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的山莊迎客大廳裡,已不復有方纔的模樣。原本:&1t;高坐在沙上的海少等人已經低垂下他們高傲的頭顱,雖然仍然坐在同一個地方,但是與方纔的趾高氣揚卻有着截然不同的氣勢。一個個低垂着腦袋,如同打蔫了的植物一般坐在了那裡。至於他們隨行的那些保鏢,此時也是強撐着精神,站在了幾人的身後,心中卻是不住地打鼓。
對於他們而言,就是槍林彈雨,他們也敢無畏地衝上前去,將敵人一一地打倒。但是如今面對的卻是最爲神秘的,也是中國力量最爲強大的修行者成員,這些年來所見所聞,無不是告知他們修行者的實力非常人所能想像,那神秘而又威力巨大的術法,更是令他們一個個心驚膽戰。
趙青華隨意地盤坐在了前臺的桌子上,正在瀏覽着方纔的監視錄像,微微上翹的嘴角並沒有令他的臉容顯得和睦可親,反而令海東青等人,心生寒意。整個大廳裡,就彷彿一個冰窟一般,令所有站在其中的人們戰戰兢兢,不敢喘半點大氣,生恐激怒了趙青華。
趙青華隨手關掉了錄像,看着強做鎮定的海東青冷笑道:“海大少,好威風好牛b啊,就是小爺我也是自愧不如啊!”
海東青強笑道:“趙……趙仙人,這‘大少’二字實不敢當,您還是直呼我的名字吧。而且,在您的面前,我不過是個區區的凡人,又哪裡敢逞什麼威風?”此時的他心中是後悔莫及,自己怎麼就暈了頭了,既然人家不對外營業了,又是好言軟語地相勸,自己順坡下驢也就是了,怎麼會鬼迷心竅地在這裡糾纏,甚至於將那個值班經理給拖出去,結果還讓陰天樂他們給看到了,此事要是傳揚了出去,對自己對家族,甚至於對自己的外公都有着極壞的影響。
雖然說在中國,大家都明白官宦子弟中那些害羣之馬是個什麼德行,大家也知道再公平的社會中,權與錢的力量也是不容忽視的,但是知道與公然行動,那是兩個概念。以往做出地那些事情,完全可以通過種種的手段將其封鎖起來,甚至於封殺某些傳媒渠道,令那些醜聞無法傳揚出去。就是傳揚出去了,也可以利用國家的強力部門,通過種種的方法,爲其掩人耳目。海東青以往也不是沒有出過紕漏,但是用這樣地方法,均含混過關了。最多也不過是手下人有幾個做了替罪羊罷了。反正進去之後,好吃好喝好住,呆個幾年,運作一下,就可以出來了。也正是因爲如此,海東青他們纔是越來越囂張,做起事情來肆無忌憚。像今天這件事,若不是因爲天龍閣山莊在京城也是大名鼎鼎,廣受高層的關注,其背後的靠山也非比尋常,他甚至於能夠將這裡砸個稀巴爛,再封了這裡。
但是所有地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一個前提下的,那就是對方顧忌他的家族,顧忌他的外公。前幾天,外公告訴自己,他已經爲自己要來了一個成爲一心宗門下弟子的名額,過一些時日,就要到一心宗宗門報道,看看有沒有那分修行的天賦。不過他倒也不擔心,就是最終被涮下來,他至少也可以撈個記名弟子的身份。有了這個身份,在俗世中,無異於就是又有了一道護身符。只要巴結好宗門,有宗門的庇護,就是外公退了下來,他地地位也無庸擔憂。可是今天偏偏撞上了陰天樂,而且看出來迎接的那幾位,羅寧自然就不用說了,一心宗派駐京城的最高負責人,可以說掌管着絕大部分在京城中的修行者,而另一個,在修行界裡的身份恐怕也不低。自己這一次的所作所爲,落到了他們的眼裡,這可如何是好?更糟糕的是,自己偏偏落到了這趙青華地手裡,他可是青城派的,與一心宗向來不和。一念至此,他就更不敢說自己已經要列入一心宗的門下了。
“仙人?哈哈哈……”趙青華忍俊不禁大笑了起來,“別在這裡胡說八道了,我不過是個修行者,距離着仙人還有十萬八千里呢。不用拍什麼馬屁,拍了也沒有用!”海東青的一顆心更是沉了下去。
趙青華帶着幾分玩味的神情上下打量着海東青,對於海東青和盧真,還有旁邊地這幾人,他自然是並不熟悉,若不是方纔楊波提及他們的家庭出身,他還真不知道,這些人竟然就是傳說中地tzdd,不過看他們方纔那飛揚跋扈的模樣,倒也吻合平民百姓們對他們地一
。不過趙青華畢竟也不再是昔日裡那個曾經單人匹少年,經歷過了這麼多年地風風雨雨,也成熟了不少。
他也明白。在很多時候。做事要顧全大局。要從全局來考慮。而不能意氣怒事。他自然明白陰天樂爲什麼將此事交給了自己。他更明白陰天樂對於這種人一向地態度。那就是絕不手軟。
陰天樂之所以沒有親自來處理海東青等人。一來。也是談判在即。爲海東青這種小人物浪費時間。讓羅寧和寧東遠等候着。實在不合適。而且有羅寧、寧東遠他們在這裡。若是有人攔阻。給不給面子都是個煩人地事;二來。也是給此事留有餘地。趙青華辦得妥當自然是最好。要是不妥當。日後陰天樂或者玄真子也有迴環地餘地。畢竟這裡地毛頭小子、黃毛丫頭們地背後都是一個個位高權重地人物。在沒有正式與他們撕破臉之前。還是要顧忌一些影響地。不管怎麼說。如今地修行界與俗世間地聯繫已是越來越緊密。雖然說在大地方向和事情上。修行者並不畏懼俗世政府中某些人地掣肘。但是在實際運做中。這些官油子們有得是各種合情合理地手段來給各宗各派添堵。而且最後還常常令你說出什麼來。
況且。僅憑這一件事。想要將他們背後之人扳倒。那無異於癡人說夢。就是告到了法庭之上。法官也稟公執法了。最多也不過是判了兩三年。還得緩期執行。根本就沒有什麼實質地意義。倒不如……趙青華立時有了主意。
“這兩個人是你地人。嗯。那麼把無辜之人拖到門外調戲侮辱也是你下地命令了?”趙青華一板臉。冷若冰霜地道。“你身爲官員子弟。難道說不懂得這樣地行爲是違法地嗎?還是說你知法犯法。藐視法律。視他人性命如草芥嗎?”他年紀雖青。但是經歷過了這麼多次與妖獸間地戰鬥。又經常跟在陰天樂和玄真子身後。與各宗各派地重要人物見面。說起話。倒也有幾分威嚴。
海東青看了看那兩個已是頭破血流。四肢不正常扭曲着地屬下。硬着頭皮解釋道:“這個……趙……閣下。你聽我解釋。那女人無論如何也不向我們說明。爲什麼明明山莊中並無多少人入住。卻拒絕我們幾人地要求。我一怒之下。只是讓他們小小地懲戒那女子一二。沒有想到他們竟然自做主張。做出了那般下流地事情來……”雖然說是睜眼說瞎話。但是此時他也只能將責任儘可能地向兩個屬下身上推了。要是就這麼承認是自己下地命令。侮辱調戲那個女值班經理。這個趙青華一怒之下。打自己個半死不活地。恐怕也沒有會管他。
“狗屁!我們修行界地聚會。難道說還要向你們這些毛頭小子們報備不成?哼哼。你們要是嫌命長了。我倒是可以讓你們住進去。就是怕你們有命進去。無命出來!”趙青華冷笑道。“別拿你們家裡人來說事。他們管得着你們。可是管不到修行界來。修行界自有自己地一套規則。就以你們地所做所爲。我關你們個百八十年地。再放出來。相信也沒誰能說個不對!”
“百八十年?”海東青等人立時就傻了眼,百八十年後,他們能不能活着還都兩說呢。再說就是活着,到了那個年紀,還有什麼可追求的。像他們這些吃喝玩樂成性的人,要是把他們關起來,憋都能給他們憋死。一想到自己可能會淪落到和令狐沖當年獨居高峰一樣的下場,而且時間還長達百八十年,衆人是不寒而慄。
“還有你!膽子夠大的啊,連緋狐姐姐都敢調戲。”趙青華一指已然如同一堆泥一般癱坐在沙上的盧真,瞪着眼道,“飛揚跋扈到我們頭上來了,不給你點顏色看看,日後各宗各派的師姐師妹們還能下山行走嗎?哼哼,看來你們平日裡欺男霸女的事情幹多了,已經忘乎所以了。今天我就讓你小子明白明白,這調戲的代價!”
趙青華看了看左右,大廳裡除了海東青他們帶來的保鏢之外,餘下的就是天龍閣山莊的服務員們,保安都不在廳裡。雖然門外就站着護送他們前來的警察,趙青華卻不想難爲他們。他右手凌空一招,癱倒在沙上已經不知所措的盧真,就凌空飛了過來,正摔在了趙青華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