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次姚蘇乾是真的懂事了。張局長按工傷給他算的,出院後,他也沒有再跟柿子他們提什麼賠禮道歉的事。
“你們可以離開了。這件事張局長能處理。現在就是姚蘇乾那有點難辦。”韋叔說着點上了煙,他自從從刑偵退下來,管管檔案之後,就沒有再抽菸了。今天這件事,讓他有種回來了那些年的感覺。
他接着說道:“你們好好的打他幹嘛啊?”
“要不是他,我們現在都解決了李家謀了!”小胖沒好氣地說道。
“那也不至於把他打成那個樣子吧。肋骨斷了兩根。左小腿腿骨骨裂。”
幸福馬上指指身旁的小胖。打人她的有份,帶頭打的就是她。但是她那點力道還不至於能把一個大男人打骨折了吧。這種傷害不用懷疑,就是他打出來的。
柿子也很沒良心地看看小胖。
小胖被他們看着有點發虛,但是還是壯壯氣說道:“就是我打的怎麼了?”
幾個人走出公安局的時候,正好看到刑偵,原來姚蘇乾那隊人剛回來。有時候,做刑偵的,壓根就沒有白天黑夜之分。那都是二十四小時待命的。
走在前面的隊長也看到了他們幾個。有幾個警察還是用惡狠狠的目光瞪着他們。要不是警察不準打人的話,那幾個小的,估計都直接揍上來了。
隊長揮揮手,讓他們都先回去,他攔下了柿子的路,說道:“張局長跟我談過了。我……怎麼說呢,搖錢樹這次是真的吃虧了。我想他以後也不會那麼衝動的。蒸餾水,雖然我們沒有同事過,但是我還是要說一句,我敬佩你。”他看向了他們幾個,再說道:“敬佩你們幾個。”
說完他就朝着那邊他們的辦公室大步走去。
這句敬佩聽得柿子他們有些迷糊。他們不知道張局長是怎麼跟這個隊長談的,竟然讓這個隊長說出了這樣的話。
就在兩個小時之前,在xx街那縫隙前,隊長看着那地上的幾根黑乎乎的線,還有角落的血跡,氣憤地一拳錘在了牆上。
這一次,雖然是大半夜的,但是就連張局長也過來了。一些警察覺得很奇怪。能讓公安局長都出動的,那一般都是什麼幾十幾百人的械鬥,或者是什麼暴動。這件事,衝頂也就是幾個人襲警了。這還是衝頂了算的。事發時,那些武警身上是有防護的,就算有傷也都很輕。打得重的那個,說是警察,但是那時候,他不是工作中,也沒有穿着警服。
就這樣局長都能來了?
張局長揮揮手,讓縫隙裡的警察都出去,隊長站了起來,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一副不爽的樣子。
姚蘇乾是他帶出來的屬下,如果說當初他被調到檔案室是因爲得罪了上面的領導,那麼他認了。可是現在算怎麼回事?被打成這個樣子?
張局長說道:“不服氣啊?”
“局長,你年輕的時候,你也在我這個位置上的時候,遇到這種事,你說能服氣嗎?”
“以前我也不服氣,但是當我親眼看到零子把那個還孩子的魂引入她的身體中,讓孩子活過來的時候,我就都服氣了。”
“什麼?局長?你相信這些?”那隊長踢踢腳邊黑乎乎的線。
局長笑着說道:“給你看個資料。”說着他掏出了手機,把那些佛珠消失的案件,那幾起挖心案件,還有上次那阿華的資料都調了出來,把手機遞給了那隊長,邊說道:“今晚上的事,我下午就已經知道了。他們幾個人今晚上是用命在拼。可是因爲姚蘇乾的擅作主張,讓他們的計劃失敗了。你只看到了姚蘇乾受的傷,卻沒有看到他們幾個每天隨時會被複仇去死去的痛。小覃啊,公平點,姚蘇乾是你的屬下,蒸餾水呢?他爲了這些案件,頂着被開除的臭名。小胖呢?他爸要是知道今晚的事情,還不把他拆了。那個殯儀館的道士,還有幸福,他們誰不是在危險中。
小覃啊,遇到這樣的案件,我們當警察的,可以直接把案子懸起來。可是他們不能,他們要命去拼。他們比我們這樣陽光下的警察要高大得多。”
那隊長看着手機中呈現出來的資料,雖然都只是案件的基本資料,但是都已經用紅頭文件註明,這些是被封存的機密。他以前是想過蒸餾水被開除,那是人家官三代不想幹了隨便找個藉口罷了。他從來沒有想到過蒸餾水會承擔着這樣的危險,這樣的重擔。
隊長把手機還給局長的時候,說道:“我明白了。局長,我會保密的。還有,姚蘇乾以後就留在檔案室吧。他還需要多磨練。”
等他帶着隊伍回到公安局的時候,碰到了柿子他們,說了那些敬佩的話來。
這麼吵鬧的一個晚上,竟然沒有多大的收穫,因爲他們沒有車子,好不容易攔下了一輛的士,也只能四個人一起去了柿子家。
誰也不願意多說話,直接回房間倒頭就睡了。只是柿子和小胖都忘記了幸福姐還在這裡呢。而幸福姐身上那件外套,因爲被火燒的緣故,衣袖已經焦黑了一大塊了。
那兩個進了房間,幸福就坐在客廳,打開了空調,準備着在這裡歪一晚上吧。在平時的生活工作中,她也是獨立強勢習慣了。就幸福這個性子,她是肯定不會去拍柿子的門,讓他這個主人安排一下住宿問題的。而且這都快要四點了,天亮也就兩三個小時罷了。
可是晨哥卻一直沒有進房間,站在她身旁,有些不安,卻也不知道應怎麼做。
直到幸福有氣無力地說道:“你怎麼還不進房間睡啊?”
晨哥這才鼓起勇氣說道:“你去房間裡睡吧。有被子,很暖和的。”
幸福頓了一下,就笑了起來:“好啊,那你在沙發上坐一晚上吧。”她也不謙讓,就走進了房間中。
晨哥坐在了剛纔幸福坐的地方,閉上眼睛不到幾秒鐘,就這麼睡着了。
“晶緣”後面的套房裡,夜明珠下只有天絲一個人的身影。
晶晶是提着一個寫上陰文的“妖晶”兩個字的燈籠走進了房間,低頭吹滅了燈籠,看着已經換上了睡衣的天絲,問道:“今晚怎麼樣?”
天絲的手指劃過夜明珠光滑的表面,說道:“一個純陰的。不是我同學,而是那酒吧的DJ。手釧已經給他戴上了。”
晶晶放下了燈籠,說道:“爸爸很生氣。李家謀本來傷就沒有好全,這一次差點就魂飛魄散了。他這段時間都不會出現。爸爸說,先安穩一段時間吧。等到鬼節前後再動手。第一個目標就是曲岑仕。”
天絲冷冷一笑,她就知道爸爸得到了這些事情的消息,肯定會做出這個決定的。不過時間是在鬼市前後,這就還有8個月時間呢。已經比她想象中是要好很多了。
爸爸會做出這樣的決定,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爸爸已經不再信任她了。他在等,等到下個鬼節,李家謀估計也恢復了很多。到時候,她不下手,李家謀也會下手。而安穩的這8個月,她要是有什麼把柄被他們找到,估計她等不到鬼節就沒命了。
中午十二點,安靜了整個早上的房子裡終於傳出了聲音了。
小胖其實早就醒來了。長期的軍營生活,讓他沒有睡懶覺的習慣。只是沒有聽到聲音,也就沒有起來。不過這都十二點了,再不起來,都要餓昏了。
他走到客廳,看到沙發上的晨哥纔想到了昨晚好像幸福姐也是跟着他們回來的。只是……怎麼晨哥會睡沙發呢?
他馬上做到沙發上,拍拍晨哥喊道:“晨哥晨哥,別睡了。都十二點了。“
晨哥一下彈了起來,坐在沙發上,用手搓着臉,讓自己快點清醒過來。小胖就在這個時候問道:“你怎麼睡沙發啊?”
“幸福睡房間呢。”
“靠!就因爲她睡房間,你纔要進去啊。昨晚多好的機會啊。累了,什麼也不需要做,就這麼同牀共真的,讓她覺得你是正人君子。”
晨哥拍拍他的肩膀,什麼也不說,也不想聽他的這些話,起牀就去刷牙洗臉。等着晨哥還靠在餐廳那牆邊上,跟他說着怎麼讓女人信任有好感的心得的時候,晨哥已經抓着錢包出門了。
“喂喂,你去哪啊?一會是你帶午餐回來還是怎麼着?”
“我去給幸福買件外套。要是快我就帶午餐回來。”
小胖目送他離開了,低聲說道:“這纔是泡妞高手啊。”要不是晨哥說起這個,他都忘記了昨晚幸福姐的衣服被燒了一點。
下午一點,四個人都起來了,吃着充當午飯的皮蛋瘦肉粥,準備着下午去看望一下姚蘇乾。雖然他們不打算道歉,但是出於人道主義還是要去看看的。
還有看看覃田,是他們把覃田帶到這件事中,而且昨晚她也昏倒了,不知道後來情況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