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螢到前廳去見白華的時候,身旁不僅跟着一個來湊熱鬧的晏姝,還有一隻說什麼都要黏着她的吃得肚子脹鼓鼓的白兔子,當然還有總是跟在她左右的綠草。
晏姝的在看到含着淺笑的白華時,同綠草一般,臉驀地紅了,連忙附在沈流螢耳畔小聲的激動道:“流螢流螢!他就是公子白華!我可是第一次見到哎!真的是……公子世無雙!真的是絕對勝過那啥肚子疼!哦,也完勝昨夜那個漂亮的傻大個!”
“……”沈流螢覺得自己的耳邊如今是有兩隻蜜蜂總在嗡嗡地叫,綠草是一隻,小姝又是一隻,但是綠草可沒告訴過她,這個嬌俏可愛的小姝小姑娘還有個屬性叫嘮叨!
而就在晏姝說完這話時,她竟突地“哎喲”一聲就摔了個狗啃泥,毫無形象地大趴在廳門邊上,她的膝彎上,赫赫然蹲着一隻毛茸茸的白兔子,很顯然……她是被這隻小兔子踹中膝彎給踹趴在地的!
只見這兔子還泄憤似的朝她膝彎上跺了兩腳,這才從她的膝彎上跳開,跳到沈流螢腳邊,擡起前爪就抓着她的裙襬不撒手。
綠草見狀,立刻瞪向這正朝沈流螢整出一副撒嬌討乖模樣的兔子,這流氓兔子,肯定又是在找小姐要抱抱!
果不其然,沈流螢躬下腰將拽着自己裙襬不放的小兔子給拎了起來,抱到了臂彎裡,一邊忍着笑對綠草道:“綠草,還瞅什麼,還不趕緊地把小姝扶起來。”
這兔子,不知小姝的哪句話惹着它了,又使性子了。
被沈流螢抱到懷裡的兔子這會兒將下巴搭在她的臂彎上,一派愜意的模樣,甚至還得意似的對着綠草撓了撓耳朵,讓綠草更狠狠地又瞪了它一眼。
要不是小姐喜歡這隻流氓兔子,她一定要狠狠教訓它一頓!
白華瞧着這一幕,輕輕笑出了聲,道:“大清早的沈姑娘便這般愉悅,倒是羨煞在下了。”
“讓白兄見笑了。”白華溫柔,加上沈流螢與他相處得不錯,是以便沒有太多的客套與禮數,倒是頗爲自在,看向正由綠草攙扶起來的晏姝,道,“這是剛提到我身邊來的婢子,還不大懂事,讓白兄見笑了。”
小姝的身份,還是不要讓旁人知曉的好。
晏姝忙理理身上衣裳,低着頭不說話,眼珠子卻在滴溜溜地轉,婢子就要有婢子的樣,至於那隻死兔子,待會兒再治它,這會兒這樣也不錯,擱這兒聽流螢和這世無雙的白公子都說些什麼,嘿嘿嘿……
白華微微笑笑,目光沒有在晏姝身上停留,反是看向沈流螢懷裡的白糖糕兔子,笑着道:“還不知道沈姑娘還養了這麼個小東西,瞧着似乎與尋常兔子不同,力氣似大得很。”
竟能將人撞趴在地。
“前些日子撿到的,和它挺是投緣,便將它留在身邊了。”沈流螢捏捏懷裡兔子的耳朵,淺笑道。
兔子則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的白華,像是在防備着什麼似的。
“原是如此。”白華又笑了笑,關心道,“不知沈姑娘掌心的傷可好了?”
“早就好了。”沈流螢笑,“白兄送了我那般多的上好膏藥,若是這麼久了還未好,豈不是對不住白兄了?”
“無事了便好。”白華笑得溫柔,“那事之後在下便一直忙於生意之事,是以遲遲不能親自來向沈姑娘道謝,幸而姑娘無恙,否則在下不知當如何償還姑娘了。”
白華說完,站起身朝沈流螢躬了躬身,使得沈流螢也連忙站起身,對白華做了一個虛扶的動作,忙道:“白兄太客氣了,白兄若當我是朋友,就不要如此見外,若真要謝的話,當是我向白兄道謝纔是,謝過白兄這些日子的早飯和膏藥。”
白華擡眸,對上沈流螢含笑的眼眸,爽朗大方,沒有羞赧,更沒有姑娘家的小家子氣。
這一瞬間,白華有些微的失神。
而就在這時,沈流螢懷裡的兔子在她臂彎裡猛蹭,蹭得她的注意力都給聚到了它身上去,只見沈流螢看向懷裡的白兔子,揪揪它的耳朵,道:“白糖糕你沒事亂蹭蹭什麼?你再亂動,我可就不抱你了啊。”
兔子立刻趴好不動。
“真是隻有意思的兔子。”白華淺笑,“既然沈姑娘將在下當做朋友,那在下就不與姑娘太過客套了。”
“能與白兄交友,這可真是小弟的福氣呢!”沈流螢爽氣地笑笑,“白兄還是坐下吧,站着說話可不舒坦。”
“能識得沈姑娘也是在下的榮幸。”白華沒有再過多客套,也朝沈流螢做了個“請”的動作,“沈姑娘也坐。”
“白兄,恕我直言,白兄這麼大清早地就到沈府來,依我看,應當不是僅僅爲給我送早飯而來。”沈流螢坐下後沒有太多虛禮,直開門見山道,“可是有什麼其他事情?”
白華笑意深了些,卻是稱了在包子鋪時對沈流螢的稱呼,“沈小哥聰慧又率直,在下若是拐彎抹角的話怕就要人笑話了。”
沈流螢也笑,“這不是將白兄當朋友才這般說嗎,白兄不怪我太過直接纔是。”
身份地位雖相差懸殊,但白華這個人給沈流螢的感覺確實不錯,溫和有禮,平易近人,相識不長,她卻是真的將他當成了朋友,還有便是,白家是一棵超級大樹,能抱必須抱,大樹底下好乘涼,這可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就算抱不上也開罪不得,既是這樣,何不先抱再說?
“在下倒是欣賞沈小哥的率直。”白華的誇讚讓沈流螢懷裡的兔子猛地從她懷裡跳了出來,跳到白華手邊的茶几上,擡腿便將他手邊的茶盞朝他身上踢,茶盞砸到白華身上,滾燙的茶水也潑了他一身,驚得沈流螢連忙站起身一把揪住兔子的耳朵將它扯了回來,當即一巴掌就打到了它的臀部上,斥道,“白糖糕你胡鬧!”
兔子登時安靜了下來,呈一副呆愣狀。
擱一旁看着的晏姝見狀,不由得抓着綠草的胳膊猛晃,興奮地小聲道:“我就說那隻兔子是在吃醋,它真的是在吃醋!”
“白兄,實在對不住。”沈流螢只能給白華賠不是,“這小東西太胡鬧了。”
“不妨事。”白華站起身拂拂衣裳上的茶水,非但沒有氣惱怪罪,反是溫和道,“不過是衣裳溼了而已,沈姑娘不必自責。”
沈流螢則是一巴掌又打到了兔子的臀部上,而後將它扔在茶几上不再理會,極爲過意不去道:“不知白兄是有何事要與我說,還是有何事要我幫忙?白兄只管說,我若做得到,定幫白兄。”
“說來是祖母昨夜便鬧着要見一見沈姑娘,迫不得已,在下只能大清早便來叨擾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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