幾千萬,一兩萬人的小場演出,即使當嘉賓出場,意義也不大。
不過羅傑此時提出來,說的肯定是有電視轉播的核心場次,現場歌迷數量絕對不會低於五萬人。
這種級別的演出,在這次巡演的規劃當中,也僅僅只有三場而已。
只要時間上和女孩原本的工作計劃沒有衝突,對她的事業肯定會有所幫助。
“好,我回去和經紀人商量一下。”
女孩也清楚羅傑這是在幫自己,立刻點頭答應下來,然後又問道:“你們的巡演嘉賓還沒確定?”
“沒有。”
羅傑搖了搖頭,說道:“你覺得,我們現在還需要靠嘉賓來提升巡演的號召力嗎?”
一個小明星的演唱會上,如果出現了一個頂尖大牌,可能都會讓演唱會的門票好賣許多。
但如果是一個頂尖大牌的演唱會上,邀請一個小明星來做嘉賓,那對演出本身就不會有任何影響。
至於說同層次的明星,影響也會很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以樂隊現在的咖位,以及在北美搖滾樂中的影響力,巡演的門票本來就不愁賣的,根本不需要在巡演嘉賓上玩什麼花裡胡哨的操作。
換句話說,以羅傑三人的段位,只有帶別人的份,沒有人帶得動自己了。
這就好像Faker要抱一個路人的大腿,求帶上分一樣搞笑。
“給你們當演出嘉賓的話,我該唱什麼歌?”
雷蒙娜-拉維尼將手中的酒杯丟到一旁,枕着羅傑的大腿躺了下來,一副調皮的模樣。
羅傑心裡一聲嘆息,這些娛樂圈裡的女人,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哪怕是看上去大大咧咧,喜歡胡鬧的雷蒙娜-拉維尼,也不像是表面上那樣心思單純。
不過羅傑卻沒有表現出什麼不滿,整個圈子的大環境就是這樣,想要改變什麼,根本不可能,只能改變自己,去適應這個環境。
“新歌已經給你準備好了,讓你的經紀人去找公司。”
羅傑想了想,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你不能總是指望我寫的歌,這裡的東西是有限的,遲早會被掏空。”
這是一句沒有人聽得懂的實話。
以羅傑現在的能力,只能做到對前世的經典進行一定程度的修改,但卻做不到原創經典的程度。
這幾年來,羅傑也嘗試過自己寫幾首歌,但那質量嘛……
雖然一直都在進步,但進步的速度卻不盡如人意。
想要達到自己寫出不遜色於《天堂的階梯》這個級別作品的水準,還差了太多。
雖然羅傑腦海中的作品足足有幾千首,但分散到每個類型,數量卻是要大幅度的減少,遲早有用完的那一天。
不過女孩顯然沒聽懂羅傑的“暗示”,腦子裡只想着羅傑給自己準備的新歌,追問道:“新歌叫什麼名字?”
“《臥了個槽(What.The.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