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夜天雪拜訪
見風沐煙沒有考慮半秒地點頭,東尼嘴角又是勾了勾,才招呼秘書讓等在接待室的客人進來。
來人一進來,辦公室內徒然一亮。
一身黑色緊身的皮衣皮褲,將她曲線起伏的身材勾勒地淋漓盡致,尤其是胸前波濤洶涌晃人眼球,極具視覺效果。耳邊的三顆鑽石耳釘、穿過耳骨的環形鑲鑽耳環,散發出冰冷的光澤,襯得她的耳朵剔透而冷冽。白皙的臉上,一副墨色繪藤紋的墨鏡,遮住了她精緻的半張臉,嘴脣卻塗着如血般的玫瑰紅,極致的白,極致的黑,極致的紅,讓這女人彷彿化成了吸血鬼,冶豔而美麗,卻也充滿了侵略性和危險性。
風沐煙看着這樣美麗的夜天雪,心中嘖嘖讚歎,真不愧是留着相同血液的姐弟兩人,就連這份美麗,都有着某種異曲同工的相似。
饒有興致地看着夜天雪,風沐煙隨意地擡起手,笑嘻嘻地打了個招呼:“嗨,夜大美人,好久不見了。”
東尼不着痕跡地撫了撫額頭。這風沐煙,好歹她也是他的頂頭上司,“freedom”的幕後大當家,豪門風氏公司目前實權在握的掌權人,居然擺出這幅痞子姿態,一副色女的樣子,實在丟臉啊!
夜天雪卻淡定的很,不理會風沐煙的調戲,徑直在風沐煙與東尼的對面坐了下來,這才說道:“是很久不見了。不過我怎麼也沒有想到,當初在夜天燼身邊那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小女孩,竟然有這麼強大的能力和背景,當真讓我吃驚不小。”
什麼意思嘛?說她看起來很弱小?這豈不是在間接說她沒有氣場了?
這話風沐煙可不愛聽,但她也不是腦筋簡單之人,這話從別人口中說出來,那就可能是真的看不起她風沐煙這個不過十六歲的少女,但夜天雪嘛,這話出來,必定有其他的含義。
不過須臾,風沐煙就明白過來了,一如之前的痞氣,朝夜天雪輕聲一笑,“看來二當家可比我想象中記仇多了,當初事出有因,打了你一巴掌,你竟還記到了現在。不過二當家你是不是也記得你親口承諾的欠我一個人情呢?”
風沐煙此刻不稱其爲夜天雪,而稱她爲二當家,那顯然就是在提醒夜天雪了,她的身份是炎家二當家,還不夠資格這麼無禮地跟她說話,風沐煙話裡有話,已經直指夜天雪無禮了!最後那一句,更是在苛責夜天雪——當初風沐煙可是救了她不止一回,夜天雪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竟然還譏諷她?
當真不知好歹!
果然,這話一出,夜天雪神情一僵,而夜天雪身後一直跟着她的聶其鵬三人都是面色微變。
他們此番拜訪,是有事情相求東尼,而偏偏東尼現在在風沐煙旗下當行銷總監,這導致夜天雪不得不見到風沐煙。
對於風沐煙這個人,夜天雪其實是沒有好感的。
一來,正所謂愛屋及烏,恨屋自然也及烏,因爲風沐煙維護夜天燼的態度明顯,夜天雪厭惡極了夜天燼,對風沐煙也連帶帶上了惡感。
二來,風沐煙這個人本身,看起來柔弱纖細的一個十六歲少女,卻不止一次地救過她,夜天雪這種性子的人,是極其討厭欠人人情的,更不要說還不止一次地欠了風沐煙,更爲讓她不快的是,風沐煙爲了夜天燼扇了她一巴掌,雖說那時候用風沐煙救了她這個人情抵消,但越是這樣,她就更窩火,被人扇了還不能還手。
但這些都是其次,夜天雪一介女流能夠當上炎家二當家,遇到的侮辱和嘲諷,從來也沒有少過,風沐煙的這些對她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
最重要的一點事,風沐煙這個人,她實在看不透。
明明就是一個少女,眼神澄澈,氣息純潔,壓根兒是不帶任何威脅性與殺傷力,但是,幾番接觸下來,夜天雪才發現,這些都只是表象。她看過風沐煙在面臨炸彈與埋伏之時的冷靜沉穩,看到過風沐煙殺人之時的冷漠果斷,看到風沐煙偶爾暴露出來的王者氣息……
這怎麼會是一個簡單少女?
夜天雪很清楚自己的姿色,男人看到她的反應她就不說了,女人一旦看到她,無外乎是嫉妒、羨慕、驚豔、鄙夷、妒恨,卻從來沒有一個人女人,在看到她的時候,眼中就只有淡淡的欣賞。即便風沐煙方纔言語調戲她,但她的眼眸之中,卻只有淡淡的讚賞,再無其他。
風沐煙難道不嫉妒她的豔美?不羨慕她的火爆身材?不妒恨她是這般一個尤物?
夜天雪是愈發覺得自己看不透風沐煙這個人了。
接觸地越多,就越是感覺如墜五里雲霧,一切,都跟調查的資料完全不一樣。她的各個事蹟她都瞭如指掌,手段果斷,層出不窮,如今,以雷霆之勢掌握了風氏公司不說,“freedom”竟也成爲了風沐煙的後盾?
風沐煙的底,究竟是在哪裡?
越是這般想着,夜天雪對於風沐煙就越是忌憚。所以在見到風沐煙的第一時間,風沐煙那般打招呼的隨意姿態,彷彿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的氣場,讓夜天雪頓時像刺蝟一般,武裝起來,下意識地想要打壓風沐煙的氣場,免得自己在接下去的談判之中,率先落了下風。
然而風沐煙卻比夜天雪想象中更加的沉着老練,三言兩語,便將她陷入了一個進退不得的境地。
氣氛微凝,東尼的目光淡淡地在風沐煙與夜天雪之間掃了一圈,便在旁靜靜坐着,一副視若無睹的模樣,任由其發展。
“呵呵,風總裁您開玩笑了,我們當家不是那個意思,她只是在感慨您的本事。現如今整個北津都在傳您的光輝事蹟呢,我們當家對您的手段可佩服的緊呢!當初您出手的相救之恩,我們當家自然是記着呢。這不,我們就是知道您跟東尼二當家在一塊,所以才趕着前來一起見了呢。”
聶其鵬是長年跟在夜天雪身邊,打圓場的本事也是了得。夜天雪此刻不能自降身價地說這些話,但他這個作爲手下的,講起來確實剛剛好,而他也將這個話,講得非常的圓滑。別的就不說真假了,就最後一句,要是夜天雪知道風沐煙跟東尼在一起,指不定會不會來呢。
“我當然不懷疑夜二當家的誠意了。”風沐煙瞥了聶其鵬一眼,似笑非笑,“直說吧,找東尼什麼事情?”
聶其鵬額上頓時就冒出汗來,心中暗暗叫苦:“這風沐煙當真是一個難纏的角色。雖然我那些打圓場的話,只要是心思稍微剔透點的人都知道,那些話自然是真少假多,但交際不就是如此嗎?假話隨便說,只要場面不難看就可以了。偏偏這風沐煙是這種軟硬難吃的聰明人,她口中說‘不懷疑誠意’,圓了場,場面也好看了許多。但又在後面補充了一句‘直說吧,找東尼什麼事情’。這不是在告訴我,她知道我扯謊,我們明明就是來找東尼的。”
真真是一個不好糊弄,卻又圓滑狡詐,睿智非凡的人哪!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夜天雪就也不拖拉,對東尼直說道:“我希望二當家,可以跟我聯手一起對付近藤家族的人。”
東尼方纔在一旁神情淡淡地看風沐煙打壓夜天雪等人的氣焰,卻不發一言,現在見夜天雪終於說明來意,才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問道:“你們要喝什麼?”
聶其鵬旁邊一個男子頓時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現在是講喝什麼的時候嗎?既然想問喝什麼,爲什麼不在他們一進來的時候就問,這纔剛說到正題,他竟然……
好在聶其鵬手快,扶住了那男子,並衝他示意性地搖了搖頭,三個站在夜天雪身後的男子,都是無奈地看着風沐煙與東尼,然後定在夜天雪的身上:這兩個人都是不可捉摸之人啊,相信他們當家也已經意識到了,這次找他們聯手,恐怕沒有想象中的好辦。
夜天雪雖也是一頓,但卻鎮定地回答道:“除了酒之外,都可以。”
“哦?我以爲如夜當家這般的女強人,會喜歡喝酒的。”東尼似乎沒有感覺到夜天雪幾人急切想要進入正題的心情,慢條斯理地說道。
“正是因爲我是女強人,想要當女強人,我就需要一個清醒的腦袋,所以我向來不喝酒。那東尼當家你,爲什麼也不喝酒?”夜天雪指着東尼的咖啡杯,反問道,“難道東尼當家的,也怕擔心自己不清醒?”
東尼卻是一笑,擡頭,看向夜天雪,“錯了。我不喝酒,卻不是我擔心自己不清醒。而是,我的一旦我喝醉,真正該擔心的,就是我的對頭們了。”
東尼茶色的眼眸,此時彷彿蒙上了一層冰霜似的霧氣,一股陰冷森寒之氣,徐徐涌現,宛若千年凍結的寒冰,散發出一旦觸碰,便能凍結血液撕扯下血肉的寒意。 шшш¸тTk дn¸C〇
夜天雪等人頓時都是一凜。
比有“瘋狗”之稱的伊格·威廉更具危險性,此時的東尼,恐怕纔是掩藏在他陰柔面龐下的真正面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