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心裡都有塊淨土,不管我們平時怎麼的惡劣骯髒,都會有這麼塊地方。
可能大,可能小。
我的心不大,我也有這樣的一方淨土,那就是晉言。
我急切的下牀,慌的連被子都忘記扔了就朝門外跑。
但我跑的太快,被子纏着腿,我從牀上栽了下來。
“嘶!”我下意識的捂頭,卻很快的放開,急忙踢開被子就朝門口走。
“晉言,晉言,晉言……”
我不停的叫着,卻在打開門看見門外的人時一下怔住了,而嘴裡的呼喊也被卡在了喉裡,再也叫不出來。
“青青,你嚇死我了!”傅鈺寧看着蘇青站在他面前,手一伸就把蘇青抱住,緊緊的恨不得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我怔怔的被傅鈺寧抱着,雙眼透過他的肩看着斑駁的牆壁,眼裡涌起絕望的眼淚。
晉言,爲什麼不是你,爲什麼……
“青青,你怎麼了?”傅鈺寧察覺到我的不對勁,把我從他懷裡扶起來。
而我透過淚光看着傅鈺寧的臉,心裡的夢被打碎讓我失了理智的捶打傅鈺寧。
“你怎麼在這裡?爲什麼是你!爲什麼!”
“青青,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傅鈺寧抓着我的手,聲音裡帶着急切和擔憂,可我卻像聽不到似得對他怒吼,“你走,你走!不準出現在我面前,不準!”
我掙脫傅鈺寧的手,指着門外,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似的不停的往下掉。
我轉身便要把門關上,傅鈺寧卻手快的抵着門,我的力氣大不過他,他很快把門推開,我卻因爲門的反彈而朝後仰。
但我沒倒在地上,傅鈺寧抱住了我,並且把我掙扎的手固定在他腰上,把我的頭捂在他胸膛,強迫着我鎮定。
“青青,冷靜。”
我怎麼能冷靜?
我以爲晉言回來了,我們只隔着一個門的距離,可爲什麼,爲什麼我一打開門他就不見了?
那種滿腹希望被打破的感覺摧毀了我的理智,我哭了很久很久。
“你走吧。”我坐在客廳裡的地上看
着窗外灰濛濛的天發呆。
傅鈺寧來到我面前,雙手捧着我的臉,強迫着我看他。
但我哭的太久,我的眼睛哭的腫了看傅鈺寧看的都不真切了。
“青青,出來,過你想要的生活,你如果不喜歡這裡,我可以帶你去別的地方,我們……”
我看着傅鈺寧,俊美的輪廓,那雙足夠讓所有女人沉溺的一雙深情的眼,當他看着你時,好像他的全世界都只有你。
這樣的人是值得女人付出一生的,但這個女人絕不會是我。
我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輕聲開口,“你家人呢?”
話說出來我才知道我的聲音有多沙,有多啞,完全像個龍鍾老太婆的聲音。
我嘴角的笑更深了。
而我以爲我這樣說傅鈺寧會有所爲難,有所閃躲,畢竟傅家家大業大,雖然他們家還有個女兒,但女兒總是要嫁出去的,什麼東西還不都是留給兒子的。
他們怎麼能容忍傅鈺寧和一個陪酒的在一起?
不可能的!
當然,我也不稀罕傅家,我只是想有個真心朋友罷了。
但不能的,這不是小說,這是現實。
現實是殘酷的,我不能在所有事情都變成沒有轉寰的餘地時再解決,那樣我就完了。
“傅鈺寧,我一直都把你當朋友,我不喜歡你。”
我看着傅鈺寧,聲音堅定認真的開口。
傅鈺寧嚴肅的臉像有陣清風扶過,他笑了起來。
我心裡頓時緊了,因爲,我在這抹笑裡看見了悲傷。
我的朋友,我希望他好,很好。
所以,我看見傅鈺寧這抹悲傷我難受了。
“我知道,青青,我都知道。”
溫柔的聲音落進我耳裡,我心裡卻生出一股氣,恨鐵不成鋼的氣。
“你知道什麼?我和厲焱上了牀,我們還上了不止一次,我今天早上就是從他家裡回來的!”
我不顧一切的大吼回去,全身氣的顫抖起來。
然後,我看見了傅鈺寧怔怔的看着我的模樣,像是難以置信,但更多的是那
股悲傷,很快的從他眼裡蔓延出來。
這股悲傷刺激到了我,我把我的袖子撩起來,把手臂伸到傅鈺寧面前,笑着說,“看啊,你看啊,新鮮着呢!”
“……”
“還不夠?要看身上的嗎?那我給你看好了!”
我說着就要把裙子撩起來,傅鈺寧卻猛的站起,手緊緊的握着我的手,像要把我的手捏斷。
“我走,青青,我走。”傅鈺寧的臉沉冷的可怕,但眼裡的悲涼卻更甚,只是,這股悲涼很快被深黑所取代,我還沒來得及看清,傅鈺寧就走了。
我聽的‘砰’的關門聲響,身子搖晃了兩下跪在了地上,我捂着臉低低的抽泣起來。
沒有誰願意在正流血的傷口上再插一把刀,我也不願意。
但我再不願意也必須這麼做!
夜晚再次到來,傅鈺寧走了後,我就躺在牀上一動不動。
本來我是想睡覺的,但我腦子異常清醒,閉着眼睛幾個小時一點都沒睡着。
我蹭的一聲從牀上坐起來,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色,猛的起牀去衛生間。
我是蘇青,我是雜草,春風吹又生的雜草。
我哭過了,痛過了,地球照樣轉,不會因爲任何事而改變。
所以,我要去上班,我要去掙錢!
可當我來到衛生間看見鏡子裡雙眼腫的像核桃似的自己時,我泄氣了。
這個樣子怎麼見人?
我也不倒騰了,收拾收拾下樓出去了。
在家呆了一天,在厲焱那裡睡了幾天,我想出去看看了。
我緩慢的走在街上,夜晚的風吹去了白天的悶熱,晚上倒是涼爽不少。
不知不覺走到一家商場門口,可商場外卻堵滿了人,甚至是裡三層外三層的圍着。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我也想用點其它事轉移自己注意力,我便走了上去。
而隨着腳步的越來越近,我聽見了女人骯髒的謾罵和憤怒的嘶吼。
而這聲嘶吼,我怎麼感覺有點耳熟?
我停頓了下,腦海裡忽的想起一個人,我急忙跑上去剝開重重人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