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雄霸的要求,深藍帶着一百多名水系法師參加了中心廣場的防禦戰。中心廣場是綠波鎮最關鍵的戰略要地,只要控制了這裡就能夠隨時調整整個佈局,各部分的調撥支援也要通過中心廣場,可以說是重中之重。
昨天的魔法大戰讓雄霸見識了深藍的實力,亂流激射更是讓他羨慕不已,這種快速簡潔覆蓋性強的魔法正好剋制影月戰士,所以他才強烈要求深藍的配合,並且主動提出接手防守中心廣場的艱鉅任務,愷撒等人略一研究就同意了雄霸的要求,並增添了八十名騎士一百名弓手協助,像中心廣場這樣的要害位置,對方一定會出動影月戰士強奪的,有了刀盾武士就不用擔心影月戰士的詭異速度了,在搭配上一些其他職業,應該守的住。
魔法師們都退到後面去了,昨天的一場大戰耗盡雙方法師的所有魔力,也只有深藍這樣的怪物和那些一直沒有機會揮灑魔力的水系法師們纔有精力參加今天的巷戰。
想想也挺可憐的,從一個魔法學徒一路成長,爬到魔導士的位置其間要經歷多少的艱難困苦,尤其是還沒有神淚保駕,所以提亞大陸上魔導士級別的法師纔會如此稀少。而昨天深藍是連氣帶嚇,硬生生弄死了兩個魔導士,估計不單單是領主要心痛了,連魔法工會都要惋惜一陣子了。
昨日深藍一番奔走絕不是盲無目的,魔法對射了一半的時候,深藍就開始有選擇性的踢掉一部分法師,亂糟糟的情勢下對方並沒有發覺這一點,利用源的恢復,這些本就剩餘不少魔力的傢伙就在後面靜靜的呆着等待恢復魔力,人數不是很多,還不到二百。
上面打的熱火朝天,對方一點都沒留手,也沒有辦法留手,到了後面連一直捨不得放出來的月祭祀都上場了,這纔打了個平手。
接下來就是短兵相接的戲碼了,應該沒有法師們的事兒了,領主軍的攻勢切換很利索,劍士和朴刀兵的聯合衝鋒很有氣勢,大羣的弓手支援也非常到位,工程器具只准備了衝車和雲梯,畢竟這是佔領,不會毀滅,接下來很有可能還要面對黑暗神殿的攻擊,把城砸碎了是難爲自己。
當前面的衝鋒突進了一百多米的時候,法師們還沒有整隊完畢,所以他們有幸見識了到了魔法對普通士兵的強殺傷。
深藍預藏的一百多法師,火系的只有三分之一,剩下的都是風系,接下來肯定是要用範圍殺傷魔法了,火雨是不二選擇,魔法特性限定了再多人手也沒有意義,反倒是風系魔法的速度和射程更佔便宜。
大片大片的火雨砸下,突竄狼奔的身影讓深藍想起了上一次的伏擊,沒有了火雲的加持,火雨的威力弱了好多。
這時候對方的弓箭手剛好開始進行第一輪的掩護射擊,風系法師們靈機一動,放棄了颶風加風刃襲殺對方法師的計劃,轉而配合着用出了風暴攔截,這是炎龍騎士團的風系法師們獨創的協作魔法,利用颶風、溯鳳、渦旋風柱幾招魔法互相激起的氣流,造成一定區域的混亂氣流,起到攔截對方遠程攻擊的作用,所以才叫風暴攔截。
這會兒用上這一招非常的及時,領主軍的弓箭手用的是拋射,而風系法師們憑藉着城牆的高度優勢,加上風系魔法的射程比較遠,硬是攔住了這一次拋射。沒有達到射程的箭枝,落下的地點正好是被火雨澆的慘兮兮的衝鋒部隊,本來火雨的攻擊力尚有不足,這一下補齊了。
第一個波次的衝鋒大概估算怎麼也有兩萬人了,結果一場火雨加上一片箭雨過後,尚存着不足一半,這多虧了領主軍的弓箭手數量衆多,否則還真就無法取得這麼誇張的戰果。
本來深藍還在遺憾,這一下對方的法師可就要跑掉了,不過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爲了接下來的戰鬥好打一些,這麼做還是划算的。不過呢,很快這個遺憾就被補上了,兩個魔導士眼見自己被耍了,以爲對方同樣耗盡了所有魔力,卻又忽然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兒,捱了這麼一招陰的,擱誰也接受不了。
出來前信誓旦旦的對領主保證,無論如何也不會再發生被對方法師大規模屠殺普通士兵的事情,可是偏偏就又來了一次,一時氣怒攻心,加上勞累過度一口氣沒上來,活活氣死了兩個魔導士。
迫不得已,領主軍派出了全部的月祭祀,也顧不得一會兒無法給予影月戰士加持神術了,不解決眼前的難題,仗就沒法兒打下去了。
乒乒乓乓的魔法對神術,平局。
魔力沒了,神力也沒了。本來作爲攻城利器的影月戰士在缺少神術加持的情況下,放不開手腳衝擊,而旅者這邊的牧師卻開始發威了,加持了神術之後的騎士戰士們牢牢地把守住了城牆,二百多個信仰黑暗女神的牧師聯手施放的大型護罩阻住了對方的弓箭壓制。
要不是擔心對方情急拚命動用毀滅性攻城器的話,城牆完全可以再守上一段時間,支撐到第二天中午不是問題。
最後還是隆隆的投石車移動的聲音驚醒了一種旅者,也正好藉着這個勢頭退了下城牆,領主軍看到城牆已經在自己的控制中了,就放棄了使用投石車。
由於天色已晚,加上不熟悉鎮內地形,所以領主軍一方並沒有擴大戰果,只搶下了一片臨近城牆的緩衝地帶就停止了戰事,對於另外三面還在旅者手中的城牆也沒有趁勢拿下,似乎已經滿意了第一天的收穫。
夜晚,雙方就在距離不足百米的位置上對峙,誰也沒有做出任何地挑釁行爲,一旦夜戰打起來,太多不可預料的變故雙方都接受不了,明刀明槍明明白白的打,大家都可以接受,莫名其妙的死去就是對戰士的侮辱了,所以儘管兩面對視的時候都是一副不共戴天的表情,但還是都能剋制自己的情緒,過於衝動的傢伙全被扔在後面冷靜去了。
第二天的戰鬥一直激烈不起來,旅者一方有計劃的逐步後退,慢慢地將領主軍陷進了蛛網一般複雜的街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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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有無數軍隊,可是狹窄的戰場放不下多少人,而且最具突擊能力的騎兵完全成了看客。領主軍中戰力比較強的士兵多數都轉成了騎兵,因爲騎兵的待遇要高過其他兵種好多,而且大多數中低層隊長指揮官都是出自騎兵,所以成爲一名光榮的騎兵是每一個士兵的目標。讓騎兵下馬步戰的念頭無數次的出現在指揮官的腦海裡,可是想想回去後可能的遭遇,又不得不放棄了這個誘人的主意。
還好影月戰士在這種戰鬥中算是如魚得水,小範圍的快速突擊能力,陌生地形的迅速適應能力,讓他們在這街巷之戰中大放異彩。
十人一組的影月戰士往往一輪逐月速射就能打退攔阻的人手,更有銜尾追殺擴大戰果的能力,虧着他們的人數有限,否則有序有計劃的退離就要變成潰敗了。
與此同時,城牆的爭奪率先進入白熱化。佔據了一面城牆之後,領主軍向兩端同時開戰,爭取再拿下一面城牆的控制權,城外的軍隊也配合着進行攻擊,不過在一種奇怪的心裡因素影響下,城外的攻勢一直強硬不起來,總感覺不溫不火的,更像是敷衍一樣。
這也是人之常情,同樣是士兵,站在城牆上的話或許戰鬥激烈許多,或許死亡的機率大上許多,但是總比爬雲梯拿生命去堆要好的多,通常爬上去五六個人才有機會站住一小塊兒區域,然後拼命的維持住,希望後面的戰友能夠及時趕來,可是對方式絕對不會允許的,只會以更激烈的手段奪回去,就這樣爭來奪取,屍體從上面噼裡啪啦往下掉,砸得底下人灰心喪氣,在對比一下上面至少能順暢的揮刀舞劍的人,心裡就更加不平衡了,自然就不想賣力了。
更何況他們面對的是騎士與牧師的組合,這種搭配方式用來守城簡直就是攻城方的噩夢,騎士們的招式很容易配合起來,加上後面牧師的神術加持,小範圍內勘比城牆的防禦強度。
旅者幾乎沒有選擇重裝步兵這種戰鬥職業的,不過步戰騎士剛好兼職一下,這種規模的戰鬥重裝步兵優勢非常大,只可惜騎士們用的多是巨劍,沒有重裝步兵的超長鋼槍,否則來幾個短距離衝鋒,拿回來被佔去的一面城牆也不是沒可能。
沾染了深藍的毛病,炎龍騎士團的牧師們也習慣了湊在前方施放神術,絲毫不顧忌無時無刻不在的危險,身處前方,自然受到混亂的影響就小的多,可以準確的把神術加持給最需要的人,不會有錯漏和重複浪費。個別比較兇悍的傢伙,甚至敢於趁亂砸人,牧師們使用的短仗多少也具有一點兒物理攻擊力,而撩陰腳就是女性牧師的拿手絕技了,不但對手叫苦連天,就是旅者騎士們也看得冷汗連連。
見到上下夾攻依然那不下來,領主軍開始從城內着手,試圖在鎮內沿着城牆再組織起一道攻勢,形成三面夾攻,就不行拿不下來。安穩完整的奪下所有的城牆纔算真正的勝利,但是後鎮裡邊的旅者就沒有任何機會了,也方便應付稍後就可能趕來的黑暗神殿。
結果隊伍開過去時卻發現,本來暢通無阻的環形大道變得坑坑窪窪,到處都是殘垣斷壁,根本擺不開隊形,而且守衛在下面的都是狂戰士,還有一些身着明黃色法袍的土系法師參雜其間,想想加持了碎巖甲冑的狂戰士,實在讓人提不起勇氣面對。
不得以只能放棄了這一計劃,而在半個小時之後,對於另外三面城牆的攻勢也停了下來,一比十的傷亡比讓領主軍不得不放棄,轉而專心一志的用兵於鎮內的巷戰。
旅者們也終於鬆了口氣,城牆上的騎士和牧師其實已經快要到極限了,而且最關鍵的是沒有足夠的後續補充,一旦這一批支撐不住的話,三面城牆將同時陷落,那時候旅者們可就慘了。
一般人認爲砸開城門,拿下城牆,衝進城去就算贏了,其實不然,只要守城一方沒有在之前的戰鬥中拼盡所有力量,憑着對城市的熟識,加上適當地安排,再次將侵入的敵人反攻逼退也不是神話。
這一次旅者們打的就是這個主意,算準了只要有一線希望領主軍都不會破釜沉舟使用重型破壞器具,所以乾脆讓開一面城牆,把敵人放進來打,更能發揮旅者們小隊組合的威力。
在有計劃的安排下,每一條街道都成了爭奪場所,影月戰士是厲害,但是他們人數太少了,兼顧不了多少地方,經常有一處地段被雙方反覆爭奪數次易手的情況發生。
旅者一方佔據着中央廣場,兵力調度非常方便,領主軍就吃虧了,本就不熟悉地形,再加上旅者有意的破壞,往往看上去順暢的大道,轉個彎就成了死衚衕了,聽到不遠處激烈的交火,卻死活找不到靠過去的路線,不管不顧的直接翻越過去,卻愕然發現陷阱無處不在,紛紛慘死在盜賊們陰險的埋伏之中。
城外的士兵焦急的等待着進城,想要分享勝利的果實,而現在裡邊的士兵卻苦不堪言,總覺得對方神出鬼沒的,一直懷疑已經宣佈佔領的位置是不是真的可靠,別一轉眼又落回人家手裡,在自己後面來上一個突擊。
好在雖然打的很辛苦,但是整個戰線還是在向前推移的,雖然速度讓人無法滿意,但也只好忍了,摸不清地形那就拿人填滿它,一隊不行上兩隊,兩隊佔不住那就砸上去四隊,一步一個腳印,穩紮穩打,存了心耗下去了。
這麼一來正和旅者們的心思,仗打到這個份兒上,旅者們已經不求勝了,唯一的目標那就是拖,盡最大努力拖延,時間,爭的就是時間,希望也在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