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可以忍,但深藍可沒有忍的習慣,立刻還以顏色,用最拿手的烈蝕水彈招呼金毛,衝着那張得意洋洋的醜臉就是好一頓的猛砸。
就算是不會受傷,可這麼白白挨砸的滋味兒也不好受,而且多少也有些疼痛。所以金毛立刻放出了預留的力氣,猛烈地掙扎起來,讓深藍急忙收了手,小心的穩固着冰盾,連落雨術都被迫的一時緩了下來。
有了這一次的教訓,深藍也不敢再亂玩兒,一心兩用就已經很累了,再抽出一份來欺負金毛,實在有些個得不償失,還是等搞定了南風再說的好。
原來的時候,都是空着手釋放落雨術,時間長一點兒也不覺得怎麼累,可這次是舉着幾百斤重的冰盾在放,就算冰盾下面杵在地上也是不輕,何況對面那隻金毛也不是省油的燈,每隔上一會兒就得折騰一番,耐心上的修爲明顯不過關。
深藍滿心以爲它的狂化結束時,也能陷入虛弱狀態,哪成想根本就沒有那事兒,只是體型恢復原樣,但一點委頓的意思也沒有,還有足夠的精神頭跟自己找麻煩。
害得深藍總得隔一會就連冰加水的潑它一臉,讓它冷靜一些。次數多了,金毛總算明白到一點,那天上的雨不是自然來的,而是對面那該死的法師弄出來的,這讓它很是喪氣,也安靜了很長時間。
下了幾個小時的大雨,讓水潭的面積悄悄的擴張了一點點,距離拉近了一點點,可惜一人一獸都沒有注意到。
當陽光從側面繞過雨雲,照在深藍臉上的時候,落雨術終於結束,深藍也總算放鬆下來,而金毛卻立刻緊張起來,它知道接下來就該輪到自己了,耗了一個下午,也該見個結果了。
停了落雨術,休息了一會兒,恢復了一點精神,深藍開始琢磨怎麼收拾這個金毛。
深藍挺佩服這傢伙的,兩隻前臂被凍了一個下午,也沒見它有什麼不舒服的,較較勁還能掙動一下,只是臉色神情多少有些困頓。
中級魔法對它無效,準備高級魔法,估計它也不會允許,只要在深藍持咒的時候,折騰一番,深藍就得停下來修補冰盾,
用初級魔法持續攻擊也不成,道理是一樣的,捱了打它就掙,所以最好就是那種一擊見效的魔法。深藍馬上想到了冰焰,只是雙手都佔着,沒空,而沒有明確指示位置的話,冰焰用着又不大方便。
只卡了一下,深藍就想到了辦法,只是心裡還有些猶豫,不知道是不是太瘋狂,太詭異了。
對峙了一個下午,金毛淨研究深藍的表情了,已經可以從些微的蛛絲馬跡中,猜出點什麼來了,深藍這一皺眉,它的心裡就開始打鼓,很是沒底。
長這麼大,大大小小的戰鬥,金毛也沒少經歷,跟魔獸,跟人類,拼力氣,抗魔法的,也都試過了,可從來遇上過眼前這種莫名其妙的方式,也沒想到過這世界上還有這麼變態的種類。
一個下午的煎熬,已經消磨掉了它的銳氣,如果現在深藍放開,金毛立刻就會跑路,什麼仇恨怨分通通不管了,活着最重要。
可惜深藍聽不到它的心聲,就算聽到了,也未必肯饒過它。
當深藍的一雙眉毛猛地一緊,金毛知道,來了!
喀嚓幾聲輕響,高過兩米的冰盾開始慢慢減低,最後落到深藍的胸前位置,這樣雙方就可以不用隔着冰盾對視,而改成直接拼眼神了。
金毛萬分的緊張,頭上的幾根長毛都立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渾身的肌肉繃得緊緊的,隨時準備應付不知道什麼也的攻擊。
“哈!”
瘋了!金毛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否則不可能在這麼緊要的關頭還出現幻覺,對面那個是人類法師,這是毋庸置疑的,而自己卻看到他張嘴噴吐冰凍吐息,簡直就是開玩笑,絕對不可能。
但是,那寒氣卻是真真正正的落在了臉上,摻不得假的,把它的臉都給凍僵了,也把一聲怪叫給封在了嘴裡。
同樣的,深藍也很意外,明明準備的是冰焰,怎麼一出口就變成了冰凍吐息了,雖然威力沒怎麼減,但視覺效果卻完全不同,弄得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魔獸來的。
不過……既然效果很好,那就繼續好了。
於是,在深藍的一吐再吐下,可憐的還沒反應過來的金毛,就這麼被凍成冰塑了。
深藍很滿意自己的肺活量,只三口而以,就把金毛全身上下都照顧到了,沒錯沒漏的,連它臉上的驚愕表情都被凍住了,是件非常不錯的作品。
想想還不放心,就把冰盾拆開,全都壓在金毛身上,在補上一個冰封,最後祭出冰焰,足足煉了十幾分鍾,直到把金毛完全變成透明的冰雕,才收了手。
“我就不信了,這你還不死!”
最後一腳將金毛踹進了深潭中,頃刻沒了頂。
第四天就這麼過去了,南風一直沒有成勢,白石要塞也沒再死人。
當天夜裡,深藍就留在了水潭瀑布下,反正這裡也能影響到南風,水元素還豐厚,地點足夠的隱秘,再拖兩天應該沒有問題。
瀑布的聲音有點吵,加上擔心天臣的復活是否順利,不知道是魂石起了作用,還是碎了神淚回去了雪域復活,千萬不要丟了什麼能力纔好,否則太虧了。
深藍的擔心不是沒有可能,雖然他自己的兩次復活都沒怎麼樣,但周圍的人卻真的損失了不少東西,身位狂戰士的穀雨,死了三次之後,現在幾乎可以用手無縛雞之力來形容了,弄得剎娜都不好意思見他。
還有好多掛掉兩次後,損失的太過嚴重,失去了信心,匆忙結束了這一次的輪迴,到下一個世界裡碰運氣去了。天臣能拿的出手的,也就是空間系魔法,失去這個,瞬間就從高端跌進了低谷,那打擊可就嚴重了。
前兩個晚上睡得還不錯,這會兒反正沒有睡意,乾脆就不睡了。跑到白天金毛躺着的那個潭間石臺上,研究起冰凍吐息的事兒來。
在之前從來沒有那個法師想到過用嘴噴吐魔法,似乎那就是魔獸的專利,瞬發,沒有前奏,挺不錯的方式,只是視覺效果上有些詭異,不過深藍試了一下,覺得確實不錯,值得研究一番。
從噴吐距離,到速度頻率,再有耗費的魔力,等等諸多方面都需要有了準確的把握,以便日後使用起來更加方便有效。
想要確定數據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多實驗,於是呢,深藍就蹲在石臺上,左一口右一口的練了起來, 大概五六次之後,就不得不停下來休息一會兒,否則就會導致好一陣的頭暈眼花。
試驗了幾十次,得出第一個結論,這冰凍吐息的威力、傷害力、傷害效果是恆定的,不會因爲主觀意識而有所增強,也不會因爲準備不足,倉促釋放而有所減弱,很可靠,也別想有什麼或許意外之類的期待。
其他的一切都好,深藍覺得這應該算是一個很有創意,很有潛力的發現,若是能推廣開來,法師們或許會有些新的氣象。
不知道魔法工會會不會給個獎勵什麼的,比如維倫導師曾經說過的,魔力塑像。
不過轉念一想,這水系倒是無所謂了,火系的估計也就是火球什麼的,還能看,難題在土繫上,氣系的兩類也有些尷尬,不知道能不能吐,吐出來的又是什麼東西,很值得探討。
另外還有些遺憾的是肺活量的問題,長吸一口氣也只能噴吐出有限的距離,持續時間也不會超過十幾秒鐘。若是換了魔獸的話,像巨龍那種體型的,一口下去,不噴個幾十上百米,都算它偷懶怠工不出力氣的。
最後得出結論,這一招只適合做突襲偷襲來用,正面放出去,不大可能會有命中的希望。
現在深藍最想的,是把淺藍找出來,看看它能不能學會,又能吐出多遠去。
只是一個多月過去了,淺藍還沒有恢復過來,比深藍當初玩過頭,幹了魔力的那一次還要嚴重些,只希望幻境裡的滋養能慢慢解決這個問題。
這一次如果有淺藍幫手的話,以它的變身變形能力,潛出來降雨停風,深藍就不必要這麼樣辛苦,冒這麼大的險,甚至天臣都不用犧牲,只可惜,現實就是這麼無奈,誰也沒有辦法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想多了頭痛,又管不住自己不去亂想,深藍只好把會的魔法都拿出來習練一遍,讓腦子沒有空閒去想別的。
從最簡單的烈蝕水彈開始,把所有會的,這會兒能用的,都減去了大半的威力,演練了一遍,最後結束在冰凍吐息上。
忍不住的一陣感慨,想當初學習魔法是多麼的困難,要維倫導師幾百遍的反覆演練,才或許可能學的會。到現在數十個魔法隨便選着用,更每每有新的施法方式發明。
就是這個吐息還有些彆扭,對付魔獸什麼的,還不覺得如何,可要是對人類的話,深藍總覺得有向對方吐口水的嫌疑,於形象大有折損。
要是個美女的話,心理上,還勉強可以接受一點,可一想到兩個大男人隔着幾米遠,在那你吐我一口,我還你一口的樣子,就會忍不住的一陣惡寒。
靜夜,深潭,深藍一個人在那兒想一會兒,鬧一會兒,折騰的這個潭面沒法兒消停,還好潭水下面沒有居民,只有金毛的屍身停在其中,想來也不會有什麼抗議和不滿。
“先生好興致。”
正把手裡的冰,按着剎娜的樣子在雕刻着的深藍被這一聲意外的召喚給嚇得不輕,險些失足滑進潭裡去。
剛想出聲反問過去,馬上反應過來這不是誰在說話,而是精神力的交流,那聲音是直接作用在自己腦子裡的。
“是誰?”
看不到目標,就沒有辦法還以顏色,深藍只好採用最霸道的辦法,仗着自己的精神力修爲深厚,來了一個全範圍擴散的精神呼喝。
“哦?真的很意外,人類居然也有這麼高的精神修爲。”
這一次聲音的主人沒有在刻意的掩藏位置,讓深藍可以通過精神感覺,反向找回去。
“咳咳!我沒看錯吧!”
單獨的精神力感應是看不到形象的,只能感覺到一團強弱不能的精神力光焰,不過配合着精神力場就沒有問題了。所以在聲音出現的同時,深藍就放出了自己的精神力場,至少要知道來者是誰,長得什麼樣子纔好應對。
只是沒有想到通過精神力場看到的景象會是如此的不可思議,讓深藍忍不住的一陣嗆咳,更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不願相信,還是不敢相信。”
這個問題深藍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是不願意相信,還是不敢相信,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只是覺得所見所聞太過不可思議,完全超乎了想象之外。
“觀先生的實力修爲,應該是人類之中的佼佼者,經歷見聞應該不至於如此驚訝纔是。”
這一句又說得深藍很沒面子,想深藍來這提亞也沒多長時間,但南北東西的,可沒少走,就連神都見了好幾個,卻在這會兒被諷刺沒見過世面,心理很不是個滋味兒。
欲要反駁,可剛剛的表現又擺在那兒,當下就嚥住了,沒的回答。
“不說這些沒用的,還是直說你的來意吧。”
這個時候出現在這個地方,還以如此詭異的方式亮相,深藍可不相信對方是本着和善的目的。
“也好,我的事兒也挺多的,卻是沒有時間在這裡浪費。”
“洗耳恭聽。”
“我是來找我的夥伴,金,不知先生見到過沒有。”
“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