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愣愣的看着他“爲什麼?”。白子邪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其實這件事情說起來還是我們自己作得,墨夜你還記得當年離風在涼州城的時候嗎?”
墨夜一愣,旋即瞪大眼睛說道“你,你是說……”他張大嘴,眼神有些呆滯,嘴角不斷抽抽。白子邪苦笑着點點頭“除此之外,敵人應該還有一位極擅長推演的強者,他能推演出我們的下一步動作,再加上詳細的情報,敵人對我們的行動了如指掌,我們部署的所有軍事行動他們全都知道。這樣的情況下我們不輸纔是奇蹟呢”
而另外兩人,幹鈺和那一名統領則是完全聽糊塗“喂,你們在說什麼啊”,幹鈺忍不住說道,墨夜聳聳肩,“這件事情我跟你說過的啊,當時你問我爲什麼涼州城的人和我們不友善,當時我就這麼說的啊,你忘了?”
幹鈺仔細回憶着,似乎好像真的有這麼回事誒,“唔~~當時我記得好像是離風當年在涼州城幹了一件天怒人怨的事情,接着涼州城就宣佈脫離這個世界了,額,你們這麼看着我幹嘛?”
他想了一會緩緩說着,當他擡起頭的時候,卻看到白子邪和墨夜都在以一種怪異的眼神看着他,他順着他們的目光看去,只見這個時候那個凌霄鐵軍的統領面色很不善得盯着他。
當即幹鈺乾笑一聲,“嘿,嘿嘿,那什麼,我是說啊,嗯,額,當年離風與涼州城有一點小矛盾。嗯,涼州城那羣人不理解咱們大帥的良苦用心,很不懂事的就脫離出去了,嗯,就是這麼回事,嘿嘿”
幹鈺立刻換上了一副我是好人的模樣,諂媚的看着那名統領,那人冷哼一聲,不再說話。幹鈺悄悄抹了抹虛汗,尼瑪,什麼時候都忘了還有這傢伙在場呢。
“行了,現在說一下下一步的行動計劃吧”白子邪正色說道,墨夜點點頭,“那麼現在可以確定,消息應該就是那幾名來自涼州的基層指揮員走漏的,但是我們有用什麼方法將計劃騙過他們傳達給戰士們呢?”
白子邪笑了笑“簡單,一會我會召集他們專門開會,你就去軍營之中悄悄傳達命令,這不就結了麼”,墨夜撇撇嘴,就你能,就你聰明,切!
看着墨夜滿臉的不爽,白子邪心中就和喝了蜜水一樣,那叫一個舒爽啊!
不多時涼州城的幾十個戰士和將領都被召集了過來,而後對他們說道“這一次的事情我想你們也知道,最先是從涼州城那邊發生的,兄弟們都是涼州人,也在涼州駐守,我想聽聽你們的看法”
那些戰士們顯然一愣,什麼時候這些普通士兵和基層指揮官都能參加到這種最高級別的軍事會議之中了?
當即他們對視一眼,均看到對方眼中的警惕。
“大家不要緊張,我只是想了解一下這些怪物的實力問題,你們畢竟和他們打過很多場戰鬥,而且最先開始與他們接觸的就是你們了,你們掌握着很重要的第一手資料,這些情報對於我們這兩千多萬兄弟來說,可是很寶貴的”
白子邪的臉色緩和下來,輕聲說道,臉上完全沒有其他的動靜。
雖然這些戰士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是白子邪能感覺出來,他們都鬆了一口氣,當即他只能嘆息一聲,他的猜測是真的!
“副帥,那些怪物的實力很強,可以坦白的和您說,我們現在遇到的這些怪物並不是他們最強的戰力,那些最強的怪物,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就算是副帥您都不是對手。不管您是聖者還是玄皇,都一樣,因爲那種主宰的氣息很明顯,不是玄皇就能抵擋的”
這時候一名基層的指揮官輕聲說道,他的表達很詳細,白子邪點點頭。原本他只是想拖延時間而已,想不到現在竟然真的獲取到了珍貴的情報,這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啊。
“那我們來猜測一下,究竟是什麼原因,那些最高層的怪物並沒有出戰呢?”白子邪輕輕皺眉問道,而這時候另一人有些拘謹的說道“副帥,我覺得他們沒有出戰的原因,很可能開始在計劃着什麼。而且也有可能,他們有着不能出手的限制。”
白子邪點點頭,現在看來這些人並不是真心想要將這裡的情報出賣給敵人,應該是迫於某種壓力,不得不這麼做。而最直接的壓力,應該就是他們的父老鄉親,相信他們身上一定承擔着很多,他們,也不容易啊!
白子邪這時候真的在猶豫,這樣的漢子真的要利用他們嗎?這豈不是對他們最大的羞辱?
但是如果不這麼做的話,那將是兩千萬人的性命,他真的不敢賭!
白子邪輕輕嘆息一聲,有些傷感的望着他們,而後輕聲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們應該是從天魂剛剛建立的時候就跟着我們了吧?”
那些戰士點點頭,臉上滿是驕傲和自豪,白子邪能看得出來,他們是真的愛這支軍隊,是真的愛天魂,愛這個世界。
“我們這一路上不知道經歷過多少的危險,多少的磨難,多少的絕境。但是我們都堅強的挺過來了,但是你們知道嗎,一支軍隊的潰敗,一支像鐵一樣的軍隊潰敗的原因,絕不是因爲打了敗仗,而是因爲內部潰爛!”
白子邪目光炯炯,他還是決定和他們坦白,而其他也希望他們和自己坦白。
那些人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之後那名基層指揮官慘然一笑“罷了罷了,最終我們還是沒有能將自己的良心昧了,副帥,既然您都知道了,兄弟們就不瞞您了。當初那件事情,我們並不怪離帥,那個時候的確是因爲涼州城的人出現了問題,我們留在那裡駐守的原因就是想讓天魂的關係與涼州城和緩一些,但是人的理智一旦被仇恨矇蔽了,那就什麼都聽不進去了。我們苦口婆心勸了好多年,但是城中的居民什麼都聽不進去,我們沒有放棄,說動一個是一個,總歸要有人會被我們說動的。但是三十年前,整個涼州城都消失了,我們瞬間瘋了,自己的家鄉都消失了,我們還能做什麼?”
“本以爲事情就這麼結束了,我們這一輩子註定只是一個無家可歸的人,但是就在昨天,我們回到這裡的時候我們的家人突然找到了我們,然後……”
他苦笑了一聲,沒有接着說下去,但是白子邪卻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們的家人以各種手段逼迫他們必須將這支軍隊中的情報交出來,面對失散三十多年的親人,他們沒有將所有的戰況全部說給他們聽,已經算是難能可貴了!
“但是副帥,我們不是推卸責任,今天的那一場伏擊,並不是兄弟們告的秘。我們不可能將這種機密情報告訴任何人的,而我們也知道究竟爲什麼我們會先入他們的伏擊圈”
他很堅定的說道,臉上露着自豪和驕傲,那是一種不屑於,一種對自己絕對的自信。
白子邪挑挑眉“什麼原因?”
“那是因爲,這三十年中,他們的老巢就在這裡,並且他們早就佈置好了這樣的陣型,不管用的上用不上,他們排演這種陣型已經好長時間了。而我們今天的行動,一方面是由於我們透露了大軍的行蹤,另一方面是因爲敵人有一個極其可怕的占卜師!”
白子邪點點頭,與他預料的差不多,因爲大軍的排列方式和戰鬥方式是之後他們幾個高層才知道的,他們這些基層的指揮官士兵不知道這樣的作戰計劃的。
其實說起來他們也只是將大軍的人數,大軍的行程告訴了他們的親人。而這種程度的情報,就算是不用告密也能一眼看的出來。
白子邪相信自己手下的戰士,不會撒謊,他們說沒有,那就是沒有!
“赫統領,剛纔這幾位兄弟的話你也聽到了,兄弟們的遇難我們很難過,真的不是我爲他們開脫,這件事情和他們並沒有太大的關係!”白子邪靜靜的看着那名凌霄的統領。
赫天嘯沉吟半晌,而後輕輕的說道“身爲軍人,我希望你們用自己的軍人人格,和自己頭上那軍輝和我做保證!”軍人人格和軍輝會對於一名戰士來說,那是高於一切的,如果他們敢對着這兩樣事物發誓,那他們的話就是真的!
當即這些人摘下自己的軍帽,眼神凝重的看着軍帽上的軍輝,然後看着白子邪,看着赫天嘯鄭重的起誓。
“我章方坤對着軍輝,對着我軍人人格起誓,我剛剛說的話沒有半點摻假!”
赫天嘯長長舒了一口氣,而後點點頭,他也不願意看到自己內部的人自相殘殺。
總的來說結果還是不錯的,雖然說那些戰士的死亡無法挽回,但是他們死的光榮,他們是死在敵人的進攻之下,而不是死在自己人的算計之下。
“兄弟們,我相信你們,你們這樣做我能理解。沒有人會說你們什麼,但是我希望以後這種事情不再發生,既然你們是軍人,就應該明白軍人這兩個字是代表着什麼,那是一種至高的榮譽,你們這樣做,等於是給軍人這兩個字抹上了泥巴!”赫天嘯僵硬的說道,頓時那些人苦笑一聲,但是並沒有說什麼……