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幫你灌點兒魔力下去?”
過了最初的驚喜,當游魚靜下心來用神力仔細探查了一遍之後,很鬱悶的得出結論:要想種子變大槍,沒有一個月想都不要想。深藍不忍看他的鬱悶,就提了個餿主意。游魚都沒精神迴應,搖搖頭了事兒。
“你說那生命女神也是的,舉手之勞嘛!非要你自己動手,唉!”
“那不合規矩。”
“規矩……”
雖然生命女神是四個上位主神之一,但也脫不開規則的限制。光明與黑暗,生與死,相互制約,都要遵守既定的規則,只有契約神是個例外,深藍總覺得他跟規則、法則什麼的,有些格格不入。
“算了,急也沒用,還是給我說說爲什麼要練……大槍,有多厲害。“
歷史在旅者來說,是個沒人願意涉及的東西,粗略的過往還知道一些,但細節和旁支末節幾乎就沒有誰清楚了。曾經流傳在古中國時代,著名的武技,幾乎連傳說都沒人知曉。
而且,因爲那些武術武技,很難用準確的數據描述出來,所以輪迴世界中,也很少會有相關的內容,所以深藍很好奇,爲什麼游魚對大槍這麼感興趣。
“三米五長,這麼粗。”
游魚虛握了一下。
“因爲是木製的,所以彈性很好,不像騎槍,只能刺和挑,大槍是扎、挑、崩、抖、纏,還有撥擋,是很技巧的,其實……我也說不清楚哪裡就好了,但就是覺得適合我。”
知道的全是荷葉口授的,連見都沒見過,游魚哪裡說得清楚,只是就認定了那適合自己,算是直覺吧。
男人的直覺有時候也是很讓人詫異的,大槍要比想象中的還要難練,不是幾個月幾年的事兒,要拿出一輩子的決心才行。練的也不只是外門的技巧,更重要的是內裡的一股氣,是內家的功夫,講究的是借力打力,是巧。
游魚是生命騎士,本身就長於氣力,爆發力雖然不強,但勝在持久,對於自身的掌控相當到位,很短的時間裡,就掌握了自腰腿發力的方式,剛好合了習練大槍的要求。
游魚的性子也是中正平和,有堅持,但不古板,彈性自如,頗合槍的意境。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有了這粒萬年傳承下來的種子,就有了趁手的兵器,這杆大槍就等於他意志的延伸,幾乎不用怎麼習練站樁,那槍就已經可以隨心所欲了。每一絲的顫動,每一分的動量,全都掌握在心裡。這再施開了槍法,因勢走勢,借力回力,加上足夠長度的優勢,沒的不勝的。
“那……就不能穿板甲了吧?”
“對,最多是鎖甲,板甲不行。”
這一點游魚也鬱悶,大槍需要相當的靈活性,穿了板甲就限制了自己,只能放棄。
“這樣啊,正好,出去看看能不能買到我穿的這種魚鱗甲,買不到,就把我這件給你。”
“不用不用,隨便弄個半胸甲什麼的,就行,皮甲也湊合。”
游魚一下子急了,深藍的安危在他看來,要比自己重要的多,怎麼也不能搶了深藍的護身鱗甲自己穿。
“拜託,我畢竟是法師,你要把這槍練好了,也用不到我去衝鋒了,安全沒問題的。”
“現在說這還早,未必就有想象中的那麼強。”
想象中的,沒錯兒,神秘的中國古武技,到了這個時代,也只能是想象中了,但每一個旅者卻從沒懷疑過它的強大,所以游魚纔會一門心思的撲在這上面,所以深藍纔會不與懷疑的支持他。
“走吧,出去逛逛,我們也沒幾天了,要趕在拍賣行正式開始前離開。”
“啊?不買啦?”
“都搶完了,還買!”
“也是,哎呀,那我可得抓緊了。”
只顧着槍的事兒了,其他的什麼都沒留意,這會兒聽說要走了,立刻急了。
領主令已經在手裡了,過來夏河就是爲了擺脫嫌疑,雖然實際上拍賣行已經知道了,但結果還是一樣,知道也得裝做不知道。
露了面,有了交代,也從拍賣行那兒聽到了令牌不見的消息,趁早離開就是最好的選擇,省得多家勢力都來了之後,出現什麼意外。
這樣,公款購物的時限就只有兩天了,每個人都開始抓緊蒐羅。
驚蜇按着一開始的念頭,滿城的搜找幻獸,就希望能拍到一隻稱心如意的,沒想到,幻獸沒找到,幻獸擂臺倒是遇上了。
一時好奇,就買了票,進場去看熱鬧不熱鬧。結果,一頭紮在裡邊就不出來了,最後深藍還是通過拍賣行的人才找到他。
“深藍大哥……”
知道自己犯了錯誤,又不好意思直接
道歉求饒,只是紅着臉低低的喊了一聲。
“好看麼?”
深藍也不知說他什麼好,小屁孩兒一個,看見點新鮮好奇的事兒,忘記時間也是很正常的,犯不上就爲這兇他。
“好看!可有趣兒了!我還贏了呢!”
一看深藍沒訓他,驚蜇馬上來了精神。
既然是競技比賽,自然要配上博彩活動,驚蜇看了沒多久,就開始選擇下注,眼力不錯,運氣也不錯,小半天下來,居然賺了數十枚銀幣。
雖然數量不多,跟深藍給他的零花錢比起來更是少的可憐,但這是贏來的,心情完全不一樣。
原本只是想看一會兒就走的,就因爲這一賭,一贏,就拖在這兒了。當然了,擂臺上的比鬥也確實精彩,讓一直期盼着幻獸的驚蜇欲罷不能。
“深藍大哥,讓淺藍也上去啊,要是能拿到冠軍的話,就有機會獲得一個幻獸呢。”
幻獸競技場也是拍賣行開設的,平時設評分賭局,報名任意,不以輸贏勝負分高下,而是要看現場觀衆的評分,高的一方有獎勵可拿,猜中的人可以拿到相應賠率的賭資,沒什麼盈利性,只是一種招攬人氣的手段。
另外一種方式就是拼輸贏的了,是定期舉行的,規範的比賽。獲得最後冠軍的,將會得到一次挑選幼生幻獸的機會,有拍賣行做後盾,獎勵的幻獸自然差不了,反手賣出去也是一筆不扉的收人,所以這個競技場是個滿受歡迎的地方。
“總得讓我先看一看怎麼回事兒吧。”
驚蜇一直就想要一隻幻獸,卻始終沒有機會,深藍就有些不好意思。
深藍認爲,作爲隊長,作爲首領,儘量滿足隊員的期求,是不可推卸的責任,好不容易機會送到眼前了,而且淺藍也有那個實力拿到冠軍,再推諉就有些不近人情了。不過,看一看情況還是有必要的,可不能拿淺藍去隨意冒險。
“亞軍有獎勵麼?”
天臣在後面突然出聲,嚇了驚蜇一跳。從沙漠回來之後,驚蜇對天臣就有些害怕,甚至超過對深藍的敬懼,見他問話,急忙回答。
“亞軍只有金幣獎勵,其它的沒有。”
簡單利落,沒有錯漏,沒有反問。
“那算了。”
天臣本想染沙王也上去試試,正好和淺藍包攬下冠亞軍,但是亞軍只有金幣獎勵,就沒什麼意義了。
“對啊,讓沙王上吧,比淺藍把握大點兒。”
深藍忽然想起隊伍裡還有一個沙王,它可不比淺藍靠譜的多。
“沙王不是淺藍的對手。”
“我知道,淺藍不上就好了。”
沙王很厲害,但比起淺藍卻差了些,這一點所有人都清楚。
“你確定淺藍不會自己衝上去?”
天臣側過頭來看着深藍,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呃,我讓剎娜看着它,不讓它知道,不就……晚了。”
正說着,就看見剎娜抱着淺藍擠了過來,飽飽的睡了一覺的淺藍,正精神奕奕的看着擂臺上的比鬥,很有躍躍欲試的意思。
出來找人的,半天沒回去,剎娜呆着無聊,正好淺藍也醒了,就帶着它出來轉轉,一轉兩轉,就找到競技場這兒了。
“有熱鬧看也不叫我。”
還沒等深藍抱怨,剎娜先發制人。
“啊,那個,正要回去呢。”
接觸時間長了,淺藍能聽懂的話越來越多,一些複雜的意思也能明白了,所以剛剛商量的事兒,沒法兒當着它的面兒說。
“回去幹嘛,反正明天也沒事兒做。”
逛了兩天都沒什麼收穫,剎娜也煩了,競技場是通宵營業的,正好玩一個晚上,第二天睡覺。
“給淺藍報名了麼?”
看到擂臺上是兩個幻獸在比鬥,剎娜想都沒想就打算讓淺藍上場。
“淺藍不打這個,要參加冠軍賽。”
既然已經來了,就沒有可能不讓淺藍上場,雖然可靠性太差,有可能收不住手,或者打到一半不打了,但不讓它上可不行。
報上名,排了位,剩下的就是等待了,好在人數已經夠了,只是在安排分組順序,用不了太久,否則要勸服淺藍可不大容易。
等待的時間正好用來參看臺上的評分賽,多少借鑑一點經驗,知道一下幻獸競技是怎麼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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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分賽算是比較溫和的,參賽的雙方在開始前可以進行一定程度的交流,根據基本規則,再添加一些雙方都認可的條款。
比如,要選擇是單鬥幻獸,還是連帶着主人一同上場。因爲有些幻獸只擅長輔助恢復,單獨上場根本就沒有意義。
就比如臺上那位劍士,他的幻獸就比較另類,單獨拿出來幾乎沒有任何戰力,翠綠色的果凍史萊姆,怎麼看怎麼像養着玩的寵物,沒想到居然也有人籤它,還報名參加了幻獸競技。
臺上的對手,臺下的觀衆,同樣的好奇,都想看看這史萊姆是怎麼打架的。這是評分賽,不是冠軍賽,全靠主人的話,是不可能得到觀衆的認同,拿到壓倒對方的積分的。
但是,既然新鮮,自然就有人氣,在這裡看慣了魔狼、巨熊之類的幻獸,突然出現這麼一個奇物,一下子就調動起所有觀衆們的情緒,爲那小不點史萊姆加油的聲音幾乎掀開了棚頂。
再加上它的主人也是一個足夠帥氣的大劍士,一身周正的鎖子甲,看上去就賞心悅目,比起對面那個穿着黃色法袍的法師,要精神得多。
不過,當那法師擡手放出幻獸的時候,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嘆了口氣,繼史萊姆之後,又出現了一隻少見的品種,橡皮猴。
一般來說,法師比較喜歡熊科的幻獸,因爲它們長於防守,身高體壯,可以牢牢的護住身後的法師,與主人一攻一守,相得益彰。
但熊科的幻獸都有笨拙的通病,遇上騎士狂戰士之類的自然舒服,但不巧對上敏戰士、盜賊和弓手的話,就困難了。對這些身形靈敏的戰鬥職業,最好的幻獸搭檔就是橡皮猴。
肉雖然不夠厚,但皮卻足夠糙,除非那一顆不大的猴頭被人爆掉,剩下的位置都算不得要害,恢復力超強,身法速度還不慢,對上劍士盜賊都不落下風。而且,它的爪子上還有能致人眩暈的微量毒素。這也是爲了彌補它力量太弱,無法對獵物作出有效攻擊的弱點,而進化出來的能力。
有了這幾項優勢,橡皮猴就成了法師最爲喜歡的幻獸品種之一,而且籤起來也不是很困難,因爲橡皮猴智商頗高,曉得簽了之後,自己捕食狩獵就不再辛苦。雖然失了自由,但法師的性子多還不錯,對待唯一的幻獸也足夠的寵溺,只是橡皮猴的數量實在太少,否則就人手一隻了。
史萊姆初戰就遇上了最佳拍檔,運氣實在欠佳,本以爲會有精彩可看的觀衆齊齊的發出一聲遺憾的嘆息。
隨着倒數三聲,比賽正式開始。
不出所料的,率先發起攻擊的是大劍士,隨着急速的奔跑,身上的鎖甲發出輕微的磨擦聲,手中的大劍發射着擂臺上閃亮的燈光,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那刺眼的光每每總是掠過對面法師的眼睛。
從身形動作上來看,臺上的劍士實力確實不凡,只是這是幻獸評分賽,就算他贏了,但若史萊姆什麼作用也沒有起到,還是拿不到分數,贏了也是敗了。
能成爲法師的,基本上就不會是衝動易怒的性子,雖然對手幾次撩撥,刺眼的光也讓他很不舒服,但出於謹慎,仍沒有冒失的放出橡皮猴,就怕被對手鑽了空隙。
事實證明,這不是沒有意義的小心,史萊姆也不只是擺設,突然發生的變故震驚了臺上臺下的所有人。
而且,在變故出現的那一瞬間,所有人馬上就可以確認,這一戰,劍士和他的史萊姆,贏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