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姐白了我一眼:“你誤會了,我三叔的回答是,你廢話怎麼那麼多……”
得嘞,誰叫我有求於人呢,只能是忍氣吞聲,等着天黑了。
期間,三叔一直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一動不動,我嚴重懷疑這老頭兒是睡着了。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胖子從外面買了一大堆東西給我們吃,補充點體力。
我們一羣人吃的香甜,三叔卻依舊端坐在椅子上,沒半點的反應。
雖然我對這老頭兒印象不好,不過待會兒進了鬼門關我們畢竟還要指望他,他若是餓着肚子進入,對行動沒好處。
所以我親自走上去,恭敬的道:“老前輩,一塊吃點東西吧。”
老頭兒沒半點的反應,眼睛都沒睜開。
得嘞,這老頭兒是真睡着了。
我不準備管他,轉身要離開。
但我剛轉身,卻忽然想起了什麼,連忙伸手去摸三叔的脈搏。
剛剛我竟然感覺不到老頭兒身上的生氣,這老頭兒該不會是死了吧。
我的手剛摸在他脈搏上,便如觸電般縮了回來。
這老頭兒沒了脈搏,果真死了。
“青姐,出事兒了。”我沉聲對青姐說道。
青姐連忙問道:“怎麼了?”
我指着三叔道:“你三叔……竟然沒了生命跡象。”
“啥?”青姐傻眼了,匆忙跑上來推了一下三叔。
三叔的身子緩緩的從凳子上摔了下去。
啊!
青姐驚叫一聲,連忙抱住摔在地上的三叔,大聲呼喊起來。
不過三叔根本沒半點的迴應。
青姐急了:“三叔,你咋的了三叔?你咋死了?你別嚇我啊……”
周圍的人呼啦一聲全都包圍上來,瞠目結舌的看着三叔。
尤其是胖子的反應最大,嘴巴長的都能塞下一個雞蛋了。
他喃喃自語道:“這老頭兒……讓他來救人的。結果這還沒行動呢,他自個兒卻先嗝屁了……這他孃的上哪兒說理去這……”
沒想到胖子剛說完,躺地上一動不動的三叔竟猛的彈跳起來,一拳砸在胖子肚皮上,直把胖子給砸的踉蹌倒退,滾出了房間。
啊!
胖子的慘叫聲,餘音繞樑,綿延不絕。
“哼,老夫豈是你能詆譭的。”三叔狠狠的白了一眼胖子。
我此時陡然發現,三叔身上竟重新有了生氣。
三叔的死而復生,把我們弄得一頭霧水,都大惑不解的望着他。
青姐喜極而泣:“三叔,你嚇壞我了。我還以爲你……那啥了呢。”
三叔冷冷的道:“剛剛我不過是靈魂離體,聯絡陰差了。”
我心頭暗暗震驚。
這老頭兒的靈魂竟能輕鬆離體,進入假死狀態,果真是個世外高人。
我小聲問道:“三叔,那您有沒有聯絡到陰差?”
三叔點點頭:“聯絡到了。他們要百萬冥幣,才肯爲我們打開鬼門關。”
要百萬冥幣?陰差這是要收受賄賂?
陰差也挺他媽的富有生活氣息的啊。
青姐連忙問道:“好,三叔,我現在就去弄來百萬冥幣。”
三叔說道:“記住,要去徐記棺材鋪買冥幣,只有他家的冥幣纔是真的,能真正在陰間流通。”
“買來了,直接去環湖大橋下面燒掉就行。這樣冥幣才能到達特定的陰差手中。”
青姐立即點頭:“明白。”
三叔繼續道:“燒完了告訴我一聲,一定要快。”
青姐再次點頭,說了一句“明白了”,便帶人離開了。
我小心翼翼的問三叔道:“三叔,那剃頭匠弄這麼多活紙錢,是不是賄賂陰差了?”
三叔言簡意賅:“沒錯。”
嘶!
我倒吸一口涼氣,把靈魂做成活紙錢送給陰差,這剃頭匠果真是殘暴兇狠。
三叔似想炫耀自己,繼續說道:“那剃頭匠和陰差關係不好,甚至都無法聯絡陰差,只能用這些殘魂先把陰差給引來,再賄賂他們。”
“而且一隻活紙錢,價值相當於百萬冥幣。我懷疑那剃頭匠少說也得付出了千萬冥幣的代價,才讓陰差給他們打開鬼門關的。”
“我們付出百萬冥幣,算是好的了。”
我恭維了一句:“三叔,您面子真大。”
“那是當然。”三叔陰沉沉的臉上,這才總算有了一絲喜悅之色。
我無語,心道這老頭兒這麼喜歡被人拍馬屁呢。
等待了不到半個小時,青姐便給我打來了電話。
我連忙接聽了電話。
“冥幣已經按三叔的要求燒過去了,可以行動了。”
我說道:“好。”
掛了電話,我把青姐的話轉達給三叔。
三叔點點頭,而後猛的捶了一下自己胸膛,吐了一口精血出來,正噴在鏡子上。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剛想問問他這是幹嘛,三叔卻率先開口了:“你也跟我一塊下去吧。我擔心我一個人搞定不來。”
我說道:“好。”
而後三叔重重的砸在我胸膛上,我不由自主的吐了口心尖血出來,同樣噴在鏡子上,和三叔的心尖血重疊在一塊。
胖子和張大少以及其他幾個公家人,也躍躍欲試,紛紛表示想跟我們進地獄。
三叔白了他們幾人一眼:“你們跟我去幹嘛?去送死?”
被三叔一懟,幾個人都不再說話了。
三叔把我們兩個的心尖血完全混合在一起,而後在鏡子上畫了一個圈。
他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符來,扭頭問我道:“做好準備了?”
我點頭。
三叔也點點頭,猛的把符貼在血圈中心位置,怒吼一聲“開”。
下一秒,那圈子中間的鏡子部分,竟也變成了血紅色,好像鏡子裡面開啓了一個血的通道。
三叔一把抓住我的天靈蓋,不等我回過神來,便拽着我的頭撞向鏡子。
我竟然穿越了鏡子,進入了那血色通道之中。
我的身體輕飄飄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我意識到,我現在也是靈魂離體了。
這種感覺真的挺玄妙的。
那通道深處似有一股強大的吸引力在吸引着我,我快速的在通道之中穿梭着,越是深入,我的意識就越模糊,直至最後,靈覺之中出了一片血紅色,便再也沒了其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